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晴一口气险些岔过去。
还好她房内只有红霞一个心腹,否则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三弟,你这是做什么?”
她才褪下外袍,此时就着一身薄衫,怎能见人?
还是自己的小叔子!
“三爷,您怎么能进来这里呢?您快出去!”
红霞慌忙来拦戚浩松。
都是什么事啊,这三爷怎么能往嫂子的房内爬呢?
要是被发现了,不仅夫人要出事,她们这些下人也得跟着死!
谢晚晴急急躲到屏风后,戚浩松一心见她,忙道:“二嫂,我就是听闻他们冤枉你了,过来看望你。”
谢晚晴翻了个白眼。
戚修玉这个弟弟真是个傻子。
以前她入府时,争取每个人都讨好,当时的孩子就他一个,府中人都围着宠,她自然费了很多心思。
可现在,戚浩松都快议亲了!
还敢这么光天化日的,跑到嫂子的房中来!
金氏真是荒唐,竟然把孩子教养成这样!
她又不敢大声呵斥,只能低声道:“浩松,我没事,你先出去。”
戚浩松也知道自己一时冲动,做出了失礼之举。
但他心底真的很担忧谢晚晴。
听到谢晚晴的话,他不但不肯出去,反而倔强道:“二嫂,让我瞧瞧你吧,我实在不放心。”
“二嫂,你的下人被处置了好些,二哥又被打了板子,谁能照顾你?红霞你给爷让开!”
戚浩松一边说着,一边就推开红霞,走到了里间。
他只要一想到谢晚晴院子里空荡荡的没人伺候,再一想到那晚谢晚晴手上伤口鲜血淋漓,却跪在地上接受呵斥嫌弃,就心底生痛。
谢晚晴没想到戚浩松如此大胆,可她又不能喊,若让人瞧见她与小叔子衣冠不整地待在房内,罗氏能将她捆去浸猪笼!
“我没事,你别……”
她只能往床帐内躲,戚浩松绕过屏风,见拔步床内床帘垂下,里面隐约晃着个影子,不禁狠狠咽了咽口水。
他这才惊觉,自己有些孟浪……
可那是嫂嫂,又不是外头的陌生女子。
戚浩松舔了舔嘴唇,不顾红霞阻拦,一把掀开床帘踏进去。
红霞要吓晕了。
这三爷真是个祖宗,夫人都没穿外袍,身子怎么能被他看去啊!
谢晚晴气得用被子遮住自己,朝戚浩松掷去一把梳子。
“你给我滚!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
红霞也赶紧扑上去,死命地拉扯他。
“三爷,您想要我们夫人死吗?求您走吧!”
戚浩松看了一眼谢晚晴,像是了却了大事一般,向后退去:“二嫂,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这就走,你好好休养,我找时间来看你!”
谢晚晴死死地咬住牙,恨不得戚浩松就这么死在回西苑的路上。
她要他看了么?
戚浩松一走,红霞就哆哆嗦嗦地跑到拔步床里,接过谢晚晴拎着的被子。
“夫人……这……”
“什么都没发生!”
谢晚晴厉色低喝。
这件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去把这些都烧了,”她嫌恶地将戚浩松碰过的东西一指,摸着自己的肚子呆了片刻,又道,“再带上那瓶雪花消疮药,扶我去二爷院里。”
许是心虚,她现在特别迫切地想要去见戚修玉。
翠怡院外,戚浩松心如擂鼓,快速跑了两步,这才慢慢回魂。
谢晚晴那褪了外袍,惊慌失措的模样,在他心底不停浮现。
红润的唇、裸露的肩……
戚浩松停在假山旁,突然就涨红了脸。
他不是不知人事,金氏已经在为他相看人家了,他房里也有一个模样秀丽的暖床婢,只待迎娶正妻后便提做通房。
可谢晚晴的模样落在他心底,就像一根狗尾巴草,搔得他心绪起伏。
什么嫂嫂……
若没有二哥,她也就与他没有这些避讳的关系了。
戚浩松使劲攥着拳头,脑中冒出一股极为大不敬的念头。
随后他像是被自己吓到了一般,很快甩了甩头,往西苑跑去。
不远处,从此路过的谢明月看到他的身影,皱眉道:“方才那人是戚浩松?他到这边来做什么?”
梧桐看了一眼路:“夫人,那是二夫人院子的方向,怕是三爷才从翠怡院出来呢。”
哦?
谢明月扬了扬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和谢晚晴的交情不错。”
梧桐抿嘴一笑:“夫人可别当人面说了,二夫人进府时,三爷年纪不大,恰逢二老爷与三老夫人出远门,当初她照顾三爷照顾了好久呢。”
“果真叔嫂情深。”
谢明月轻哂一声,继续往回走。
“方才侯夫人不是让我协理掌家吗,谢晚晴院子里的下人被打死了那么多,你去将后院没主子的下人叫到院里,我给她派点人手。”
梧桐麻利地叫了人。
如今下人们都知道府中变了天,大夫人一出山,就将管家好几年的二夫人收拾了,就连侯夫人也不再针对大房。
听闻谢明月叫人,所有人都不敢怠慢,放下手里的活计便来到了琼华院里。
谢明月很快选出一个婆子、两个丫鬟,最后一个,她看向一直在小厨房的青花。
青花就是当初在小厨房吃酒赌博的其中一个,她一直放在厨房没收拾,就是为了今日。
被点中要去谢晚晴的院子,青花一百个不乐意。
现在谁都知道,二房失势了,她在大夫人的院子里干得好好的,每日有酒有肉,活计也轻,才不想去二房受苦。
青花当即“扑通”跪下,给谢明月磕头:“大夫人别赶奴婢走,奴婢愿为大夫人做牛做马一辈子。”
谢明月嘴角弯起微妙的弧度。
“是么?那你成日躲在小厨房里吃酒赌博,也是在为我做牛做马?”
青花脸一白,面上有些恼怒:“大夫人,奴婢先前是大老夫人院里的……”
她可是云氏赐来的人,谢明月敢动婆母的人吗?
谢明月静静看着青花,突然开口:“你在我院里偷奸耍滑,如今还敢拿大老夫人做挡箭牌,怎么?是要我将你拿到母亲院里,去问问你留不留得?”
云氏都被数次禁足了,这个青花还搞不清状况。
她不再多费口舌,摆手道:“都走吧,按我方才安排的去。”
青花不情不愿地去了翠怡院。
谢晚晴去看了一趟戚修玉,戚修玉的下半身皮开肉绽,整个人已经陷入昏迷。
大夫在外间写药方,谢晚晴坐在他床边,闻着那股浓厚的血腥味,忍不住心底打鼓。
伤筋动骨一百天,看戚修玉的模样,短时间内根本没法与她同房。
可若是不同房,她肚子里那个“莫须有”的孩子,该从哪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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