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任由怀里的女人啜泣,他则目不转睛的看着祭祀大典上被砍掉脑袋做成了桩子和即将变成头颅花盆的探子。。。
女儿族的祭祀与其他部族的不同,每回有异性闯入,食人花就会变得异常的骚动,自动开启祭祀模式。
山谷中所有的食人藤与食人花都是由一棵食人藤繁殖而来的,第一棵食人藤生长在女儿族的秘境里,这个秘境只有族长一人知晓,关于主藤的秘密也是在族长接任的时候告知于新族长的。
食人花能够感知人的性别,男性与女性的荷尔蒙有别,而食人藤对男性荷尔蒙更敏感。
女儿族最初的时候并非是女儿族,而是生活在北溟附近的颜族。颜族人个个美貌,无论男女,但颜族的男人们都有双雄基因特质,暴力易怒,女人们长期深受迫害,直到一位族长妻子决定反抗。
她也因此被族长家暴,逃离了部族,但族长继续追赶,不死不休,于是妻不得已躲进了这个山谷,但她受伤太重,浑身上下没有一处皮肉是不渗血的。族长跟踪血迹一路寻来,妻躲在一棵藤蔓植物的后面,族长透过藤蔓的间隙看到了那久违的皮开肉绽的鲜红,挥起榔头就要将妻爆头毙命!
没成想,植物突然暴躁起来,本来盘绕在根部的藤蔓瞬间拆解成了十数条,如同一条条竹叶青,朝着族长扑来,眨眼功夫便把他捆成了粽子。
粽子里的族长拼了老命挣扎,藤蔓伸出无数的触角,直接插入了男人的皮肤里,贪婪的吸食着他的血液。
族长从无尽的谩骂,变成痛苦的哀嚎,又不得不软声乞求,希望妻子能救他一命。惊魂的妻子半秒钟都没有犹豫,眼睁睁的看着男人被食人藤一点一点的吸食干净最后一滴鲜血,从一个丰满肉感的鲜活的生命,变成了一具皱巴的皮包肌包骨的尸体。
妻在山谷中修养了数日,发现食人藤居然开了花,层层叠叠的花瓣犹如蝴蝶的翅膀,忽闪忽闪的,花瓣的中央有一根长长的舌头,时不时的探出头来。
不仅如此,藤蔓还结出来好些个小花苞。小花苞一个个扯着脑袋拼命的想要离开藤蔓自谋出路。
妻见状就割下了男人的头颅,扯下一个花苞。
有灵性的小花苞一闻到血腥味便凑了过去,妻将头颅当做花瓶,把小花苞放了上去。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接触到血液的花苞,立即延伸出来触手,扎进那摊血肉里。可惜,鲜血已经被主藤吸干了。
妻便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设计将颜族的男子一个接一个的引诱到山谷,供食人藤享用,然后,用男人们的头颅供养食人藤的子孙。颜族的女人们则被邀请到这片新土地生活。
食人藤从此繁衍生息,渐渐覆盖了整片山谷。它们根系相连,只要有一个藤蔓感应到了男性的气息,食人藤就会兴奋的颤抖起来,整片山谷都会知晓,包括生活在这里的逃难来的颜族女人们。她们改族换面,从此女儿族就出现了。
随着女人们的年龄日渐增长,族里的人口就越来越少,然而食人藤也需要男性血液供养。于是,女人们便出山,利用美貌引诱男子入谷,既可以繁殖后代,又能为食人藤提供食物来源,一举两得!
在朴还是青年的时候,进山打猎,遇到了还是豆蔻少女的现任女儿族族长。
她对朴一见倾心,引他入谷必会为他招来杀身之祸,二人便在山洞里生活了数月,直到朴不得不回河岸族。
少女告诉朴,若想找她且不被食人藤伤害,需要在入口处找到食人藤的根系位置,用脚使劲的跺几下,它们就会立即收缩,短时间内便不会攻击人。
少女回到部族不久就怀孕了,但她死死咬定没有遇到男人,否则一定会带入山谷。
女儿族的女人们认为少女不需要男人就可以生育,一定是天神眷顾,她的孩儿必定是天选之女!
于是少女就成为了下一任族长的唯一候选人,而她也不愧对族人的厚望,生下了一个女娃,就是那个发现雷偷摸躲起来看孩子们玩老鹰抓小鸡游戏的那个女性。
少女一直没有等到朴的到来,族中也再没有人被天神眷顾。
祭祀大典匆忙的结束了,族长依偎在朴的身旁,唱着歌,诉说着衷肠。
歌曲过于动听和美妙,把那群孩子们也都吸引了过来。
初见两头凶兽的女人们惊叫连连,被孩子们告知是蕊的神兽后,才渐渐安静了下来,但一个个仍十分警惕的看着凶兽们。
朴见到儿子,先是一愣,接着安下心来,用手语告诉风,莫要轻举妄动。
如今恋爱脑泛滥的女儿族族长则一心只扑在温存上了,靠着朴,继续吟唱。
朴注意到了儿子身旁的女娃,同时雷也发现了朴,“这个男人好眼熟啊!但没印象在哪儿见过了。”雷仔细的搜索着大脑里的记忆库,好像有那么点儿印象,但太模糊,信息提取不出来。
雷靠着猛虎,少年倚着恐狼,古古嫌弃的发出“咕咕”的声音,雷抬手做出“虚”的姿势,恐狼立马停止了抱怨。这一切被对面的朴尽收眼底。
雷闭着眼,听着女人的诉说。她听不懂女儿族的语言,但她能通过女人哼唱的调调听出她的惆怅与思念。“这不会是远古时代的爵士乐吧!”女孩儿笑言,说罢,便跟随着族长的曲调,一起附和着哼起来。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
这时的山谷,没有食人藤,食人花,没有祭祀,没有繁衍的义务,有的只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思念和久别重逢的喜悦。
数十年如一日的想念一个相处短短数日的人是一种什么体验,雷很难共情,但她钦佩这份真挚的情感。
“哎,你说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雷好奇的用华夏语问,她知道身旁的少年根本听不懂她的话,但她无聊了。
“阿爸一定认识这个女人!”风用自己族里的语言答非所问。
“那他又是如何保住性命的?”雷接着用洞穴族的语言问。更像是通过提问的形式让自己思考。
“阿爸是如何离开的?”风继续问,他跟雷一样,通过提问让自己思考,也同样的只是单纯的喜欢身旁有个人,有个声音陪伴罢了。
“我们又该如何逃离这里呢?”两人异口异声的用不同语言问着相同的问题。
同样思考这个问题的,还有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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