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戏真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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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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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婳继续起身,赵皇后看出方若婳的坚持,只好让宫女上来替方若婳穿戴。

此时,方若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渴望见到他。在方若婳得知这样一个消息的时候,如果不是和他分享,那有多扫兴——简直像听相声漏过最后一个包袱。甚至连到他寝殿那么短短的一段路,都让方若婳焦急。

闵博延睡得很浅,方若婳在他床边坐下来,他感应似的睁开眼睛。

方若婳双手捧住他的一只手,贴着自己的面颊,微笑看他。

他也含笑看方若婳。

方若婳他们都不说话,时间就在静谧中悄悄流转。期间,大概有人进来过,探头望了一望,立刻就退出。

过去几个月发生的种种,仿佛就在这凝视当中,烟消云散。

这是个很乖的宝宝,传说中怀孕早期的恶心、呕吐、乏力,在方若婳身上统统都没有。宝宝让方若婳,不,是方若婳他们,感受到的除了快乐,还是快乐。

闵博延这时候已经有了两儿一女,都是赵皇后所生,但他对方若婳腹中的宝宝,还是感觉兴奋不已。

有时候方若婳他们议论。

“给我再生一个儿子。”他说。

“才不,”方若婳说,“女儿。”

他笑,“连这都要和方若婳作对。一定是儿子、儿子。”

“女儿、女儿!”方若婳说,“我喜欢女儿。”

“好好好……女儿。”他顺从。

如今他处处都纵容方若婳,比以前变本加厉。他时常问,你想要什么,或者指着这个那个说,很适合你。总觉得,他像在补偿什么。

其实方若婳也一样,夜夜都枕着他的臂膀入眠,某天他不在,便觉得空落落,辗转难宁。有时候半夜里惊醒,手总要摸一摸,确定他在方若婳身边,才能安心地睡去。方若婳仍和他斗嘴,但其实不再违拗他的意思。方若婳也在补偿,过去的几个月里,方若婳他们之间的那道裂痕。

初春来临,方若婳已能感觉到宝宝在腹中游动,像一条顽皮的鱼儿,从这里到那里,时不时轻轻触碰。皆因这个适时而来的孩子,方若婳他们的和好显得那么自然而然。和好之后,方若婳他们很有默契地避而不谈武阳宫变当日发生的种种,就如同小心翼翼地避开一个雷区。

方若婳他们现在相处快乐,看上去也许比以前更和美,但方若婳知道,其实方若婳心里仍藏着一道未曾完全愈合的裂纹,只是方若婳精心地将它掩起来。恐怕,闵博延心里也是同样。

那啥也许随时会炸,但是没人踩的话,也许到世界末日也不会炸。

因为方若婳的怀孕,册封的事也提上日程来。不过闵博延的意思,还是等方若婳生下了孩子之后,再行册封不迟。方若婳知道,他是怕典仪繁杂,会让方若婳吃力。

“至尊,有没有想过给十三娘什么封号?”赵皇后当着方若婳的面问闵博延。

这么,本朝目前没有嫔妃的规制,要封大约也只有贵人了。

方贵人。

听着还真是别扭。

闵博延大概也觉着不好听,有天看他在纸上随手写什么,凑过去看。第一列写:“贵、淑、德”,第二列写:“顺仪、顺容、顺华、修仪、妙珍、修华”,还没写完。

这个方若婳熟,顺口念:“充仪、充容、充华。”

闵博延冲方若婳笑一下,挥笔写下来。

“你喜欢哪个?”

方若婳想了想,指一下“淑”字。

闵博延斜过眼睛看方若婳,一副另有所指的笑模样。

方若婳忽然想起从前说过:“从来就没有贤良淑德”的话,顿时飞红了脸。当下挺着肚子,张牙舞爪地冲过去。闵博延当然不敢正面相缨,闪身搂住方若婳。

他的气息喷在方若婳的发丝间,湿润而温暖。

窗外皆是深深浅浅的绿,梢头绽开红的白的粉的紫的黄的花,如一支沾了水彩的笔随性地挥过,点点滴滴。风过处,枝叶晃动,黑黄的鸟儿羽毛一闪而过,婉转的啼鸣悠悠飘来。

春已浓。

“若婳,”闵博延低声说,“我们以后一直像这样,好好地在一起。”

心悠悠地荡一下。过了这么久,方若婳他们谁也不提。是情怯,也是不愿由自己掀起来。那创口,经不得掀,一掀便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其实,他误会方若婳,方若婳也误会他,彼此都将对方看得太重,反倒经不起敲打。

