阿拉套山东北15公里是巴尔鲁克山。“巴尔鲁克”在蒙语中是“富饶”之意,巴尔鲁克山与阿拉套山一样,呈西南——东北走向,长约110公里,宽6-50公里,主峰孔塔坎普峰海拔仅3252米。山势北缓南陡,山中有峡谷、森林、草甸,尤其是北坡因降水远比南坡多,因此草被茂盛,是优良的冬季牧场。
阿拉套山、巴尔鲁克山的北边是图古勒湖(今阿拉湖),南边是艾比湖。
图古勒湖、艾比湖湖面都是呈东南——西北方向展布的。图古勒湖长约90公里,宽5——50公里,湖面面积约2650平方公里,水深约45米。艾比湖长约60公里,宽度约20公里,湖面面积约1200平方公里,水深约5米。图古勒湖、艾比湖都是封闭性湖泊,湖水只进不出,由于处于气候干旱地区,年日照时间在2700——3000小时,年降水量在90——150mm之间,而年蒸发量达1500——1700mm,因此这二个湖泊都是盐湖,蕴藏着丰富的钠盐、钾盐、镁盐以及溴、硼、碘。如艾比湖的钠盐储量为1.25亿吨,钾盐储量200多万吨,芒硝储量9700万吨,硫酸镁储量1亿吨,硼储量6万吨,溴储量2万吨、碘储量400万吨。不过,由于蒙古人没有掌握盐的提纯技术,因此并不在阿拉湖、艾比湖中采盐。在后世,由于在艾比湖周围大规模开发农业,导致流入艾比湖的河水大量减少,到1990年艾比湖的湖面面积缩减到了500平方公里,平均水深只有1.4米。后经治理,艾比湖湖面扩大到了650平方公里,水深2-3米。
巴尔鲁克山的东北侧就是齐吾尔喀夏依山。
俄木布额尔德尼离开阿拉套山后,为了避免与昆都伦乌巴什相遇,他没有沿巴尔鲁克山、齐吾尔喀夏依山的南麓走,而是沿着古尔班通古特沙漠的西缘、北缘去乌伦古河。这一带大部分是戈壁,在戈壁间的一块块绿洲中,有准噶尔部的牧民放牧。
俄木布额尔德尼心急撩火地向前走着,来到了艾里克湖、艾兰湖的中间地带。
“艾里克”在蒙语中是“酸奶”的意思。艾里克湖长约10公里,宽3——6公里,湖面面积约70平方公里,水深3-4米。传说成吉思汗率部西征时,饥渴难耐的士兵在这里发现了这个淡水湖,由于水的味道如同酸奶一样好喝,就把这个湖称为“艾里克湖”。历史上,由于克拉玛依城生产、生活用水的不断增加,艾里克湖于1995年完全干涸了,导致草场退化,大片胡杨林死亡,地下水位从原来的2米下降到14米以下,古尔班通古特沙漠的移动砂丘一步步逼近白杨河。克拉玛依市为了拯救艾里克湖,修建了长达445公里的明渠向湖内注水,艾里克湖终于于2000年重现,不过湖面面积只有50平方公里了。
艾里克湖的南部就是准格尔盆地的北缘,那里有艾兰湖(今也称玛纳斯湖),距艾里克湖约10公里。艾兰湖长约70公里,宽15-20公里,湖面面积约550平方公里,水深约6米。艾兰湖与阿拉湖、艾比湖一样是个盐湖,除了蕴藏着18.4亿吨的钠盐外,还有丰富的钾盐、镁盐、芒硝、溴、硼。历史上,因玛纳斯河两岸大量土地被开发为耕地,河水大多被用于灌溉,河水不再流入艾兰湖(即玛纳斯湖),到了1970年代,艾兰湖完全干涸。从1980年代起,开始有计划地向艾兰湖注入水,到了2005年,湖面面积达到了123平方公里。
