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归不见,三人的谋划仍在进行着。
轩辕珏在太学司教授文课时,不时引经据典,暗讽太子昏庸无能,德不配位。而姜允斌则利用合心阁,尽可能探查当朝大员们对太子的态度,再散布些传言,将太子的声望拉下来。
课间小憩时,轩辕珏正踏着雪在太学司中漫步,几个学子向他走来,恭敬行礼,“学生拜见轩辕夫子!”
轩辕珏含笑点头回礼,几人随行在他身边,中有一人拱手道:“学生乃是邬北书阁的学子,特来感谢夫子当日为我等申诉不公之事!”
“你们便是当日在邬洲被富户捉来替考的学子吗?听闻邬北书阁将你们收入求学,可有苛待你们?”轩辕珏问道。
几人连连摆手,“托夫子之福,邬北书阁非但未收我等分文学资,还特别厚待我们这些寒门学子!”
轩辕珏点头,欣慰道:“那便好!”
“我等得知夫子婚事将近,也没什么好礼相赠......”几个学子有些扭捏,“若夫子有需要跑腿代写之杂事,尽管差遣!”
“不必,你们入太学司不易,学业耽误不得!”轩辕珏婉拒道。
一个学子见他平易近人,壮着胆子问道:“夫子,学生听闻金四小姐是位十分......霸气的闺秀?”
“恕学生直言,夫子卓尔不群,哪怕是公主都愿意下嫁,为何要娶这位闺中一霸呢?”
“夫子若是受人胁迫,我等愿肝脑涂地,为夫子前去金家理论!”
几人七嘴八舌,替轩辕珏鸣冤叫屈,轩辕珏忍俊不禁,心道:“若是你们知道这位闺中一霸便是将你们收入书阁,厚礼待之的林夕君,不知还有没有这些豪言壮语!”
“夫子,我等能有今日,皆是夫子之恩,必为夫子效劳!”
眼看几人连“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等话都要说出来,轩辕珏忙道:“不必不必!”
好容易从热情的学子中脱了身,轩辕珏来到僻静处,却见两个太学子正在激烈的辩论。
“社稷之重,如何能交于无德无能之人手中!”
“同窗慎言!臣者,应遵正统!妄议储君,乃是不忠不敬!”
“正统?在我普元,多年以来皆是择贤能而用,贤者能者才是正统!”
“正因太子贤能,才被圣上立为储君,难道你认为圣上错了吗?”
“你!太子自协理政事一来,亲佞远贤,是非不分,这也算是贤能吗?”
“正因太子踌躇满志,想要有所作为,才会被佞臣所蒙蔽!曲家倾覆,焉知不是太子迷途知返的义举?”
轩辕珏走上去,两个学子见了他皆是躬身致礼。
他看着那个舌绽莲花、坚决拥护太子的太学子,“你是本月初来的太学子?”
那学子眉清目秀,一脸正气,“是!”
轩辕珏能感受到这人的敌意,大抵是因为他在授课时,曾含沙射影暗讽太子无能。
但轩辕珏并不在意,反而对这学子有些好感,“近来太学司中,对太子的微词如一股汹涌暗流,你却敢‘逆流而上’,倒是有些风骨,你叫什么?”
“学生,袁文晋!”那学子抬头,昂然报上名号,一副慷慨赴义的架势。
要知道,轩辕家在太学子心中奉若神明,他这般公然反对轩辕珏的言论,在太学司只怕不好立足。
轩辕珏点点头便离开了,未置一词。
袁文晋看着轩辕珏的背影,还有周遭太学子那不满的眼神,只是静静走开,没有人能看到,他此时眼中的悲凉!
午后,又下起了雪。
各个衙门放衙较以往早些,冷玉泽与金惜泉从吏部出来,相约一同去冷家品茶叙话。
“惜泉,不若叫上四妹妹......”冷玉泽见金惜泉眼神有些异样,忙又道:“还有轩辕兄!”
金惜泉闻言叹息,“玉泽,你还是莫要折磨自己了!”
冷玉泽有些苦涩地笑笑,“其实,能见着她,于我而言已是极大的幸事了!”
两人正说着话,却见一个蓝装女子正向两人走来,“夫君!”
“多尔麒?下着雪,你怎的出来了?”金惜泉忙迎上去,为爱妻紧了紧身上的大氅,两人相识一眼,很是温情。
有冷玉泽在侧,多尔麒还算矜持,只是拉起金惜泉的手,“我见父亲回家,才知今日放衙早些,便来接你了!”
“呃,我......”金惜泉有些为难地看向冷玉泽,冷玉泽立刻打趣道:“险些忘了,惜泉兄现下是有家室的人,凡事要向金少夫人禀报呢!”
多尔麒心直口快,“冷二公子不也是有家室的人吗?”
眼见冷玉泽的脸色凝住,金惜泉忙道:“玉泽,改日来我家尝尝多尔麒亲手做的竺桑菜肴!”
“是是!”多尔麒也反应过来,“一定要来!”
“多谢嫂嫂!”冷玉泽强笑一声,“那玉泽先告辞了!”
冷玉泽回了家,面色一沉到底,“吴随!那个女人还活着吗?”
“公子,她还活着!”吴随上前禀报道。
“甚好,给她收拾收拾,带过来!”冷玉泽的笑意有些残忍。
自曲家倒台,曲落觞虽被冷家保全下来,但日子过得真可谓生不如死。平日里,她被关在寝室,除了每日吴随来送些吃食,并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她吃完,她最害怕的便是几个侍女进来给她沐浴更衣。
因为梳妆打扮之后,她便会被带到冷玉泽面前,被这个她曾经自以为征服了的男人,蹂躏羞辱。
曲落觞又一次被带到冷玉泽面前,寒冬之时,身上只着一件单衣,此刻她跪伏在冷玉泽面前,瑟瑟发抖。
“求求你,看在往日夫妻的情分上......”
“夫妻?”眼前倚在榻上俯视她的男子,薄唇间正挂着一丝冷笑,“你往日是怎么侍奉自己夫君的?”
曲落觞的双唇哆嗦着,“我知......知错了!”
冷玉泽伸手向她勾了勾手指,她虽恐惧,却不得不膝行上前,“玉泽......”
一阵剧痛从她下颌处传来,冷玉泽那修长的手指狠狠捏住她的下巴,“谁准许你叫我的名字!”
泪水不停地从曲落觞面颊滑落,“你,杀了我吧!”
“哈哈哈,你死不得!”冷玉泽的手向下滑着,猛地扯掉曲落觞身上单薄的衣衫,露出那自小精心养护的肌肤,“你死了,往后余生,我乐趣何在!”
吴随守在门前,听着房中曲落觞那凄厉的哀嚎,胸口起伏着,脸上那复仇的快意已然掩藏不住!
这一对主仆,皆在以自己的方式,发泄着心底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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