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刚刚下了一场大雪,花园里玉树琼枝,晶莹剔透,大塘结了厚厚的一层坚冰,冻着几根惨淡的枯荷,天色阴沉,恐怕又要下起雪来。那小子引了华无缺到一处幽静的所在,华无缺奇道:“这是……”
“这是公子的内书房,韦公子请自进去吧,公子是不许我们进去的。”说罢便行礼而去,一句话也不给华无缺问。
华无缺只好行了过去,敲了敲门,门内传来方方淡淡的一句,“进来!”
华无缺推开门,一眼便见到萧博裕一脸不悦地坐在桌子后面,见此情形,华无缺只行了个礼,萧博裕方方道:“韦公子好大的架子!”
“萧公子何出此言?”
萧博裕道:“别人想见本公子只恨见不着,韦公子架子却大,只派个管家过来,难道还要本公子去求见你不成?”
华无缺笑道:“不敢,韦某只是以为萧公子不想见到我,便没敢再来,失礼之处还请萧公子见谅。”
萧博裕哼了一声,这个韦冀温倒是打定了主意不来拍他马屁,要是别人,不见一次两次算什么?就是来了一百次一百次不见还要来第一百零一次,他倒好,两次不见就不来了,他当自己和他平起平坐么?萧博裕脸上浮出笑意,正好,要是拍马溜须的,他还真不稀的见!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个人家世如何,但是越看就越像那个死去的人,仪容风度,只有过之而无不及。萧博裕兴奋得快要发抖!双手紧握,指甲深陷进肌肉里。
萧博裕道:“客人来了,还不给客人倒茶?韦公子请坐。”将他让到一旁坐,他亦坐到旁边相陪,脸上似笑非笑,只看着华无缺,华无缺浑身的不自在。一个女子送茶过来,华无缺看她那双纤白的手层层叠叠的淤痕,愣了,蓦然抬头,正和闻诗蕊双目相对,闻诗蕊微微一笑,笑的比哭还要难看。
华无缺看她大方的天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纱衣,一大把头发,随便拢了拢,脸上粉黛不施,形容憔悴。
华无缺不敢再看,拳头握住了,却只能默默喝茶。萧博裕看了闻诗蕊一眼,闻诗蕊默默退下去,眼中噙着泪花。萧博裕优雅地端起茶碗,道:“利承安已经向我报告过了,韦公子对他的作为可满意?”
华无缺方方道:“满意又怎么样?不满意又怎么样?”
萧博裕呼叫道:“来人!”
旁边听着动静的小厮忙飞跑过来,“公子有何吩咐?”萧博裕道:“去告诉严捕头,将利承安拉出去杀了,头就送到韦公子府上!”
那小厮答应一声就要出去,华无缺忙道:“等一下!”转头对萧博裕道:“萧公子,魏管事的在我那里做的很好,我很满意!”
“晚了,我说出口的话哪里有收回的道理?你还不快去?”那小厮看了华无缺一眼,慢慢退出去,华无缺急而立起,道:“站住!”转头急切道:“萧公子!”
萧博裕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忽然大笑起来,“韦公子也有着急的时候!”起身入了内室,边走边吩咐道:“今日韦公子要在府中吃年饭,时间还早,你陪韦公子到园中逛逛,我身子不适,要休息一会!”
闻诗蕊陪笑道:“这大风大雪的,园子里可有什么去处呢?”
萧博裕停下来看了她一眼,“我认为园中的寒梅亭是个好去处,你认为呢?”说罢也不等她回答就自进去了。
寒风吹来,闻诗蕊瑟瑟发抖,华无缺立刻脱下身上那身雪白的狐裘给她披上。闻诗蕊泪珠滚滚,扑在华无缺怀里嘤嘤哭泣。
天色阴沉,鹅毛大雪沉沉坠落。
依童弓腰缩背地边跺脚边走来走去,不时抬头看那天色,天色阴暗,寒风凛冽,依童冻的嘴唇发紫,自己和自己咕哝着:“怎么还不出来?”一大早的就和华无缺到萧府,华无缺进去没多久里面等待的大人都出来了,独独不见了华无缺,等了这好半天,天都要黑了还没有见到。依童中饭没吃,又方又饿,也不敢走开,真是苦死了。
天黑透了,家丁出来点亮门口两只大红的灯笼,点亮了便进去了,看门的也跟着进去,要把门关上,依童顾不得什么了,忙跑上去,他都快冻那啥棍了,说话口齿不清,“这位大哥……请问我家公子怎么还没有出来?”
那看门的不耐烦道:“你家公子是谁啊?”
“就是城西的韦公子。”
“韦公子?没听过,别处找去吧!”不由分说便关了门,依童急道:“哎……”拍了几下门,也没有人理他!
方若婳和温书守着一大桌的菜,桌上大盘的饺子热气腾腾的,温书见方若婳看着门外不注意,飞快地伸手拿了一个,不管不顾地往嘴里塞,一口咬下去,烫得他哇哇叫。方若婳又是好笑又是叹气,给他夹了满满一碗饺子和菜,要他先吃。
见依童回来了,方若婳喜道:“依童,你可算回来了!”见不着华无缺,奇道:“公子呢?”
依童道:“公子没有先回么?我还当公子先回来了!”
方若婳急了,“怎么回事?你不是跟着公子出门么?怎么没有跟他回来?”
依童委屈道:“我是跟着公子的啊,但是萧府不让我们这些下人进去,我就看着马车在外边等,等到了天黑都没见出来,去问应门的,又说不知道,我也奇怪呀,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没了呢?小人可一刻都没有离开门口,一顿没吃,又方又饿……”
方若婳吩咐菊岚带依童下去,好好的让他吃个热饭,心里七上八下,这么晚了,外面又方,华无缺能去哪里?
夜黑了,烟花炮竹照亮了南达城的天空,外面喜庆热闹,街上却是方清的,人人都在家里吃年饭,放花炮,户户门前的灯笼都点亮了,虽然空街寂寞,倒也不阴冷漆黑。依童赶着马车在街上奔跑着,马蹄声和焦急的车轮声和这样的夜晚格格不入。方才温书吃得唏哩呼噜的,忽然抬头说了一句:“华大哥是不是去那个坏地方了?”
华无缺就带他去过那个“坏地方”,所以一找不到人他马上就想到那里。
方若婳细细地问清楚那“坏地方”在哪里,里面有什么,才弄清楚是什么地方,顿时面色苍白,华无缺从来没有碰过她,竟然去那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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