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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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7章 大闹北京城(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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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若望回到城内后,来到了内宫,向多尔衮汇报了新式火药的试验情况。

多尔衮听完汇报,心想要炼制出能承受高气压的枪管、炮管,还得很长时间,不过,他相信汤若望一定会成功的。于是他告诉汤若望:“汤爱卿,毕方济、潘国光的事,你听说了吗?”

汤若望说道:“禀摄政王,我一回到钦天监,就听说了毕方济、潘国光的事。”

“对于他俩的死,我感到很难过。听说他俩曾给你送过二份研究材料?”

“是的。他们拆解烧开水的机器后,发现很多铁板并不是用螺栓连接的,而是焊接的。”

“是锡焊吗?”

“不是锡焊,也不是铜焊。这种焊接材料比锡、铜要硬得多。”

“那是什么焊?”

“他俩也不清楚是什么焊?”

“还有呢?”

“机器上有很多表,好像是测量温度、气压的表,这种表,他们也从来没见过。”

“你的意思是,即使我们知道了铁板是怎么焊接的,没有这些表,我们还是造不出烧开水的机器?”

“是的。”

“机器的残骸还在通州,你去看看。希望你能完成他俩没完成的事。”

“是。摄政王,有个事须得到你的恩准。”

“什么事?”

“我想申请30万两经费。”

“要这么多?”

“毕方济、潘国光把人家的船炸了,总得赔人家。”

“船不用赔了,骆养性告诉我,他们就是明军的奸细。”

“那申请个1万两银子,研究炼钢很费钱的。”

“行。我给你个手令,你去户部找英额尔岱。”

“谢摄政王。”

汤若望离开内宫后,来到户部,找户部尚书英额尔岱。

他塔喇·英额尔岱,世居扎库木(今辽宁抚顺),祖父归顺努尔哈赤后,隶属于满族正白旗。他少年时随努尔哈赤作战,因战功升三等参将。努尔哈赤去世后,他作为后金的“监市官”奔波于盛京与朝xian之间,为解决后金急需物资的供应而操劳。崇祯九年(1636年),参与清廷与朝xian的谈判,迫使李倧脱离与明朝的关系。崇祯十四年(1641年),他参加松锦会战。今年,他随多尔衮入关,主持户部。

英额尔岱看了汤若望递上的多尔衮的手令后,皱着眉说道:“汤大人,现在各方都在伸手要钱,怎么你又来要钱了?”

汤若望说道:“你知道研制新式武器是很费钱的,只怕1万两还不够呢。”

“哎,既然摄政王替你开了口,我就把钱两给你吧。不过,你得悠着点用。”

“我会省着用的。”

次日清晨,去李溰、李淏住所换班的清军守卫来到大门后,敲了半天也没见开门,觉得奇怪,又闻到里面有一股血腥味,知道出事了。守卫们奋力砸开院子大门后,看到门口有血迹,屋子大门禁闭着,里面静悄悄的,透着一股阴气。几个守卫推开屋子大门,刚跨过门槛,就听一声巨响,几个守卫飞上了天。

骆养性、黄涪得到消息后,赶到“王府”,看到屋子被炸塌了,地上躺着几具尸体。

一个清军头目向骆养性报告道,屋内的人都不知去向了。

骆养性明白了,董懿他们要救的人就是住这里的朝xian王子。骆养性让黄涪留下勘察现场,自己去找锡瀚。

骆养性刚到锡瀚家,锡瀚就问骆养性:“怎么城内又有爆炸了?”

“锡大人,朝xian王子全家失踪了。今早我们的人去换班时,踩上了地雷,还炸死了几个弟兄。”

“怎么又有全家失踪的?”

“锡大人,还有谁家失踪了?”

“我刚刚得到消息,史可程全家也跑了。你马上派人去了解一下,看看城内还有哪家失踪的?”

