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意思？”盛墨霆问完之后，发现自己很紧张。

他怕殷晨曦说，又怕殷晨曦不说。

殷晨曦沉吟片刻，笑道：“墨霆哥，我来了这么久了，现在还站在门口，难道因为我要结婚了，我都没资格进你家坐一坐了吗？”

“当然不是，你随时可以过来——如果你愿意的话。”

盛墨霆迅速请她进门，让她坐在沙发上，然后手忙脚乱地去给她倒热水。

“墨霆哥，你也坐下吧，一直这样仰头看着你，脖子挺累的。”

这话有着言外之意。

盛墨霆听懂了，乖乖地坐下，坐在她的对面。

“墨霆哥，我要结婚了，我和你之间的种种已经成为过去了，所以我现在可以坦然地坐在你的面前，希望你也不要有压力。”

盛墨霆说：“我没有什么压力，你说，我听着。刚才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和小伙伴一起去河边玩，然后溺水的事情么？”

盛墨霆震惊地看着她，这件事他从未和殷晨曦说过，为什么殷晨曦会知道？

“我那天偷偷跟在你们身后，你们男孩子当时不喜欢和我这个女孩子玩，可我又没有其他伙伴，只好跟在你们身后，想和你们玩，结果我看到你溺水了，是我将你救出来的。”

盛墨霆：“……”

殷晨曦继续说道：“当我在水里抱住你的时候，你也紧紧地抱着我，那时候我觉得你属于我，现在想来真是可笑，那时你抱住我，不过是求生的本能而已，你不曾属于过我。”

盛墨霆脑子里一片空白。

“墨霆哥……忘记了这件事么？经历生死的事情，你也会忘记啊？”殷晨曦说着，鼻子有些酸涩，原来只有她自己记得啊？

算了算了，她都要和司闻结婚了，还计较这些做什么呢？

“是你救的我？”

“是的。”

“当时我送给你的金曜石手串呢？”

“你塞给我之后，我重新给你戴上了，那是你妈妈从寺庙里为你求来的，我怎么能要？”

“……”盛墨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错了错了，原来全都错了。

他一直以为救了他的人是叶希希，然而……却是殷晨曦？

但是，他的金曜石手串，为什么会出现在叶希希手里？

“墨霆哥，我记得当时你还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你难道不知道是我救了你么？”

“我……我当时意识涣散，没看得很清楚……”盛墨霆的声音在颤抖，脸色苍白如纸，他只知道是个女孩子。

“那你……以为救你的人是谁？”

“叶希希，我一直以为是叶希希。”

听到这个答案的殷晨曦，浑身一震，她怔怔地看着盛墨霆，带笑的眼睛里慢慢溢出眼泪来。

她站起身来，道：“墨霆哥，看来你和我没有缘分。”

说完，她就走了。

盛墨霆看着她寂寥的背影，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掏空了。

如果当初救他的人真的是殷晨曦，那这么久以来，他对叶希希的感情算什么？是笑话吗？

盛墨霆操起茶几上的花瓶，狠狠地砸了出去，水和玻璃渣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