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理分科的时候到了，学校已经统一开过了相关会议，部署好了各项工作，剩下的就是学生做出选择，在意向表上填写自己的名字了。

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阶段，不过其实林薇完全没有必要和别人一样，凭她的智商和实力，完全可以直接跳级，或者进入一流大学的少年班继续深造学习，她也考虑过这些事情，但是现在她有了留下来的理由。

当然是顾扬。

她也想过要不要为了他做到这个地步，思前想后她还是只给自己留下了一个选择，那就是和大多数人一样参与文理分科，陪顾扬度过高中剩下的两年。

如果她做了其他选择，那么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没有意义了，这算不算是一种牺牲呢？应该是的，但是她总要放弃一些东西，来换得另一些她更想要的东西。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就是想这样做，对于顾扬的事情，她好像总是找不到明确的原因，而最初接近他的目的也已经达成了，那么接下来的新目的又会是什么呢？她很久都没有想过这件事了，对此也并不怎么在意，她和他现在也算是两情相悦吧，再去想目的什么的东西太过多余。

虽说如此，但是目的还是要有的，不然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那么他会怎么选呢？

林薇不打算拐弯抹角了，索性直接问顾扬：“马上就要进行文理分科了，你想选哪个？”

在学校里她不得不和他保持距离，即使碰见彼此也要装作不认识，尽管她和顾扬现在是情侣，这件事也不能让任何其他人知道，不过在冥想室里，她可以敞开心扉和他说话。

问他这个问题可能不太合适，毕竟她从未听他提起过任何关于未来的想法，不管是只有他自己，还是也包括她，他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事情。

想到这里，林薇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她因为他选择留下来和普通人一样度过剩下的高中时间，虽然没有明说，但她还是希望他能看出她的这个意图。

就算她总是不能看懂他的想法，如果他能看懂她的话，至少她和他的两颗心，在面对面的时候，有一边能连接上。

林薇有一点想得没错，顾扬确实从未想过他的未来，不管是遇见她之前，还是现在，他的认知里都已经剔除了时间的概念，过去经历了什么，现在在干什么，未来要做什么，他始终认为这些事情与他无关，完全没有必要去想。

即便顾扬说过他喜欢林薇，也不会对他的思维习惯造成任何改变，其实说到底，他并不能百分百确定他对林薇的感觉就是喜欢，但她确实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让他产生了异样情绪的人，这大概应该就是喜欢吧。

最初，她接近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喜欢上她，而今她的目的早已达到，她却亲口对他说她也喜欢他，当时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呢？开心吗？激动吗？还是喜悦？

好像都不是，他只记得自己在心里狠狠地发出了一声极为轻蔑的笑，真是可笑啊，不管是他还是林薇，都可笑至极。

尽管如此，他依然败给了对她的喜欢，那么这次，也应该和之前一样，就让相同之美延续下去吧。

顾扬低眸温柔地注视着她，轻声说：“理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