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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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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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熙宁三年七月二十二是个好日子,中元已过,已经进入秋季,可是这个秋老虎才是最厉害的时节。没有了前些日子阴雨连天的烦闷,换而来之的是炎热的天气,晒得人都要吐出舌头来喘气。

还没到晌午,天就热得厉害了,人在外面走几步,就要流下不少汗。这种天气,对于周季这种胖子来说,简直是要了老命,不过这家伙也许有先见之明,不敢呆在海州,前几日,以回家聚一聚的名义,赶往京城开封了。

说实在的,他跟着沈欢过来,已经有一年了,整整一年不回家,对于一家老小都在京城的他来说,确实难熬。这一次回去,他打算把家小接到海州,一起在海州经营下去了。一次出海,已经让他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为了安心做事,把家小接过来,放下心思,也是好事。

对于这一点,沈欢当然同意。他自己一家人都在这里了,了解不了周季的苦恼,然而谁都会想家,谁在异乡都会有思乡的念头。现在海州事情已经进入了一个相对平缓的时期,不需要周季事事躬亲,可以走开,也没理由让人家不回京城一趟了。

欧阳发已经从他这里拿了十万贯钱过去,这点钱,足够支持大学的前期建造了。再过几个月,这个大学,应该可以拉起大旗了。有两个月的时间,教师与宿舍应该能建起不少,足够前期学生使用。以后的工程,慢慢完善吧,反正手头上也只有这十万贯钱,日后资用,还需要等待海贸更兴旺才成。

这个大学,是他的私人产物,全是从他自己腰包里掏钱。其实周季也有心思打开钱包拿钱的意思,在沈欢多年的影响下,他已经与一般的商贾不同了。越多钱,他就越想把钱散出去,做好事,落下好名声,也能更好地保存自己。有时候,钱多到为政者不放心,也是个祸事。

周季现在也有个忧虑,他生怕自己花钱的速度比不上赚钱的速度。像这一次建造大学,他要掏钱,沈欢却是不许,只能另找一些散钱的项目了。之所以沈欢不让别人在钱财上插手大学之事,是考虑到这个时代的观念。

私人花钱建造些私塾之类地学校,大家都可以接受,受教育的也大多是些年轻小的学子。还没有别的想法。可是大学就不同了,进入大学的都是十五岁以上的学子,接受了不少传统教育,有了阶级的念头,如果让他们进入一家商贾投资的大学去学习,对于一些功名或者已经要生活地他们来说,也许会有点抵触的心思。

虽然这个大学就是为了转变他们的思想观念。不过现在嘛。还是不惹这些麻烦吧。毕竟现在政治氛围与以前不同了,朝堂上不知有多少人等着他沈欢落马呢。与商贾合作的口实,还是尽量避免为好。以他自己家族的钱来建大学。他有着功名,打着教化的名义。总算不是坏事。

以前与周季合作以他母亲的名义,这一刻。体现了它地价值。而他沈家,随着资财的日增,投资的项目越多,人虽少,却也越来越有大家族的气概了。

二十二这日早上,沈欢依然如往常一样到衙门去处理公务:公务不多不少,现在最主要的不是大学,也不是海贸——大学是私人性质,海贸除了到高丽等地的海船外,南洋一线,还没有再次出发的打算;一是此时海上多风暴,不是最佳出海时机,二是周季不在,没有人去打点一切事宜。\\\\

下一次出海南洋,他们有着更大地计划,那就是等高丽船只回航,加上之前地十艘,再加上快要建造完毕的十艘,总共三十艘海船——一同出海南洋。这个一个比较大规模地出海队伍了,若全是运盐,足够运他一千万斤,虽然盐产量也赶得足够,不过他们却没有那般傻了。盐如果一下子在市场上充斥得多,价格就低,利润就少,深懂经济规律的沈欢是不会让自己吃亏地;那么,为了实现最大的利益,他们准备在这一次出海地船里,装上一半以上的丝绸与瓷器,这种东西,在外头,比盐还要贵多了。

也就是说,如果这三十艘海船完美归来地话,像上次一样运回奢侈品,那么产生的利润,将会达到三百万贯以上。这都是除去成本的了,当然,这一次,算得上他们的豪赌,常人是不敢为之的。只有三十艘海船的人,不敢一下子把三十艘同走一条路线,因为怕有风险毁了,到时不单没有利益,反而会亏本。

