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姐一把握住我，我一激动，整个人差点从浴缸当中跳出来，把浴缸里的水弄得哗啦啦溅出一大片。

“啊”的一声，兰姐发出一声低呼，我双手稳住撑在浴缸边上，把住身体之后才发现原来我刚才一激动把浴缸里面的泡泡全打兰姐脸上去了。

兰姐这时候闭着眼睛，脸上满是泡泡，胸口那里的薄纱制服完全湿透，玲珑的凹凸全部显现出来。

湿透之后的薄纱贴在她的身上，显得光滑无比，就好像是一层薄膜一样，看得我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兰姐伸手抹了一把脸，嗔怒道：“妆全都化开了呀！三哥你好调皮~！”

我听着一愣，将目光向上移动，看向兰姐的脸，尼玛！这时候兰姐那张脸看起来好古怪！搞得我一下就熄火了。

什么粉底眼影眼线，全都乱成一团糟，乍一眼看上去差点吓到老子！

兰姐睁开眼睛之后看到我惊恐的表情，愣了愣之后明白过来，双眼当中那抹仿佛永远带着暧昧的笑容不见分毫，转而变成一丝淡淡哀伤。

兰姐抿了抿嘴，弯腰低头伸出双手捧起一捧水，洗了脸，完了之后再次抬头看向我。

我看到了一张属于三十岁女人的脸，依旧在水准之上，但脸上清晰可见的疲惫和眼中不再掩饰的厌恶，让人再也提不起丝毫兴致。

忽然兰姐动了动，我感觉自己被她在水下的手再次抓住。

她慢慢靠近我，一只手从我胳膊底下钻过，揽住了我的后背，握住我的那只手轻轻的动着，

我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叹息。

“兰姐...”我低声说道。

“别说话。”兰姐趴伏在我身上，浴缸里的水也随着她的动作起伏不定，一波又一波。

兰姐这时候紧紧的贴在了我身上，让我完全感受她的正面，过了一会儿之后，我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抓住了兰姐在水下的手。

兰姐停下动作，抬起头看向我，眼中带着一丝嘲讽：“怎么？不舒服？”

“很舒服。”我说道。

兰姐笑了笑，又开始动手，但我却把她的手紧紧抓住。

兰姐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嫌我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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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说话。

兰姐忽然变得异常愤怒，一下从我身上移开，靠在浴缸的另一端，心口两点因为她的剧烈动作不断起伏，在泡沫之间时隐时现。

“我再脏手也不脏。”兰姐显然是气愤不过，开口气呼呼的说道。

“我没说你脏。”我说道。

“是我自己说自己脏行了吧？你们男人一个个都是这种东西！要不是你们，我们女人怎么会脏？”兰姐说道。

“没人逼你...”我移开视线。

兰姐理了一下额头湿了的长发：“没人逼我？”她笑了起来：“我就是被逼的，十六岁就出来卖了，卖了十年才出头，现在出头了，人也老了。”

兰姐说着叹了口气，又抬起头来看着我，慢慢向我靠近，用极为诱惑的声音对我说道：“我知道你想要，你们男人心里想什么，要什么，我都知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们男人，你就不要硬撑了...”她说着伸出手抓住我的手，往她心口放去。

我抽回手来：“你也许说的对，但想要并不代表一定要，就好像你想杀人你就真的会杀人吗？”

兰姐被我问的一愣，停在那里，过了好几秒之后她吐出两个字：“幼稚。”

兰姐又坐回浴缸另一端：“还是天真？”

“你当我天真也好，幼稚也好，我只知道我现在需要克制，毕竟...”我忽然有点说不出口来。

“毕竟什么？”兰姐问道。

“毕竟我还是处男...”我重重呼出一口气：“我也许不会只有一个女人，但必须得是和我喜欢的女人，尤其是第一次...”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脑子里忽然想起一个人，把我自己吓了一跳，因为我他娘的想到的是李杰！

不过我并不是想到和李杰搞基，而是想起李杰贱兮兮地说：“哥每天都是处男，哥和每一个女孩做的时候都是全心全意爱她们的，至少在那时候是，嗯，全心全意爱她们的身体也是一种爱啊...”

我赶紧摇头，把李杰那混蛋的歪理邪说驱除出脑海，再次看向兰姐的时候，兰姐坐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房间里变得安静下来，浴缸里的水依然温热，但我的火气却已经完全消退，即便眼前就坐着一个相当于什么也没穿的成熟女人。

过了一会儿之后，兰姐抬起头来，已经泪流满面。

她抽泣了一下，开口说道：“是啊，每一个人，不管男人女人，在最开始的时候，谁又不想做一个好人，做一个幸福的好人，和一个自己最心爱的人幸幸福福的过一生呢？”

兰姐说着忽然笑了起来：“我小时候家里也很好，爸妈都是国企工人，后来国企倒闭，他们下岗了，过了几年之后实在养不起我们几兄妹，我们只能出来打工了。”

“那时候我才十五岁，到了济南之后也没找着工作，倒是有了一个男朋友，他十六岁，和你们现在一样，也是混混，他和别的混混不一样，他不像其他人那样经常换女朋友，他对我很好，他说一辈子只要我一个人...”

“他做到了，他真的一辈子只有我一个女人，因为他第二年就死了，赌钱，输太多拿不出，被人砍死了丢河里，就是这条街外的那条河。”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我不由得问道。

兰姐听到我这句话笑了起来：“离开这里？他在被人斩死之前，就送我出来卖了，那时候我也心甘情愿，因为爱他，想要帮他还钱，但他后来又去赌，一直赌到被人斩死，还欠了很多钱没还，从他死后三年，我一直都在帮他还债，还清之后，我已经离不开这里了。”

“这就是我的故事。”兰姐说着从浴缸里爬起，向外走去：“一个中国式妓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