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愫
“小尘尘!”
褚隐尘正与祁明渊在院中练剑,走廊上突然传来高声呼喊。
他们寻声看去,就见抱着一袋子东西兴致勃勃往院子来的纪黎衾。
“又在教你小徒弟练剑了,”纪黎衾上前一把拉住褚隐尘,“走,去休息一下。”
祁明渊看着他那亲昵的态度眼神瞬间暗沉了下去,自从住这儿之后这人老是插进他们之间,殷勤地缠着褚隐尘,让他十分不爽。
纪黎衾看出了祁明渊的不开心,却贱兮兮地扬起嘴角,将褚隐尘带到石桌边后故作长辈的语气对祁明渊嘱咐道:“小祁啊,好好练剑,我与你师父休息一下。”
祁明渊心中猛地窜起一股火,可褚隐尘在这里又只能强忍了下去。
小逗祁明渊一番后纪黎衾也打住了,散开怀里的袋子,大颗大颗饱满发亮的栗子滚落到了桌上:“小尘尘,我早上刚去摘的栗子,可甜了,快尝尝。”
“这几天栗子就熟了吗?”褚隐尘拈起一颗。
“山上有几颗早熟的苗儿,我专门扒来给你的,”纪黎衾说着剥好了一颗,递到褚隐尘嘴边,“来来,小尘尘尝尝。”
他们之间太过熟悉,褚隐尘也就直接吃下了纪黎衾递过来的栗子。
纪黎衾咧嘴一笑:“果然和我家小尘尘就是亲!”
然而此时后面传来一个不悦的声音:“师父!我累了,我也想吃。”
褚隐尘本也打算叫他的,对着紧捏着木剑的少年招招手:“过来吧。”
祁明渊绷着脾气硬生生地掐到了两人中间,挤开纪黎衾面对褚隐尘坐下:“师父甜吗?”
褚隐尘最近感觉出来了祁明渊好像与纪黎衾有些不对付,猜想着可能是纪黎衾在私下逗弄了他,便安抚般给他剥了一颗:“挺甜的。”
祁明渊立即喜笑颜开,叼过褚隐尘手中的栗子:“师父剥的这颗好甜,喜欢!”
纪黎衾突然也将头凑了过来,张开嘴:“啊——”
褚隐尘一脸迷惑:“你干什么?”
“我也要,”纪黎衾指了指栗子,“你剥的。”
褚隐尘无语:“你就别闹了吧。”
“我怎么就是闹了,”纪黎衾理直气壮道,“小尘尘我可是爱慕着你的,当然各方面都要争一争。”
此话一出,另外两人都心头一紧,褚隐尘赶紧看向祁明渊怕他听了些不好的去,而祁明渊则垂着头暗下捏紧拳头怕褚隐尘对那人也有些感觉。
“纪黎衾,”褚隐尘蹙起眉,这次是真带了些生气,“开玩笑也要分场合的!”
“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见把人惹生气后纪黎衾立即合掌道歉,“就是说着玩玩嘛,怎么就较真了,嘿嘿。”
褚隐尘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要是还不分场合地说一些胡言乱语,我就不再来归墟宗了。”
“别啊别啊,”纪黎衾知道自己玩儿大发了,连连道,“下次一定注意,下次一定注意,特别是在你小徒弟面前!”
褚隐尘如此严肃也确实是因为祁明渊在一旁,他现在年纪小难辨什么玩笑,怕真误会了他与纪黎衾的关系。
“好了,”褚隐尘起身引开话题,“明渊,再教你下一套剑法吧。宗主你帮忙看着,纠正他的动作。”
“好,”纪黎衾微笑回道,目光追随着他们的背影渐添伤感:“可我也不全然是开玩笑啊……”
玉盏本是纪黎衾的护卫该贴身跟着他的,这几日却忙的连人影都见不着,直至今天下午他似乎才处理完所有事务。
“宗主,山主大人。”玉盏到院中先向两人行了礼。
“玉盏,你回来啦,”正靠着摇椅喝茶的纪黎衾立即坐直身子,“怎么样,那几个掌门解决好了吗?”