沈欢与周季,已经给海上的暴利刺激到忘了风险的地步,他们豪赌一次,成功了就有三百万贯的钱入账,而作为海州就有二百多万贯的利润,周季一方,也会有五十万贯左右,这等利润,已经让他们快要疯狂了。

于是,庞大的计划出台了。周季这一次回去,也有从家里拿来成本的意思。要像获利跟多,就要更多的投入。当然,这一切,沈欢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海船都翻了,没有了利益,那么,他们也就亏了,可是一计算,也不过是白忙活一年而已。只要盐场还在,水泥作坊还在,他们都有翻身的机会。这才是他有恃无恐的信心来源呀!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去高丽辽国的海船能安然回归,如果出了意外,他们也不得不谨慎行事了。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眼前的大事,就是修路——从海州到扬州的水泥大道,这一计划,已经在两州高层获得了共识,沈欢自不必说,本来就是他的主意,又一力推进,只待开工时机。另一方扬州的知府,也就是姜谦,是从海州出去的,在沈欢手下做了半年的马仔,对于水泥路的作用,比所有的知州都要明白通透,一听说这条路他们扬州只需出些小头,大头的钱都由海州出了。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双方都有意思,也就是王八对绿豆,都看上了。于是,这条通贯两州的水泥路计划,通过了,双方也派人协商妥当。沈欢为海州赚地钱,除去给了五十万贯海军之外,还有二十万贯在手。有钱在手。气概当然不一样,大手一挥,钱拿了出来,交了出去,修路计划也就开始了!

早在几前前,这路已经动工了,当然不需从海州城直接修起。而是在东海县的南边修起,连通本来就存在的水泥路即可。扬州那边也是这样,最大的工程就是中间有有一段路要从新修起,否则将要饶一大个圈才能贯通两州的县境,这样的话路程就远了,体现不了修路方便民众的宗旨。

满打满算,这条路。应该在年前可以开通。两千以上的人去修,再麻烦。有四五个月也足够了。水泥产量也跟得上,没有理由拖到明年去!

这日地公务就是核算这一条水泥路的使用费用——为了防止下面贪墨了修路的费用。沈欢自能亲自出马,要求下面每个项目都要做成帐本。\//\每隔几天就上报一回,沈欢根据上面的数据。去核算材料在市面上的价格,如果出入太大,他就要发飙!有着大权在手,他不在意给这些贪官上一堂反贪的课程——大宋不杀士大夫,但是真要整起你来,去海角天涯钓鱼还是便宜你了!

处理完公务,就是中午了。沈欢伸了个大懒腰,舒展下身心,整理完文案,也就散了公务,算是下班了。府衙与知州大人的府邸连在一起,前面是办公地地点,后面就是院落,只有知州大人才有资格入住。

匆匆回了后院,已经是满头大汗了。骂了句贼老天,梳洗一番后,看着自家,不由奇怪了。若在往常,这会儿,应该是在后厅准备用午膳了,家人也会等在厅里,今日,到了后厅,却没有发现一个家人。问了下人,回报说都在老夫人院里,不由更奇怪了。没事聚那做什么?

难道是母亲病了……沈欢吃了一惊,不待二话,匆匆赶到母亲的院子,还未进去,碰到一个下人拿着一些纸包,很眼熟,正是现在抓药用的东西。更惊了,不敢耽误,直接进了母亲的房间。

房间里很热闹,家人全都在屋里。母亲、妹妹、妻妾,该到的都到了,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而母亲笑得更欢,满面红光,实在不像一个生病之人。再一观在座之人,都不似病了的模样。

“娘,怎么都在这里?”沈欢一进房间,还没待众人招呼,就急急问了起来。

他闯了进来,让座中诸人惊了一下。

“一惊一乍做什么!”沈氏笑着骂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还这样卤莽,如何是好?”

沈欢讪笑道:“孩儿看到下人拿着药包的样子,生怕你们谁病了,这才赶进来。娘,你们都没事吧?”

这话让众人都笑了起来,沈欢莫名其妙,来回看着。发现众人地神情也颇为奇怪,母亲与妹妹很兴奋,至于妻子王璇,喜中带羞,另外周如怡,喜中带有淡淡地失落。

“怎么了?”沈欢很奇怪。

众人还是笑,没有答他,最后还是小莲儿忍不住,嚷了起来:“大概,大嫂有了!”

