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

悬崖边缘，宇智波鼬震惊看着浑身浴血的宇智波止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宇智波止水却显得很平静：“是团藏，我没能控制他，反而被他捅了一苦无，还夺去了一只眼睛。”

“什、什么！你为什么要去控制团藏？！”宇智波鼬满头雾水。

宇智波止水睁着独眼看他，右眼血流不止：“因为我想要把家族的仪仗削弱掉一些，借此打消他们的反叛之心。”

“这…”

宇智波鼬握紧双拳，低沉道：“止水，族人们中愿意放下高傲和仇恨的都已经离开了族地，剩下的这些都是好战派啊！他们的疯狂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做这些，就按照我和火影大人约定好的，让我动手除去所有人，不就行了？”

宇智波止水呆呆望着他，幸存左眼流出血泪来：“鼬…我…我不忍心看到那些无辜的老人孩子也跟着被屠杀…他们是无辜的…”

“可是他们无法阻止家人反叛，他们也不会放下仇恨，为了木叶，为了大义，这些是必须的牺牲，就像…”

宇智波鼬垂首背对夕阳：“就像父亲的牺牲一样，都是必然的…”

经历了宇智波富岳的死，他和宇智波止水的理念并不完全相同，如今的他显得更加极端。

极端的大义，已经将他身上的人性挤压到扭曲。

“鼬…你…”

宇智波止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再说。

“鼬，你要小心团藏，他没打算支持宇智波，他只是想要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

他忽然伸手捂住左眼，随后在宇智波鼬震惊的目光下将自己最后一只眼睛也扣了下来。

“还有，这只写轮眼就托付给你了…”

他轻声笑了起来：“鼬，你从小就和我很亲，也有着比我很强大的天赋和意志，我相信你能找到自己的路，而我…”

他的身影忽然向后方倒去，直接坠落悬崖。

最后一缕声音传入宇智波鼬耳际：“我会成为你的踏脚石…最后…你会真正的…成为宇智波的荣耀…”

“止水——”

宇智波鼬大叫着扑到悬崖边，却只见到宇智波止水被水流淹没，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眼中猛的垂落泪水，写轮眼极速旋转，变成了三叶大风车的模样。

他独自站在悬崖顶端，久久未动。

悬崖之下，水流冲刷的下游。

“真是的，动不动就跳崖，你还真是为了好基友的万花筒操碎了心啊…”

无夜开启了白眼，才在湍急的河水中准确拦截到了顺流而下的宇智波止水。

“就剩一口气了…”

稍稍检查了下他的状况，无夜很快得出结论。

“没死就好，不然我就只能去堵净土大门了…”

嗡得一声，碧绿的查克拉光芒按在宇智波止水身上，将他完全包裹。

“唔…”

不久后，宇智波止水忽然侧头吐出大量河水，随后急声喘息。

“呼…呼…呼…”

他艰难的道：“是…是谁救了我…”

“你自己看好了。”

无夜随口说了句，然后取出了团藏那里夺回来的眼睛，直接按在了宇智波止水右眼眶里。

因为写轮眼即插即用的特性，医疗忍术查克拉稍稍修复了下，宇智波止水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的眼睛…”

“火影大人…”

宇智波止水的表情变得很迷惘：“我活下来了…”

“是啊，你活下来了，还成功把自家鼬吓出了写轮眼。”无夜没好气道。

宇智波止水：“……”

“火影大人，我的眼睛拿回来了，那…团藏他…”

他话没问完，无夜就淡淡答复：“死了。”

宇智波止水瞬间哑然。

他躺在干燥的石块上，心绪难宁。

没有经历过生死恐怖的人，永远无法想象那种感觉，那种一切远去，所有关心的喜爱的，所有在这个世界痕迹被抹杀的痛苦…

“好好感受吧，生死之间得来的感悟，你会受益终生。”

无夜坐在他身旁，指着夕阳道：“我也有过你现在这样的感受，那时候我最大的醒悟就是…夕阳真美。”

“夕阳…真美…”

宇智波止水怔怔的随他手指看去，将那一望无际的金红晚霞看入眼中。

“是…”

“夕阳真美…”

他忽然懂了无夜在告诉他什么。

夕阳真美，不是说这一刻的夕阳比以往美，而是活下来真好。

以前最平淡的夕阳，每一天都会出现的落日，现在却显得那么难得。

“原来…每一刻的美好…都值得珍惜…”

宇智波止水喃喃低语。

“砰。”

无夜猛的一巴掌拍在他胸膛上：“对咯！我想说的就是这个！”

“噗…”

宇智波止水突然受到袭击，竟又吐出一口水来，随后侧着身子剧烈咳嗽：“咳咳咳…”

无夜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唔…差点忘了你是病号…”

宇智波止水：“……”

“无夜！止水！”

这时，忽然有急切的女子声音响起。

无夜和宇智波止水一起侧头看去，只见夕阳下宇智波美琴扶着宇智波镜走来。

两人步履匆匆，很快来到眼前。

“你们倒是比谁都快，”无夜说了句，旋即恍然，“哦，是因为我让暗部把这边的人手全部撤掉的原因…”

“你们都没事！太好了！”

宇智波美琴看到两人无碍，这才放下心来。

“美琴姐姐，叔父，你们怎么会…”

宇智波止水看到宇智波镜，目光掩饰不住惊讶。

“止水，你的左眼呢？！”宇智波美琴也有了关注点。

“我的眼睛没事，在鼬那里，过几天等我伤好了再要回来…”宇智波止水轻声道。

宇智波镜这时也开口回答他的疑惑：“你今天来找我被火影跟踪了，所以他见到了我。”

“见到了您？”

宇智波止水的眼神控制不住惊喜：“那你们…”

宇智波镜却缓缓摇头。

宇智波止水怔住：“为什么？”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无夜站起身来，看向了宇智波美琴，微微笑着：“美琴，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呃…”

宇智波美琴眨巴着眼睛，懵懵的看向宇智波镜。

说还是不说，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