俄木布额尔德尼率部刚进入艾里克湖、艾兰湖的中间地带,天空就飘起了雪花,他想道,距乌布苏湖还有好几天路程呢,得赶在冰冻前回到自己的牧地,不然会冻死人的,于是他下令加快速度前进。大家向前走着,突然后卫派人来报,准噶尔部、和硕特部各有大批人马朝队伍而来。他听后,心想准噶尔部、和硕特部朝自己这边来,难道他们想绕道到乌伦古河以西,从背后攻击昆都伦乌巴什?这倒是个好主意,看来巴图尔浑台吉还是有丰富的军事经验的,想到了从背后包抄昆都伦乌巴什这一招。他根本就没想到准噶尔部、和硕特部的人是来对付他的,因此只是下令继续向前走。很快,后边传来了厮杀声,后卫又派人来报,1万准噶尔人士兵正在砍杀后卫,1万和硕特人正沿着艾里克湖南岸向前奔跑,似乎要越过行军队伍,在前边包抄我们。
俄木布额尔德尼听后愣了,心想自己和准噶尔部、和硕特部是联军,他们怎么会突然之间进攻自己?现在自己手下只有4千人左右,而他们有2万人马,硬抗肯定是不行的,必须在和硕特人包抄自己前,突围出去,否则只能进入南部的古尔班通古特沙漠,而这么多人进入沙漠,无异于找死。于是他下令1千名后卫堵住准噶尔人,其他人全部轻装,快速前进。
俄木布额尔德尼率3千人马向前奔跑者,但终究没和硕特人跑得快,还是被他们拦住了。他缓缓地走出人群,来到前面,见对面领头的是布颜哈坦巴图尔,于是问道:“巴图尔台吉,请问你们干吗要袭击我们?”
布颜哈坦巴图尔是拜巴噶斯最小的弟弟,也是鄂齐尔图的四叔,他听了俄木布额尔德尼的问话后,说道:“这不很简单吗?杀了你,整个和托辉特部的领地都是我们的了。”
“你不怕素巴第、衮布、硕垒来报复你们吗?”
“哈哈,只怕他们没机会来报复了。”
“什么意思?”
“你没听说吗?不仅你儿子率部去了塞内,素巴第、衮布、硕垒都率部去了塞。我们杀了你,连整个漠北都属于我们和硕特部的了。”
俄木布额尔德尼听后,才明白漠北空了,所以巴图尔珲台吉、鄂齐尔图敢如此放肆地进攻自己。他真后悔离开牧地跟着巴图尔珲台吉来远征哈萨克,可天下没有后悔的药,今天只有死战,才能脱离险境。于是朝部下喊道:“儿郎们,给我杀。”
3000名和托辉特部士兵跟着俄木布额尔德尼向和硕特部士兵冲去。俄木布额尔德尼手下只有3000人马,在兵力上本就处于劣势,一阵厮杀后,他一下子损失了一半人马。危急中,突然从东边杀来一支身穿蓝色制服的骑兵。
袁时泰占领阿尔泰山,与兄弟部队逼迫和托辉特部、札萨克图汗部、土谢图汗部、硕垒汗部离开漠北后,就命令诸葛丰率1000名士兵从戈壁阿尔泰山西进,命令濮荣率1000名士兵从克兰河(也称奇兰河)西进,命令唐玉率1000名士兵西进。
濮荣率部离开克兰河后,沿乌伦古湖南岸西进。
乌伦古湖,由南北两个湖泊组成,北边的称为“大海子”、南边的称为“小海子”。大海子又称福海,湖面形似三角形,东西长约45公里,南北宽6—30公里,湖面面积约1000平方公里(今缩减到870平方公里)。小海子也称“吉力湖”,南北长约16公里,东西宽7—15公里,湖面面积约170平方公里。大海子水深13米、小海子水深8米,均为咸水湖。水源来自于乌伦古河,河水先流入小海子,再通过长约8公里的库依戈河(也称克勤河)流入大海子。在后世,因农业开发,造成乌伦古河流入湖的水量大减,1972年又在库依戈河修建了水闸后,切断了小海子与大海子的连通,大海子的水面下降5米,湖面面积缩减到了870平方公里。
在丰水期,库依戈河的水也并不深,牧民可以涉水过河,现在是枯水期,河水更浅。濮荣率部涉水渡过库依戈河后,沿着准格尔盆地北缘西进,他的目的是到达天山北部后,与诸葛丰合击和硕特部。
濮荣西进了约300里后,斥候来报,前方有两军在厮杀?