“有了?”沈欢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有了?”

“你真笨!”小莲儿嘻笑着说道,“有了就是有了呗,你快要做爹了,而我,呵呵,也快要做姑姑了。做姑姑好呀……”“姑姑?爹?”沈欢嘀咕两句之后终于反应过来?有了?做爹了?也就是说,怀孕了!

他一下子傻了,喃喃不知道说着什么。

“大哥,你怎么了?”小莲儿过来拉醒他。

沈欢猛地抬起头来,紧紧地盯王璇与周如怡,想起她们刚才的神色,他总算明白了,颤声说道:“璇儿,是你有了?”

王璇更羞了,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示意。

真地有了!沈欢身体都颤抖了,是兴奋使然,还有着莫大的激动!他将有后了?而且还是王璇怀孕?也就是说,他地身体没有问题。王璇也没有问题,以前只是白担心了。妻子怀孕了,以前不出的罪过,终于洗刷了……那么,娶周如怡地初衷……他惊了一下,抬头看向周如怡,发现她黯然地低着头,不由心而也颤抖了。\\/\

走了过去。一手拉着王璇的小手,一手也拉过周如怡地手掌,轻声说道:“有后了,真有了……如怡,你也该有了吧?”

周如怡有点惊喜,又是黯然,摇头不已。

沈氏看在眼里。明白过来,不能冷落了另外一个媳妇,笑着说道:“欢儿,最近你媳妇儿不舒服,今早娘叫来城里有名的大夫给她看看,一把脉,说是有身孕了。欢喜得娘恨不得快叫人通知你回来。还是璇儿说你公务繁忙。还是等你回来再说。至于如怡,也把过脉。还没动静,不过如怡你也不必担心。璇儿不也是嫁入沈家三年才有身孕吗?也许过些日子,就是你传出喜讯了!”

这话说得众人有着复杂地心思。周如怡很简单,当时沈欢娶她过们。很多是老太太的意思,为的是正妻无后。如今,成亲半年,传出喜讯的反而是正妻,她的身份与地位,一下子就尴尬了。刚才沈欢拉她的手,是告诉她不必多心,如今婆婆的一番话,更让她放心了——她依然是沈家之人,而且不会有多大改变。

好在她也不打算争什么,只愿待在自己喜欢之人的身边而已。王璇地怀孕,她既是担忧又是喜欢,担忧自己的身份尴尬了,没了注意;欢喜的便是作为沈家之人,她也要为家里后代着想,在自己也未传出喜讯的时候,能有女人有孕,总也是好事。何况王璇与她的关系也颇为要好,没道理不替她高兴吧。

有了丈夫与婆婆的安慰,周如怡算是彻底放下了担忧,心中更多是欢喜了。还有对未来的憧憬,她年纪也不小了,也有做母亲地心愿,只愿自己能快快做上娘亲吧。想到自己,她更体会到王璇的不容易了,嫁入沈家三年,一直无出,就算人家不说,自个心里应该也不好受吧。

现在好了,终于有了,算是结了个心愿吧!周如怡不由欢笑着恭喜王璇了,说了颇多好话。

而王璇的心思,不算复杂,除了喜悦,只有感慨。感慨着终于修成正果了,作为妻子,没有一个儿女,总不是完美。之前主动给沈欢张罗纳妾之礼,就是放下架子,为这个家庭考虑。大半年过去了,首先传出喜讯的反而是她,知道消息的那一刻,她差点要哭出来。再三确保消息正确后,她再也难掩那股欣喜,强忍着坐下去,心头给欢喜满足了。

待见到沈欢,她反而有点羞了。作为一个少女即嫁入沈家,她一点怀孕的经验都没有,这是第一次,除了欣喜,还有点慌,不懂怎么去做。

与她有着第一次慌乱的就是沈欢了。虽然是两世为人,可是,做父亲地经验,他还是一点也无。在后世,虽快要奔三了,可作为新世纪地青年,还真没有早做父亲的觉悟,一直拖着,直到现在。

其实他在这里,也没有尽早生子地觉悟,可是为了顺应这个时代的传统,不能改变观念。能拖到二十出头,应该不容易了,看像这时代地男人女人,都是十几岁就做了爹娘,那个心酸,也不足让外人知道吧。

现在,他……要做父亲了!这个念头一起,就引发了沈欢心中的慌乱。父亲该有地责任与义务是什么,他不懂,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未知的东西,才是最令人害怕地。这一刻,他是既喜又惧呀!

