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来自釜山,性格孤独的小猫儿,反而喜欢热闹异常的聚光下的世界。
麻木的眼神,湿腻的发丝贴紧白皙的脸上,任由混了药物的酒精,麻醉她自己。
四顾茫然,孤立无援,找不到回家的归途。
画面很美很美,但明显不在自己的审美观里。
最近,总是喜欢黏着自己,紧挨,死死抱紧,用力的,仿佛要把她放进我的心里。
阿姆冷笑一声,擦去她嘴上自己咬的血牙印,掸了掸姑娘身上的香水味,嘴里时不时发出“咦~”的嫌弃声,边擦干姑娘脸上的酒渍的泪水。
流眼泪了,擦干净就好了。
看,多简单的事。
阿姆听得烦死了,就对着哭得稀里哗啦的釜山小病娇,语气带着一丝嫌弃,痞痞地冷声道:“阿西,你个小酒鬼!丑死了,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姜先生,求你…”
“又干嘛?!”
“请不要把对我好当成救我。”
“呵,搞笑呢你,我对你做的最好的事,就是让你知道,世界虽然坏,但你不能欠钱不还!”
在没拿到报酬之前,她绝对不能出事。
这是阿姆的执念。
“你们要去哪里?你是玩得正开心,而我们却要担心,接下来的事情走向,所以你们就这么走,不太好吧。”金大孙抽着烟,站在了门口处,堵住路的同时,一脸阴狠烦躁,身后众人更是虎视眈眈地盯着两人。
少年出场的方式,确实与众不同,直接震慑了人心,但现实的残酷,就是这群人在开始的惊惧后,回过神来,想起这件事会产生的后果,脸色就都逐渐阴沉愤怒,脚步逐渐逼近两人。
李世勋在这里出事,谁也别想好过。
无论是谁,无论哪个圈子,无论是什么身份!
“喂!想死?!”
原本已经有人拿出手机,偷偷向Club的管理人传信息,却被一道冷漠的声音出声阻止。
听声音,是方才出口让李世勋“教教他”的那个富家子弟,留着一头颇为艺术的长卷发,戴着圆框眼镜,气质稍显温文儒雅。
金大孙先是伸手示意,身边一位身手较好的朋友,一边警惕阿姆的动作,看少年没有阻止的意图后,才小心翼翼地抱起晕死过去的李世勋。
待朋友短暂的检查,示意没有致命伤时,金大孙才悄悄松了口气,凝重的表情渐渐淡去,随后满脸笑容,甚至带点自信的惬意。
“哈。”松懈之下,他刚想插口袋,就想起某位大少的后果,下意识停住了动作,带反应过来自己的“害怕”时,脸色变得一青一白,忍不住荒唐一笑。
“西吧,我jinjia(真是)!”
似乎越想越生气,踩着私人定制的顶级皮鞋,每一步都踩得特别用力,仿佛要走回自己的自信。
随着他的走动,身边的亲故也随之动身,不知不觉已经在阿姆和崔真理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阿西,我真是!”似乎没有察觉,或是懒得搭理这渐渐逼近的危险,阿姆低头对着始终沉默着,始终不承认错误的崔小理,咬牙切齿道:
“你还是纯洁的十八岁少女吗?你看看,下面两个看门的阿加西,脑门上就差写着:我是坏人,上面的也不是好人这几个字!你还不怕死的上来,你是帕布吗?”
“努娜才不…”
“废伐(话)!纯洁不是帕布,更不是知道的少,而是知道的多,于是才坚守的多,你呢?”
阿姆操着一口搞笑的釜山口音,甚至把几个对他恶意不是很浓的小姐姐给逗乐了。
“我所理解的纯洁,是懂得很多套路,却不容易被人套路,是听得懂别人的言外之意,却能坚守自己的原则…”
是一针见血的言语,深深刺入崔真理的心脏。
心悸,是自尊心破碎的声音。
“不是的…”弥漫的,是气泡酒瓶砸在脑袋的甜腥味,和少年衬衫上薰衣草的淡淡清香,夹杂她自己的痛苦和迷茫,刚好过半,却溢出言表,她呢喃半分,对他声嘶力竭:
“呀!不要再说了!”