玉盏在小茶桌旁坐下,回道:“基本上都接受了我们的提议,同意和谈,三天后来归墟宗。我也去各门派考察了一番,这次确实是青松宗霸道了些。”
“哎,”纪黎衾苦恼地捂住额头,“又是这个青松宗,外面那么乱还不够吗,非得把江湖也搞得乌烟瘴气的。”
“这几年青松宗的野心太大了,一直通过各种方式提高自己在江湖中的地位,怕是,”玉盏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对盟主的位置有些想法。”
“嚯,”纪黎衾觉得有趣,“胃口倒是不小啊。”
“若单纯只是冲着盟主之位来的也还好,”这时一旁的褚隐尘开了口,“就怕他们想借盟主之位再与各方政权谋些利益,到时候江湖难免又有一场血雨腥风。”
“小尘尘别怕,”纪黎衾作出一副可靠的样子,“盟主的位子有我守着了,心怀不轨的人休想拿去。而且江湖与各方皇室互不干涉的协议已经深入人心,他们想改变恐是很难。”
“青松宗他们的现任掌门人是谁?”褚隐尘在山中隐约听说他们好像换了掌门。
“金止寻,”玉盏道,“青松宗前任掌门之徒。”
此人褚隐尘见过,比他与纪黎衾都年长许多,可能因为从小就是青松宗的大师兄,为人一向跋扈:“有些实力,但想当盟主还是难以服衆,而且除了归墟外的其他四大门派也不会同意的。”
归墟丶玄清丶招摇丶壶天丶洞庭为江湖五大宗门,监管江湖各项重大决议,也能左右盟主的位置。
“总的来说,就是跳梁小丑呗,”纪黎祁无所谓道,“都是最近江湖太平把他们闲的!”
“其实也是利益使然,”玉盏说道,“如今朝政混乱导致江湖与庙堂分权而治,盟主也就相当于掌握江湖一切实权的‘皇帝’了,如此大的权势谁不惦记。”
褚隐尘面容严肃,盟主之位绝不能落入有心人手中,天下本来就够乱百姓已经够辛苦了,江湖再一出事他们就真的无处可躲了。
“小尘尘,”纪黎衾看向褚隐尘,“三天后你去给我镇镇场吧,让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看看我后面有谁撑腰了,你一个不高兴能让他们一夜灭门!”
“别开玩笑了。”
“毕竟你威名在外嘛,”纪黎衾用肩撞了撞他,“三天后,一定要陪我啊。”
“嗯。”褚隐尘顺便带祁明渊露露面。
纪黎衾也不再把这件事放心里:“刚好玉盏回来了,我们四个人去吃暖锅吧。”
“暖锅?”褚隐尘好多年没吃过这个了,他记得纪黎衾喜欢,每次过年只要与师父在这边就一定会被安排一顿。
“对对,”纪黎衾提起它可有兴致了,“还记得吧,各种肉菜都可以烫里面,热气腾腾香喷喷的。你们没来的时候就只有玉盏陪我吃,两个人吃总少了些气氛,今天刚好可以热闹一下!”
祁明渊还是第一次听说暖锅这个东西,根据他们的谈话在脑中描绘着模样。
“那就吃它吧。”褚隐尘对吃的东西没多大偏好,但可能受纪黎衾的影响他对暖锅的印象挺好的。
撞上饭点,说干就干,不一会儿下面的人便给他们摆好了东西上好了菜。
祁明渊终于知道这暖锅是个什么形式了,四方的桌子刚好一人坐一边,中间是个很大的环形铜炉,下面燃着炭,铜炉外圈烧的椒麻油汤,里圈烧的香菇菌汤,围着铜炉四周摆满了各种菜碟。
“哇,好香!”纪黎衾就得意这一口,“你们该多来,人多吃起来才有那个劲儿!还记得不,当年你师父,我爹,还有你我也刚好凑这么一桌。”
褚隐尘也有些回念,给祁明渊放好碗筷亦如当年他师父照顾他一般:“难怪我都成为师父了。”
“你可不能与褚老前辈同样来论,褚老前辈收你为徒的时候都五十多岁了,你现在才几岁,完全是英年早徒!”纪黎衾眼睛瞥向祁明渊,“若不是某些意外原因,你的徒弟得再等个三四十年才会出来。”
祁明渊被纪黎衾盯着却一脸淡然,完全就是拿捏稳当之后的有恃无恐。管他什么意不意外,褚隐尘就是他的了。
“那可不一定哟,”纪黎衾像是看穿了祁明渊的心思般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悠闲地烫起了菜,“小尘尘才二十出头,日后游历五湖四海,说不定会遇到决定厮守一生的人了。”
褚隐尘以为纪黎衾这又是在和他开玩笑:“你还是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我可有倾慕的人啦,”纪黎衾一脸感伤道,“只是我倾慕之人一直忽视我的心意啊,不管我说什么总当耳旁风。”
“停住,”褚隐尘怕他又胡言乱语,立即制止,“吃饭。”
“好吧。”纪黎衾无奈耸耸肩。
但是这顿饭祁明渊是注定吃的索然无味了,纪黎衾刚刚故作无心的话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他应该明白,褚隐尘是他的,但仅仅只是他的师父,他只占了褚隐尘唯一的徒弟的位子。
而褚隐尘身边可能会出现一个,一个重要到徒弟这个身份根本无法比拟的位置——伴侣。
那是会与褚隐尘互换真心丶肌肤相亲的人,想到这里祁明渊捏着筷子的手青筋直冒,如果褚隐尘身边真的出现这样一个人他会发疯的!不能有,褚隐尘不能有比他还亲密的人,这是他的师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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