脑子一片混乱,都快要想不起什么了,直到母亲的又一次提醒。\///\\

“欢儿,大夫说了,璇儿才两个多月的身孕,还不稳妥,以后凡是要小心。你不要让她再操累了。刚才下人跟大夫去抓了些安胎药,为了以防万一,我等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这是沈家的一件大事,再大不过了,以后你凡事都要让着点璇儿,莫要使她生气,知道了吗?”

“知道……”沈欢脑子还是混乱,一边应着,一边在漫无边际的思考。

教训完儿子,沈氏又去教育媳妇:“璇儿。你也要记住,以后不要有大的动作,知道不?你没有经验,遇事可以来问一问,娘亲怎么说也是过来人了,生了欢儿兄妹,什么事要注意,自是懂的。”

王璇羞红脸。道:“娘,我知道了。”

沈氏这才满意了,转头又对周如怡说道:“如怡,现在璇儿有了身孕,不能套操劳,这个沈家后院之事,就劳你操心一阵子了。如何?”

周如怡大喜点头答应。在古代家庭里。有男主外,女主内的说法。贤内助,就是对那些默默支持丈夫的女人的赞语。一般而言,内事都是由妻子打理,比如说财产的使用,还有下人琐事,都要去管。这个如何分配。如何管理,都体现了一个女人的本领。妾有时候甚至也是一个家庭地财务。归妻子所管,虽然王璇对她很好。不过有些事,还是不能逾越。

现在家里的老太太说让她去操持这个家庭。不就是对她的信任么?也一定程度上肯定了她的身份与地位,这一点。周如怡不可能想不到。因此既是欣喜,又是感激,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为之,莫让大家失望!

就这样,在沈老夫人的调度之下,整个沈家,都是围绕着怀了孕的王璇为中心来转了,就像行星围绕着太阳来转一样,脱离不了这个范畴。连作为男主人的沈欢,在这一刻,也没有王璇来得重要了。

对于这种转变,沈欢只能苦笑着接受。接受了王璇是一切的过度,在家里,他不能使气与王璇说话,王璇说什么,都是真理,都是对地,都不能反对。就像绝对领袖一样,地位不可动摇。这都是他母亲做出的指示,好在王璇不是跋扈之人,否则他就惨了。

饶是如此,沈欢还是过着强忍的生活了,强忍着温柔地与妻子说话,强忍着为妻子跑腿,甚至强忍着不能上妻子的床……因为老夫人说了,太激烈的动作不利于胎儿的成长。于是,沈欢夫妇之能强忍了……

好在,沈欢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否则作为年轻人的他,如何去度过这几个月?他终于懂得古人纳妾地道理。这一刻,她们才重要无比呀!

不管如何恼与苦,沈欢心头,更多的是喜悦。快要为人父的冲动已经让他难以自制了,于是大家就看到我们伟大的沈知州,时常在处理公务的时候一个人傻傻地笑,甚至在与人打交道,也难掩眉头的那股欢喜——简直明显到只差在脸上写着“我有喜事”的字样了。

他地反常,熟人看在眼里,当然要打听。而有喜事就分享地他,当然炫耀式地把事实手出去。于是乎,一口传一耳,再传几耳,之后就是那句广告语说的“一传十,十传百”,没几天,整个海州城有头有脸地人都知道他们的知州大人,快要有后代了!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个“爽”不单是自身,还要“爽”他人。无论是否出于真心,海州一些有地位之人,都费了不少心思,把贺喜地礼单送到了知州府邸。而沈欢也就笑呵呵地“笑纳了”,这些都是给他妻子的礼物,又是有后地喜事,谁也说不得闲话,不收白不收嘛!

先是海州有地位的人知道这一消息,贺完之后,民间众人就奇怪了,要打听,于是有了道听途说。再接到,到了八月地时候,不单海州,连外地之人都知道了这一消息。这有这翻效果,除了欧阳发,谁还有这种手段。

不得不说,欧阳发越来越有后世八卦记者的潜质了。俗话说有需要的地方就有市场,深受沈欢影响的欧阳的编辑,也懂得了这一理论,这不,在百姓猜测纷纷的时候,他力排众议,在没有经过沈欢点头的情况下,再一次爆了料,把这私人的消息堂而皇之地登在了报纸上。当然,他不能做的太明显,而是借这一消息,又一次议论了儒家的孝道,从身体发肤等开始论起,从小道到大道——好吧,能与孩子扯上关系的,不正是那句传了多年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吗?

