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快乐
晚上就是2005年的平安夜了,打电话问北京的朋友怎么样,大家说没联系。
去中山路逛街,见到了久违的人山人海的样子,整条街上全是人,如果是在北京,如果这些人挥着小旗子喊着什么,那一定是运动了;而在厦门,人们一个个前呼后拥,却走得十分平静,甚至不太东张西望,这叫我奇怪,他们瞎走什么呀?
不过看看我自己,还不是一样,走在人群中,听着偶尔传来的福建话,就觉得有了点过节气氛。街上小灯闪闪,所有商店都打折,还人满为患,我想找一个网球专卖店,没找到,在一个卖运动服的商店买了两个护腕,一个给我,一个给小混混,还在一个音像店买了一张教打网球的VCD,回来在DVD机上没放出来,倒是在笔记本上放出来了。逛街时小混混一直跟着我,吃着一些街边零食,她听说这里有人工降雪,东转西转,转了两个多小时都没看到——好像又回到最普通的过节法,大家只是出门买东西,一副国泰民安的样子。记得夜色中没有风,路边要饭的人比平时多了好几倍。
晚上回家看电视,体育台重播了1994年和1998年的足球世界杯的两场足球赛,都是荷兰对巴西,荷兰队两战皆败。虽然事隔多年,看起这种比赛仍极紧张,我先是手心出汗,看到射点球,胃疼起来。
看完比赛后,缓了半天才缓过来,足球真是不能看,一看就是几个小时,并且,在电视里看,比看现场要紧张多了,虽然是一个人在那里瞎紧张——比赛这东西里有一种原始的激情,如果专注地看,会叫人有一种你死我活的战争感。
以前,过节都是与朋友在一起,大家挤在一个酒吧里,或是在酒吧当中穿梭;这几年,朋友们结婚的结婚,要不就是有了一个固定女友,于是,聚会围绕着家庭进行——这是必然的,只是有时想想觉得有点伤感。
以前我是那么喜欢热闹,只要与很多人在一起,心里踏实,就高兴。记得四五年前,在圣诞聚会,十几个红男绿女嘴里说着下流胡话,喝得东倒西歪,醉得不成样子,但一个个都特兴奋,喝晕的人就躺倒在边儿上的椅子上呼呼大睡,那气氛真是豪放而疯狂,人人都在喊着要打圣诞炮,至于跟谁,就是老定不下来。喝晕的人已经看不到他的伴侣幽怨的目光了,但没晕的人却都还有希望。一句酒后之言就能促成一段儿风流韵事,第二天一醒谣言就顺着电话传过来,穿上衣服再次跑到酒吧聚会,人人都笑嘻嘻的——
唉,没有嚣张的风流韵事,聚会就热闹不起来,真是一点儿意思也没有——我是为那些消逝的风流韵事而伤感,最少那时我觉得有事可做:鼓励失败者,讽刺打击成功者,劝坏人变好,劝好人变坏,忙得很!有时候看着表面上不可能的一对果真混到一起,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就像是参与一桩小奇迹。现在没有奇迹了,每个人都是那么体面,连二十岁的小孩都挺体面的,人人买自己的单,而在以前,我们更愿意把刚挣到的钱挥霍一空,图一时痛快,事后再向朋友悄悄抱怨……不说那些云散风流的过去了。
今天下午我要去厦大网球场看袁敏打球,晚上和小混混去中山路逛逛街,这里一点也不热闹,好在北京更无聊,对我来讲,这真是一种小安慰,让我走在夜晚厦门的街上一点失落感也没有。
最后,希望看到这篇文章的人,圣诞夜过得比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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