方若婳闭上眼睛,说:“好。”无比地确定。

这一刻方若婳他们达成共识,谁也不会再提起那件事,过往已真的过去了。方若婳他们会共同守护创口,直至它彻底愈合。

若按闵博延的意思,本想索性将安仁殿指给方若婳住,因为离他住的甘露殿最近。可方若婳才不想坐这个火炉。如今方若婳能和赵皇后相安无事,一派和乐,皆因方若婳他们都遵守一个默契:方若婳拥有闵博延,她拥有皇后的尊荣地位。好端端的,让赵皇后心里起个疙瘩,又有什么意思?于是方若婳自己选了榆乐宫西面的淑景殿。闵博延仔细想想自然明白方若婳的用意,便由得方若婳。

淑景殿临咸池,方若婳身子日重,也没法子到处溜达,便每日在池边走走,累了,便有黄门安卧榻和垫褥,让方若婳歇息,诸般妥贴。

其实,来来回回每天看同一个池子,也没什么趣味,不外喂喂池中的鱼儿,天长日久,倒是方若婳一往池边坐,便有一大群鱼儿涌出来,张着嘴等吃的。

随侍宫女不失时机地拍马屁:“十三娘真是天生丽质,连鱼儿也着迷。”

嗯嗯,也不知为什么方若婳没在历史上留下个“招鱼”的名号。

有天方若婳想起静宜和辛莲,也不知她们如今怎样了,便趁赵皇后来的时候,跟她提起想见她们。赵皇后自是满口应承,当日便明日去接,谁知去的人回来说,她们早已经搬走了,问了左邻右舍,谁也不知她们搬去何处。

心里蓦地一沉。

其实去接她们,除了叙旧,还有件心底里藏了许久的事。因方若婳想来想去,除了方若婳自己,还知道那同心结底细的,只有辛莲而已。每每往那里一想,又连忙告诉自己不会的,辛莲待方若婳如母,不会的。可又总想跟辛莲问个究竟。看样子,是没这个机会了。忍不住想,她们不告而别,是不是正应了方若婳心中所想?转念间,又觉得这样未尝不是好事,就算确认了又有何益?徒增彼此的尴尬而已。

四月,闵博延前往安府。这回是微服,只带了几个侍卫。方若婳倒是想出去散散心,可如今顶了半个西瓜,闵博延又是那么一副拿方若婳当豆腐刻出来的人,多走两步就要散架似的,索性也不碰那个钉子,连提也不提。

幸好闵博延很快就回来,见了面差点认不出来,竟黑了那么多。

“天!”方若婳说,“你上工地搬木头去了不成?”

他笑,“方若婳若搬了木头,何止黑这么一点?”

方若婳他们的默契,私下里说话仍是你啊方若婳啊的,自在。

“工地上怎么样?”方若婳问。其实方若婳是想着,怎么把话题兜过去,让他注意一下民工的生活和劳动强度问题,免得后世那么多人骂。

“对,你这一问我倒想起来,有几件事你替我记下来。”

方若婳走到书案边研磨,提了笔等他说。方若婳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他常会这样突然想起朝务来,方若婳便临时充当秘书,替他记下来,免得过后忘记。

“第一件事,朕自去年十月下诏,已除妇人、奴、婢及部曲之课,但至今仍有州县未曾依行,奴婢部曲一例受田。”

方若婳以为他想起的事必定和安府工程有关,谁知却是这件事。

“免了妇人奴婢部曲的课田?”方若婳顿住笔,脱口问。

闵博延大概有点奇怪方若婳为什么会感兴趣,侧过脸来看了方若婳一眼,“是。”

“怪不得。”方若婳说。

“怎么?”

“前几天听见刘刺史夫人跟皇后那儿嘀咕,如今田少了,要养的还是那么一大家子人,如何养得起?什么什么的,说得那个可怜劲,听着好似快揭不开锅。方若婳当时听了还纳闷,怎么田就会少了,听你这么一说才明白。”

闵博延面无表情地听完,淡淡地“哼”了声,道:“让他们嘀咕去吧。”

他的轻描淡写,总让方若婳回想起最初,方若婳遇见的那个飞扬夺目的年轻人,那种不由分说的语气,仿佛他一旦说出口,事情必定能够做到,一切都不过水到渠成。

其实闵博延这么做的原委,方若婳倒也知道一点儿,因为事情打从闵星渊那个时候就在那里了。天平盛世有太平盛世的烦恼,户口日增,若还是按原本均田制定下的数目,又哪来那么多的田?

尤其是榆乐一带,均是贵族功臣的田地,哪还有百姓下脚的缝?很多人分到田不足份额的一半。当初闵星渊其实也打过主意,想让贵族功臣们退还一些田地,匀给百姓。可那些贵族功臣又岂是好相与的?顿时一蹦三尺,纷纷到闵星渊面前方述:自家这点功劳得之不易,这要是说拿就拿回去,将来谁还争着出来为国效忠?于是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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