不得不说,我们欧阳发编辑的笔锋也越来越犀利了,当然,羽翼也越来越丰满,至少沈欢对这个报纸的控制,也没有手段了。当他气急败坏地找来欧阳发,大骂一顿后,就是听着欧阳发大吐苦水了。

我们的欧阳大编辑当然是有说辞的。对于刊登这等私人地消息,理由也堂皇,那就是百姓关注之。既然关注,他们做报纸的,当然要满足这一需要。他沈欢经过这一年的宣传,已经是公众人物了,对于公众人物。百姓都是好奇的,都想知道他生活中的更多事。第一个孩子的消息,当然能引起他们的注意。有兴趣,他们就会掏钱买报纸,还会夸赞报纸编得好!

为了销量,一切都得靠边站了!这是欧阳发义正词严的道理,他说。因为沈欢公开卖印刷机器。现在,江南几个州。也涌现了报纸杂志等刊物,虽然规模还小。只是发些小道消息,影响力波及不大。可是,潜在地威胁已经有了。如果不奋起直追。若干年后,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蚕食自己的报纸市场了。因此,他只能想尽办法把读者培养成忠实的拥趸,

也就是说,刊登这等私人消息,他也很无奈呀,若不是你沈大人慷慨把印刷机器公开,又岂有这等窘况?好吧,说来说去,反倒是他沈欢的错了!气急败坏的沈欢,又只能更加抓狂了。没法子反驳欧阳发,只能提防了,提防这家伙,就得提防家贼一般,免得又把自己的某些事卖了出去!

随着消息的散发,谁也不会想得得到——包括沈欢,它会造成那般大地轰动,当然,这已经是说它的结果了。它引起了颇多人的猜测,甚至是嫉妒。

现在的《海州日报》,规模越来越大,发行销售的渠道也越来越得力,在京城的众人,终于不用像以前一样等待别人带回报纸了。因为它已经主动卖到了京城。随着印刷机器的公开,各出也出现了报纸这类东西。为了适应形势,京城地《文艺》杂志,在司马康等人地支持下,又出出一支编辑力量,从事编辑刊行了《京城日报》。

与海州一样,做的是日报,因为与欧阳发关系莫逆,得到了大量办报地经验,这《京城日报》也办得有模有样。至少在官家的眼中,看完《海州日报》,就论到它了。通过它,也能了解一些开封地消息。不过不得不说,作为舆论,政治对它有着莫大的影响,有些事,有些话,他们说起来,有诸多顾虑,不比《海州日报》那般通过,全因它就在京城,不得不顾忌!

八月初地京城已经有了点凉意,酷热还有一点尾巴,夹杂在其中,人们就麻烦了。白日热得很,晚上就凉了,稍不注意,就要着凉生病,实在令人讨厌。

天气变化多端,体现在衣服的变换上。对于衣服,最没有感觉地就是王安石了,他可以一身衣服穿上经年,而不怕别人的笑话,应该他已经习惯了。

这一天,他在王家,穿着一身长衫,有点邋遢,平常威严的脸上,却是有点欢欣了。通过《海州日报》,他知道了自己女儿怀孕了的消息。当时第一眼的感觉就是愤怒,堂堂报纸,没连私人小事都登了上去,而且是他女儿的身份,给人暴出来,总感觉有点没面子。放下愤怒,就剩喜悦了。

三年多了,眼看就要三年,他的女儿,嫁人之后,总算传出有喜的消息了。而且又一年未见,远在千里之后,这份喜悦,就更难得了。说回来,还又得感谢报纸,不是它刊登出来,以他与沈欢的关系,等对方想起报喜家书,还不知要什么时候呢!