骆养性心想原来史可程一家也是董懿要救的人,于是说道:“是。不过,锡大人,昨天我已下令封闭城门,进行大搜查,谅他们也不敢出城。”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还躲在城内。”

“如他们能逃出京城,那守护城门的兵丁可有失职的嫌疑呀。”

“你这个话可不能乱说,被何洛会听到了,对你对我都不利。这样吧,你先下令在城内搜查吧。”

“大人,我们的人都出城去追踪明军奸细了,没人了。”

“那你去何大人那里,让他派人在城内搜查,然后去内宫禀报摄政王。”

“是。”

于是,北京城内又来了一次大搜查,可搜查了三天,一无所获。

在北京城东北潮河畔的搭梁沟,一队人马正向前走着,领头的就是董懿。

董懿带着队伍,与尹浩霖、朴培元带领的人马在姜庄汇合后,就赶往密云。

潮河是潮白河的源头之一,它与白河在河槽村汇合后,就称为潮白河。搭梁沟是潮河的一个山口,只要过了搭梁沟,就进入山区了。

突然,前方冒出十几个清兵,看到这支军民混杂的队伍后,一个头目走上前,问道:“你们是哪部分的?”

董懿说道:“我们是奉命来增援古北口的,你们又是哪部分的?”

清军头目听后想道,刚刚有一支队伍也说是增援古北口的,怎么又来一支队伍,还拖家带口的,这是怎么回事?于是说道:“我们是密云的守军,负责在这里设卡。你们有通行证吗?”

“有。”董懿说完,装着拿通行证的样子,从腰间拔出手枪,对清兵头目说道:“这就是我们的通行证。”

一声枪响,清军头目倒在了地上。

在其他清军发愣的时候,其他战士纷纷从腰间掏出手枪。

一轮枪响后,哨口的十几个清军全部倒在了地上。

战士们把清军尸体拖进了树林,然后继续向北进发,进入了山区。

在山里走了几里路后,前边走来一个樵夫。

董懿问道:“大哥,向你打听个路。”

樵夫见对方的几百人还拖儿带女的,就说道:“军爷,你们要去哪里?”

“我们奉命增援古北口,可进山后迷路了。”

“你们沿着这个河谷一直往北,就到古北口了。”

“谢谢。”

“山里都冰着,路滑的很,你们可要小心点。”

“路滑不怕,就怕有狼群。”

“山里狼群倒是没有,不过有个狠人。”

“听说过,这人好像姓曲,来自松江。”

樵夫见对上暗号后,忙用松江话说道:“我叫薄雷凡,是曲千总手下的百总。你就是董队长?”

董懿也用苏州话说道:“是的,我叫董懿。你们的人呢?”

松江话(即后世的上海话)、苏州话都属于吴语,薄雷凡、董懿各自用家乡话说话,进一步确定了是自己人。

樵夫见董懿问起接应他们的人,就朝不远处的树林里吹了个口哨。很快从树林里冒出100多个人影,他们都是原松江卫骑兵营曲登斌的手下。

曲登斌在接到总部的命令后,于前两天对古北口发起了进攻,夺取了关口后,派薄雷凡率100人潜进了长城内,来接应董懿。

史可程全家、朝xian世子全家及他们的随众,在董懿、薄雷凡率领的士兵的护卫下,沿着潮河沟谷进入了深山,很快来到了古北口。

古北口长城由卧虎山、蟠龙山、金山岭、司马台4个城段组成,是山海关、居庸关之间的军事要塞,它长40公里,有172个烽火台,16个关口,3个水路城关,6个陆路城关。北chao时期,为了防备突厥、契丹在此修筑长城,此后历朝历代都在此驻有重兵。进入明代后,徐达奉命修筑、加固居庸关、古北口、喜峰口等处的城关,在加修古北口的关城时,除了加固城关、大小关口和烽火台外,还增修门关2道,一门设于长城关口处,称为“铁门关”,仅容一起一车通过,一门设于潮河上,称“水门关”。后来,戚继光、谭伦都对古北口进行过改建、加固。

清军入关后,古北口落入清军之手。朱慈烺御驾亲征漠南时,原松江卫骑兵营千总曲登斌率部来到马兰峪、黄崖关、墙子岭、古北口一带,干掉了关城外的清军、蒙古兵后,与清军隔长城对峙。

这几个月来,驻守古北口长城的清军经常遭到关外明军的骚扰,巡防的清军士兵稍微露个头,就会被来自远处的子弹击中,甚至会遭到炮击,几乎每天都会付出伤亡,少则五六人,多则十几人,2个多月来,被打死的清军达千人,关城也被炸得千疮百孔,连城楼都没了。要不是顺天巡抚宋权不断派兵来增援,恐怕关口都快没人把守了。

