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鬼是不会流眼泪的。这就像是公鸡不会下蛋，男人不会生孩子一样。但是，也会有特例，比如现在已经实现了男人生孩子理论一样，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

没牙仔的眼泪那是实实在在的眼泪，他是鬼仔，眼泪却说来就来，裴罪从一开始的惊讶也变成了习惯。但是没牙仔的眼泪又区别真正的鬼眼泪，所以裴罪才会怀疑他的身份。

鬼泪很难收集，茅山术里有不少法术都需要用到鬼眼泪。因为是阴魂所产生的泪水，所以这种眼泪即是至阴也是至阳。乃是法术界中很受争议的一种，但是因为现在道术少了，找事儿的鬼少了，所以才会渐渐趋向于鬼是不会流泪的说法。

那鬼眼泪落到裴罪的手心，裴罪只觉得眼泪所沁入的地方发出灼热般的感觉。因为两只手现在已经练成了鬼体，所以对鬼眼泪的敏感度很高，裴罪只觉得那眼泪滚烫滚烫的，似乎要把他整个手掌都燃烧起来。

“呃啊……”裴罪呻吟一声，手似乎像是着火了一样。而绯衣一见裴罪醒了过来，喜极而泣，眼泪啪嗒啪嗒再次落了下来。这一哭似乎就像是收不住似得，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到在裴罪的手上……

两只手沾满了泪水，裴罪想动却全身痛的厉害，双手火辣辣的灼烧感几乎令他快要窒息了。

“你怎么了，裴罪。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啊……呜呜呜……”绯衣哭泣着说道，眼睛通红一片。她喊得是裴罪，她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了，她是邱水心的妹妹知道也不奇怪。

她哭的梨花带雨，令人不禁有些心疼。裴罪艰难的伸出右手，轻轻覆盖在她的脸上。“别哭了，别害怕，我没事。”

裴罪轻轻为她擦拭眼泪，却忽然发觉掌心的灼热感消失了。她的肌肤似乎是这灼热感的唯一解药，触手冰凉，沁入心扉。

刚才那种焦躁不安的感觉似乎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掌心传来的冰凉触感。他想要，想要的更多。裴罪几乎想都没想，伸出手勾住绯衣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拉入怀中。

没有师傅的指导，他不知道什么叫做消化不良……一下子吸收了那么多饿鬼的鬼心，又是饿鬼道这种穷凶极恶的地方，他以为自己是没牙仔吗，吃什么都不会有问题吗？

要不是绯衣的鬼眼泪提前引发了病症，裴罪估计整个右手都要功亏一篑。这还是轻的，如果严重点的话，就算是废了整个右手也是有可能的。（.）

凡事不可贪多，需徐徐图之，方能打好基础。

冰清玉洁的神仙妹妹成为裴罪现在唯一的救赎，他一把将绯衣搂入怀中，贪婪的感受到她体内传来的阵阵清凉。

“嗯……”裴罪忍不住惬意的呻。吟出声来，这一声轻哼，顿时让绯衣整个脸烧红起来。

她小心翼翼将脸贴到裴罪的胸口，感受到那强而有劲的心跳。“砰砰……砰砰砰……”这是心跳，是活人的心跳，她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温暖，还有这强劲的心跳声？

裴罪一把搂住绯衣的腰肢，那里不堪一握，柔软的好像稍微用力就能掐断一样。清凉的触感就像是一块美玉，抱入怀中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馨香。

腹部似乎燃烧起一团火焰，不行，他还想要的更多。裴罪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猛然一个翻身，将绯衣整个压在了身下。

因为上身的纱衣已经被那夜叉给扯碎了，现在只剩下洁白色的裹胸连接着下身的裙子，就像是人间的晚礼服般，在红色的月光下如同一只美人鱼，娇羞的闭上了眼睛。

他在干什么？绯衣微微闭上眼睛，感觉到了裴罪身上的那份火热，还有一只滚烫的大手缓缓触摸到她的腰肢。那大手还残留着缱绻的温柔，一寸寸推移，却好似要将她整个人燃烧起来一样。

整个胸口和绯衣的身体严密的契合，裴罪感觉到一阵阵清凉。他微微睁开眼，却忽然看见了绯衣身上环绕的淡淡仙气，那股气息很淡很淡，还萦绕着鬼魂特有的味道。他甚至可以一眼看见绯衣胸口处盛放鬼心的位置。

这是怎么回事？裴罪眨了下眼睛，刚才所看见的一切，居然又消失了。他再次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刚才看见的画面却再也没有出现了。鬼眼不是已经被破坏掉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刚才那种情况？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裴罪天生拥有的鬼眼，却在那日被马王爷一刀给毁了。他裴罪技不如人他认了，可是为什么本来消失的鬼眼又出现了？

难道刚才是幻觉？不会，幻觉不会那么真实。他忽然想起邱恋心当时微微嘲弄的话：“凡人妄想毁掉鬼眼，真实痴人说梦！”

对，她是这么说的。难道鬼眼根本就没有被毁掉，亦或者像是老爷子当年封印鬼眼的情况一样，它只是暂时失去了效力。邱恋心以前也曾答应他，帮他找回鬼眼，他一直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不一样，刚才他明显感觉到了鬼眼的存在。

没关系，只要有希望就好，他裴罪才会怕这一点点挫折。

感受到放置在身上的那双大手停了下来，绯衣有些奇怪。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向裴罪，眼睛湿漉漉的就像是一只无辜可怜的小鹿。

裴罪猛然缓过神来，那种清凉的感觉唤回了他的理智。当他看见自己和绯衣现在的动作，以及双手触摸的位置，还有绯衣那湿漉漉的眼神，不禁额角一跳，自己啥时候那么‘禽兽’了？

裴罪微微挪动着身体，骨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疼痛感让他再次摔到了绯衣的身上。

“啊……”绯衣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声，可她还不知道这种声音最能激发男人最为原始的欲。望。

裴罪只觉得脑子里的弦瞬间崩断，眼睛几乎要烧起火焰来。“你……”

“裴罪，你……你怎么了，你还好吗？”绯衣立刻关心起来，现在这种情况，总好过裴罪刚才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好吧。

显然，她已经忘记，自己现在的处境，可谓是相当‘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