“好了好了,璇儿终于有喜了!”最高兴的还是王夫人,作为女人,当然知道身为妻子的不容易。王璇她最疼爱的女人,嫁出去几年,还没有一个子女,看在眼里,她是急在心上,却没有办法。随着女儿到了千里之外,她这份担忧,就更甚了,时常与丈夫提起,只能互相叹气。现在。通过报纸,总算看到了令他们喜悦的消息。

“真是菩萨保佑呀!”王夫人眉开眼笑了,她可不管什么政治不政治,只知道,两儿两女都是她身上掉下的肉,没道理不疼爱。

一家子窝在后院,这会儿肯定谁也不会想得到堂堂参知政事王安石也会露出温柔的笑意。王旁自不必说了,对于妹妹与沈欢。他都没有什么意见。就是王,再不满沈欢,这会儿也只有为妹妹高兴。

“夫君,你说是否要差人送些礼物过去?”王夫人期望地问道。

王安石咳了一声,道:“这些小事,夫人看着办便是了。如何去做,只管吩咐下人去做。或者不用差人。只需通过邮政驿站送过去即可。海州那边,亦有邮政驿站,可以相通。”

王夫人喜道:“这邮政驿站还真是好东西!”

这下子其他三个男人都沉默了,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王夫人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邮政驿站是司马光鼎力办出来的产物,而司马光现在与王安石,已经像死敌一般了。双方在朝堂展开了殊死的搏斗。大家都不满对方,想要打压下去。

“唉!”王安石叹了一口气。面对家人,不必像在外头一样诸多包裹。与司马光走到这步田地,他也绝对想不到。可是。现在双方已经骑虎难下,只有硬撑下去了。

王夫人也叹了一口气。不理会这些,自顾走开了。

三父子难得聚在一起,有不少话要说,却难以说些什么。王与王安石共同进退,至于王旁,随着年随日长,也越来越有主见了。虽没有入朝做官,在做起舆论来,却也有他的名声了。“元直,现在报纸办得如何了?”到了冠礼之年,王安石给王旁取了表字,这个“元直”就是他的称呼了。至于抱了什么寓意,一个“直”字就完全可以显示了。至于报纸事务,则是王旁的新事业——他跟着司马康等人在《文艺》杂志做了多年,完全熟悉了刊行地事务,可以独挡一面了。

这不,《文艺》杂志要在办杂志之外另办一份报纸,需要有人去支持。司马康有报纸在身,又要帮着修史,没有多少时间了。选来选去,王旁最合适不过了。于是,《京城日报》的主持人,就落到了王旁的头上。

这些日子,日报也办了几期了,效果还算不错,不过明显受杂志的影响,论文多过新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写新闻需要记者,这一点,还有待培养。

其实让王旁做这个支持人,有是有点复杂的。报纸作为日发一期的刊物,比杂志的宣传作用还要大得多,是舆论地有力工具。王旁身为王安石的儿子,有舆论工具在手,是否会为其鼓吹呢?

在这一点上,为了体现报纸消息的公正性,不少人反对把报纸交到王旁手上,最后还是司马康一力挺了下来,认为王旁为人正直,处事公正,不会为了私亲,坏了大事。这下场面就好看了,司马康是司马光的儿子,王旁是王安石的儿子,双方的父亲在朝堂上已经闹得像死敌一般了,现在,一个的儿子要支持另外一个地儿子做更大的事业,这种情况,还真有趣!

在《文艺》杂志里头,除了沈欢,就属司马康与欧阳发的威望最高。沈欢不必说了,作为创始人,总有点特殊的地位。自前几期之后,杂志就交给另外两人打理,杂志能有现今的规模,还是他们努力的结果。因此,在一定意义上,后来的编辑,最信服地还是他们。

现在欧阳发远走海州,连后来加入地大文豪欧阳修也走了,那么《文艺》杂志最说得上话的就是司马康了。他鼎力支持,别人也只能同意了,何况作为敌人儿子地他都同意了,外人更没有反对的理由了。于是王旁上任了,拉了几个编辑,从事《京城日报》地创刊。

提起报纸,王旁满是热情,不由露出了笑意,道:“父亲,报纸还好,渐渐上了轨道。”

“那就好!”王安石淡淡地说了一声。

王旁犹豫了一下,道:“父亲,其实报纸与杂志不同,它更重事件,是为新闻。以后也许论文要少许多了,应该不会对父亲的变法大事造成什么议论地影响。”

王安石应了一声,不知想什么去了。

王旁又道:“新闻最重公正客观,至于报道什么,是事实就是事实,其他就难论了……”

“知道了,这你不必多说。”王安石打断了他的话,“元直,你长大了,有主见了,你认为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至于为父这里,哈哈,反对之人还少吗?”

王旁愕然。

王安石突然又道:“对了,听说官家也知道沈子贤有后地消息了,据说会赏赐你们的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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