前两天,曲登斌对古北口突然发起了袭击,一度占领了古北口。在周边关口清军地拼死战斗下,终于夺回了关口。可他们不知,一支100人的明军已潜入了关内。

3个时辰前,一支300人的清军在乌希哈的率领下到达古北口,接管了关防。他们到达古北口后,一开始还像在北京城墙上巡逻一样,耀武扬威地在长城上巡逻,谁知从北边射来几颗子弹,当即打死了3个人,这下他们才知道关外的敌人有多可恶。此后,他们再也不敢露头了,只得躲在城垛下,偷偷向外张望。

城墙上的清军看到从南边的山路上来了约300多人,从服装看好像是自己人,有100多人还携带着火铳,比自己的装备要好。难道他们也是来增援古北口的?可队伍中怎么还有女人和孩子?巡逻的清兵不敢懈怠,赶紧向乌希哈报告。

乌希哈躲在城垛下,看着从山下走来的队伍,心想咱们什么时候这么阔过?一支有女人、孩子的300多人的队伍,竟然有100多人携带着火铳,难道是来增援的汉八旗兵?于是就朝墙下喊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薄雷凡走上前,朝乌希哈喊道:“我们奉命来接管关口。”

乌希哈心想你说的是啥?我才是奉命来接管关口的,怎么你也要来接管关口?而且还拖儿带口的?忙问道:“你们奉谁的命令?”

“大明国千总曲登斌的命令。”

乌希哈一听,原来他们是明军,忙朝部下喊道:“迎敌,快迎敌。”

关内的薄雷凡说道:“你大呼大叫的干吗?你们这个关口也就是个摆设,几天前我就占领过。我劝你还是赶快投降,留条性命后,跟我去关外。”

乌希哈说道:“你有本事就来拿下这个关口。”

“好。”说完,薄雷凡朝手下挥了挥手。

100多个战士手持长枪、短枪来到城墙下,在清军弓箭的射程外,开始向城墙开枪,一下子打死了十几个清军。城墙上的清兵吓得赶紧躲在城垛下,弯弓搭箭,准备向攀登城墙的明军射箭。

这时,城墙北也响起了枪声。乌希哈明白了,自己受到了两面夹攻,但他不怕,自己不仅有二丈多高的城墙、厚实的城门,还有300名携带弓箭、大刀的士兵,城墙上还有滚木、雷石,我看你们怎么攻城?

尹浩霖率几个士兵在火力的掩护下,向城门跑去,在城门上粘上了炸弹后,拉开了导火索。几分钟后,炸弹响了,城门被炸塌了。

乌希哈得知城门被炸,才知道敌人根本就没想着攀登城墙,忙下令死守城门。

只见董懿带着十几个士兵,持枪冲进了城门,见人就杀。

没死的清兵看呆了,心想这是什么枪?这种拿在手里的枪还能连发的,自己还没举刀、搭箭,对方的子弹就过来了,这还怎么打?于是纷纷逃跑。

朴培元、王以文各自带着自己的手下,跟着明军冲上了城墙,用手中的刀砍向清兵。很快,古北口被拿下了,打死了200多个清兵,其余的清兵都逃走了,连乌希哈也被俘虏了。

史夫人全家、李溰全家及他们的仆人、丫鬟在战士们的护卫下,通过了古北口。

出了关口,薄雷凡向董懿打听着手枪、炸药包是怎么来的?

李溰问薄雷凡,既然拿下了关口,干吗又轻易放弃?

薄雷凡告诉李溰,要是我们驻守关口,每天要面对清军的进攻,得不偿失。现在把关口还给清军,每天可以消耗他们,需要时,我们随时可以夺回关口。

李溰心想,明军有了这么先进的武器,今后还需要长城吗?

走了几里路后,来到了庙岭,曲登斌正在这里等候着董懿。

董懿将带着史夫人全家、李溰全家赶往宁远城,然后坐船去吴淞口。

几天后,守卫北京内城门的几个清军头目,因失职放跑了朝xian王子全家、史可程全家,被砍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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