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了上去，裴绍立刻发动车子。

一路无话。

车子停到布诺大学的校门口，封雅跳下车，夜凌却没有下车的意思，对裴绍道，“麻烦你再送我一程。”

“可以。”

封雅看着夜凌隐在黑暗中的脸，忽然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夜凌该不会想弄死裴绍吧？

夜凌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抬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

“早点休息，明天见。”

封雅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说了一句，“手下留情。”

夜凌挑眉一笑，“我尽量。”

封雅看了他一眼，忧心忡忡的走进学校。

裴绍敛去脸上所有的情绪，冷声开口，“夜神支走雅雅，是想和我单独聊聊？”

“我没空和别人聊天。”

夜凌语气慵懒，“找个没人的地方。”

裴绍冷声一笑，“好。”

夜凌是所有地下组织的噩梦，但他并不忌惮。

他倒要看看，夜凌到底想干什么。

……

因为担心夜凌一个不小心就把裴绍给弄死了，封雅一晚上都没睡好。

天色刚亮，她就给裴绍打电话，想确认他是不是活着。

“雅雅，我在女生宿舍楼的楼下。”

裴绍的声音带着疲倦，封雅一愣，“我马上过来。”

她披上一件外套，匆匆跑到楼下。

时间还早，外面一个学生都没有。

裴绍坐在绿化带旁边的长椅上，指尖夹着一根香烟。

封雅走近一看，差点没把他认出来。

头发凌乱，衣服上有很多处破损，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淤青，看上去挺狼狈。

夜凌果然把他给揍了一顿……

不过他能活着，已经很幸运了。

“雅雅。”

裴绍抬起头，眼里带着红血丝，“我恢复记忆了。”

封雅有些意外，这么突然？

“恭喜恭喜。”

她试探性道，“按照电视剧的套路，是不是夜凌揍你的时候，你的脑袋撞到了哪里，正好把你撞的恢复了记忆？”

裴绍失笑，“那倒没有，和他打架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了一切。”

封雅哦了一声，饶有兴趣道，“你现在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你把我当成了心上人，死缠烂打的追求我。”

裴绍摇头，“没有，我对你的感觉没有改变。”

封雅没看到他悔恨的样子，有点小失望。

“如果我还是那个土肥圆的形象，你可能就会后悔了。”

“如果我说不会的话，你相信吗？”

“不太信。”

“那么随你怎么认为吧，这不重要。”

裴绍笑了笑，笑容带着丝丝的洒脱，“你知道我和夜凌谁赢了吗？”

封雅毫不犹豫的道，“当然是他。”

裴绍手指一颤，一截烟灰掉落在地，“呵，你对他这么有信心？”

“我们可是青梅竹马，他有多大能耐，我一清二楚。”

裴绍抬头望天，“我确实输了，而且输的很惨。”

封雅见他神色怅然，以为他被打击到了，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抱歉，我不太会安慰别人……输给他的人很多，不差你一个。”

裴绍叹了口气，她的确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