濮荣问斥候:“是谁和谁在厮杀?”
斥候说道:“从他们的旗帜来看,好像是和硕特部的人与和托辉特部的人在互杀。”
濮荣心想,额璘沁罗布藏已去了塞内,在这里的和托辉特部的人应该是他父亲率领的那部分人。俄木布额尔德尼和巴图尔珲台吉不是在阿拉套山与哈萨克人战斗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们已从阿拉套山撤回来了?和托辉特部与准噶尔部、和硕特部是联军,又怎么会在这里打起来呢?难道他们之间产生了利益冲突?如和托辉特部的人占优势,自己可以不理他们,绕过去继续向前;如和硕特部占优势,额璘沁罗布藏已去塞内帮大明剿灭李自成,自己应该出手帮助他父亲。想到这里,他问斥候:“他们之间谁吃亏?”
斥候说道:“从阵势来看,和硕特部人多势众。”
濮荣听后明白了,俄木布额尔德尼去阿拉套山时只带了5000人马,在与哈萨克人的战斗中肯定有损失,他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在回唐努乌梁海的途中。这一带是准噶尔部的牧地,大批和硕特部的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与和托辉特部的人战斗?不管和硕特部的人有没有得到了准噶尔部的默许,和托辉特部的人肯定吃亏。于是,他决定在这里先帮俄木布额尔德尼对付和硕特部的人,再赶到天山北麓去。
1000名铁血军骑着马冲向了战场,朝和硕特部的人开了枪。
布颜哈坦巴图尔正率部砍杀着俄木布额尔德尼的人,突然听见身后响起了枪声,接着身后跑来一个宰桑向他报告,俄木布额尔德尼来了1000名援兵,他们的火器凶猛,都是火枪,一下子杀了自己手下几百人。他心想,俄木布额尔德尼的援兵从哪里冒出来的?既然他来了援兵,自己就得分兵。于是他派出了3000人马去拦截俄木布额尔德尼的援兵。
正在与和硕特人厮杀的俄木布额尔德尼也听到了前方传来了枪声,这种枪声比俄国人、哈萨克人的枪声更响、更脆。他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拼命厮杀,突出重围。眼看着自己的手下不断地倒地,剩下的人越来越少了。突然,他听到前方的和硕特人吹起了撤退的牛角号,很快,和硕特人脱离战场,骑着马向南逃去。
原来,3000名和硕特人朝铁血军冲去后,本以为三打一肯定占优势,谁知对方先打来了一阵排枪,接着扔来了“震天雷”,趁着他们混乱时,抽出马刀砍杀一阵后就跑开了。等他们跑回来时,又是一阵排枪。几个回合后,3000名和硕特人只剩下了1000多人。
带队的和硕特宰桑心想自己还没杀死对方一个人,自己倒是损失了近2000人,要是再这么来几个回合,剩下的1000多人也得交待在这里了,于是他下令撤退。他这一撤退,被后边的铁血军一追杀,又被打死了几百人,没死的拼命向西逃。
正在与和托辉特部厮杀的和硕特人见后边的自己人溃逃了,而且只剩下了几百人,才知道俄木布额尔德尼来了强援,于是也开始逃跑。布颜哈坦巴图尔见压不住阵脚,只得吹响了撤退的牛角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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