“呀?!他们盖在酒杯上的纸,你以为是什么?是下药!你的前男亲一直说米亚内,你以为他真是因为不喜欢你了,才说的?!阿尼得(才不是),通通都不是…”
冷漠的言语,如一把手术刀,毫不留情的一层一层,将姑娘血肉模糊的伤口揭开。
清澈透亮的游泳池边,浮着刚用没多久的套子…
一具柔嫩的娇躯,随意地被人丢弃在边上,如垃圾般不知姓名,脸上,身体上满是令人皱眉的污秽物,昏迷不醒。
洒满角落的,亦或是明目张胆的放在桌子上的助兴药物。
这是一群病者的狂欢日。
要说有多少病入膏肓的患者,与其问有多少人需要看心理医生,还不如看看这里每一刻的烟和酒,药和套的消耗量有多大,就知道这个需求比例有多大了。
阿姆笑得如此开心。
使他心情愉悦的,并不是这艺术般的画面,
而是这一幅幅丑陋病态的嘴脸,仿佛思绪回到他的过去,关于另一个世界的记忆。
就在这时,突然半路有人来捣蛋。
“Heh,Fuckyou!”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成均馆大学出来的毕业生,嘴里只会骂上两句简单到脑残的西式粗话。
大南半岛,有一种继承系统,可以说是DNA,也可以说是基因,随着时间的推移,部分人却没有削减,于是富人越富,穷人越穷。
就像最严苛的公务员考试,对这个国家的人来说,是最顶级最艰难的。
但他们的父母利用自己的权势,金钱,找别人来顶包,以此来使他们的优良基因,存在的更久。
而许多原本可以通过了考试的,却被暗自削减,成为替罪羊,且没有反抗的余地,他们的父母也没有办法,最后他们骨子里努力的基因会消失。
弱者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任人宰割。
“没看我在教孩子…诶西,这群该死的崽子们。”阿姆眼神不善,自言自语道。
“哎哟古,你算什么东西,啊?!你叫什么来着?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呀,给他一点颜色看看。”留着艺术长卷发的富家子弟,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釜山少年,有些哭笑不得,脑袋点了点,示意众人动手。
“Hey,lloveyou,sulli。”
一具肥胖的身影适时出现,脖子上的大金链子,白色长袖搭着背带裤,一道戏虐的笑声,突然在少年的身后出现。
他故意无视了一旁的阿姆,右手比了个心,放在嘴边,mu~a的一声,油腻的将“爱心”比向崔真理。
无论是神态和语调,都好似在刻意的模仿一种西方的随性——
嘣!
靠得她很近,近乎要贴上的距离时,眼前一闪而过一个小脑袋,突然自己的大脑袋猛地受到了强烈的头槌!
暧昧变态的笑容一滞,白眼一翻,直接重重地摔倒在地。
虽然很拙劣,让人尴尬就是了。
“同情?阿尼得(才不是),就像这些人,只是觉得现在的你很可怜,满足他们龌蹉肮脏的恶趣味,仅此而已。”
“滚。”
“大爷我呢,行过许多地方的酒吧,进过许多的夜店Club,见过无数风情万种,绝代风华的漂亮小姐姐,她们面对感情破裂的现实时,迷失自己哭得那叫一个丑,所以也喝过这些女人请过的酒,但我绝对没有上过一次错误的床。”
“我没哭!”
披着长裙摇曳的女人,蜂腰翘鼻的冲自己大声嘴硬的娇憨模样。
不是眼眶一红,就觉得人间不值得。
散伙是人间常态,无论你和我,都怎能是例外。
“嗯,你只是眼睛进灰了,我知道…”阿姆极为敷衍的点点头。
哭得梨花带雨的崔真理,恼死他了,泪水突然夺眶而出,嘴角咬紧牙关,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到底是怎么了?
不是所有人都对阿姆抱有敌意,从站位,领头人的位置来看,人群隐隐约约分成三个小团队,甚至欣赏他的人也藏于其中,只是权衡利弊,顾及出手的后果罢了。
“喂,庶民…不对,亲故xi!”有一个年纪与阿姆相仿的少女,隐约是一群气质突出,颇具名媛范儿的小姐姐们的领头人。
她听得实在是有趣,忍不住大声笑着对危险临身的阿姆暗讽道:“什么叫上错床?!”
“莫?”阿姆笑得坏坏的,头也不回地怼回去,“阿西,公主nim,你和我上床,谁知道是谁赚了?!”
“大发!!”
“喔多剋?”
十九岁,是春情勃发,且感概生命的“诗的年龄”。
然后这群成熟的女人们,因为釜山少年的笑容,已经忍不住脸色潮红,捂住自己的下面,感慨和制止自己“湿的年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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