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这爹有点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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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你在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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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二章 你在怕我

几乎看到二十年后的韦寒,其实他跟韦寒很像,又有些不像,他的五官太刚硬,韦寒的五官有些偏向云芷荷,总归来说,韦寒比他冷酷。

戚老二突然想到老皇帝未说完的话,韦寒不会是云芷荷跟这个杜老板的私生子吧?

天!韦寒不是韦千凡的儿子,也就是说,韦寒不是韦家的人,这太雷人了。

戚老二是个很有心思的人,可有些事情他憋不住,知道小墨有娘的护庇不会有危险,小妹是娘的女儿,更不会有危险,纵身一跃,丢下苗化雨施展轻功朝韦寒的院落飞去。

“来人。”杜老板一听到响动,一双布满沧桑的眸中立刻戒备起来。

“他是云乐的儿子。”苗化雨纵身翻跃下屋顶,在杜老板面前,云乐可以成为小墨的护身符,这件事让她也很震惊。

杜老板蹙眉,深锁起来,云乐除了女儿,居然还有个儿子,儿子不是别人,正是当朝丞相戚老二。“你不该带他来。”

苗化雨垂眸,态度不卑不亢,带戚老二来这里虽不明智,她却不后悔。

“老板。”两名黑衣人恭敬的站在杜老板身后。

“转移。”杜老板袖袍一甩,瞪了苗化雨一眼,怒不可遏。

“是。”两名黑衣人朝小墨房间走去,直接将小墨击晕,带着他离开。

静落院。

“韦寒,韦寒。”戚老二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在门口与端着药碗的龙叔撞了个正着,滚烫的药汁就这么泼向他,戚老二立刻跳了起来,拉扯着衣衫。“啊!烫烫烫。”

龙叔错愕的望着戚老二,心痛他那碗药,又要去重新熬一碗了。

“龙叔,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一见我,就用滚烫的药泼我。”衣领被扯开,露出结实的胸膛,原本白皙的肌肤被烫红一大片。

龙叔叹口气,不解释,也不反驳,转身直接走人。

戚老二呆愣的望着龙叔的背影,这龙叔似乎人越老,越没礼貌了,连抱歉都不说一声,感情烫伤自己是理所当然的事,没时间跟他老人家计较,戚老二抖了抖胸前的衣衫,一脚踢开门,冲了进去。

一见躺在床上的韦寒,怒意横生,将刚才在龙叔身上受的气一并朝韦寒泄愤去。

“靠!姓韦名寒的,你还有没有人性,有没有危机感,妻儿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你居然还睡得......”看着脸色苍白得近乎没血色的韦寒,戚老二突然静音了,拽着韦寒的手一滑落到手腕处的脉搏上。

内伤?他居然受了内伤,谁下的手啊?

韦寒受伤,戚老二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告诉韦寒,这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消息,冷静下来后,戚老二踌躇着该不该告诉他。

失去韦家辉煌的光环,韦寒还剩下什么?

并非他们戚家人嫌贫爱富,而是为韦寒不值,耕耘这么多年,到头来一场空。uyp6。

“龙叔,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就看不出韦寒这张脸,跟韦叔叔有相似之处呢?龙叔,你说怎么回事?”戚老二一见龙叔端着药碗进来,很含蓄的试探,还伸出手戳了戳韦寒的脸膛。

龙叔拿着碗的手颤抖了下,心也咯了下,瞬间恢复镇定。“少爷长像随母,你有意见?”

戚老二默了,这老家伙说话很圆滑,跟包了一层油纸似的滴水不漏。

“龙叔过来。”戚老二朝龙叔勾了勾手指,神秘一笑,龙叔也不知为何,明知他的笑容里不怀好意,双脚不听使唤的迈向他,戚老二俯在他耳边,神秘兮兮的说道:“龙叔,我悄悄眯眯的告诉你,我刚刚看到韦寒的亲爹了。”

“在哪儿?”纯属反射性的回答,却正中戚老二下怀。

若说龙叔是深山林的千年老妖,戚老二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哈哈哈,龙叔,你露馅了。”戚老二笑得很张狂,很欠扁。

“主母跟小少爷都落入坏人手中,你居然还笑得出来,韦家不欢迎你这种幸灾乐祸又缺德的家伙。”龙叔扫了一眼昏迷的韦寒,拎着戚老二就出去,一出门口,龙叔一脸严肃的看着戚老二。“别笑了,带我去见他。”

戚老二敛了敛笑容,带着龙叔去刚才那院落,两人落在大门口,龙叔踌躇不前,犹豫片刻,还是迈步进去,结果,人去院空。

戚老二将事情如实阐述,听完后,龙叔陷入沉思默想中。

“相爷,精明如你,也会被误导,能迷倒睦王手下六十名铁骑,轻易将小少爷跟小琰少爷掳走,可见此人能耐之处,你在房顶上觊觎,他在屋里与小墨交谈,岂能察觉不出,别说是房顶,就武功平庸的我,五十步以内,就能察觉到有人靠近,更别说在房顶。还有,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带你去见小墨?前后不到半柱香的时候,人就没影了,如此明朗的事,精明如你,相爷,无需老奴分析又解释给你听吧?”良久,龙叔很淡定的说道。

落入戚老二眼中,龙叔在得意的叫嚣,死无对证,老子不承认,看你能拿老子怎么样。

戚老二错愕的盯着神情淡然,没有半点心虚的龙叔。“龙叔,请您老一定相信我的眼睛,那个叫杜老板的人,真的,真的,真的长得像二十年后的韦寒,我不诓你老人家。”

“相爷,你是没诓我老人家,但是相爷,你很缺智。”龙叔停顿了下,伸出手戳着戚老二的头,语气也变了。“你猪脑袋吗?不知道世上除了易容术,还有人皮面具吗?请你用你那猪脑袋想想,若真如你所说,老奴都是知情者,老老爷会不知道吗?若少爷不是韦家的人,老老爷会将当家位置跳过老爷,直接传给少爷吗?你还真以为老老爷老糊涂了,拿庞大家业当儿戏吗?”

戚老二傻眼了,第一次被人戳着头骂猪脑袋,欲开口辩解,龙叔又抢先一步。“半夜三更,你要梦游,要说梦话回你丞相府去,韦府最近状况连连,主母跟小少爷都相继失踪,还嫌不够乱吗?你还来添乱,少爷真心待你,出了事,你不雪中送炭就算了,跑来雪上加霜,你存的是什么祸心?”

“龙叔......”

“别叫我龙叔,我家少爷没你这种缺德的朋友,哼。”最后,龙叔还重重的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喂,老头,您别倚老卖老,本少爷的脾气好,可还是有脾气的,就算是兔子被你戳破脑袋,它也会跳起来叫几声才死掉。”戚老二火大的吼,偏偏龙叔根本不甩他,任由他在身后吼。

戚老二觉得自己很冤,韦寒是不是韦家的人关他屁事,被人戳着脑袋咒,这种感觉虽很新鲜,却很不爽。

初夏,晚风徐徐吹来,空气散发出栀子花的香味,沁人心脾。

“琅琅,你身上的伤还未愈合,别站太久。”铃姨将披风披在戚琅琅身上,清风拂过,扬起耳发,铃姨抬手将耳发掠到她耳后。

“铃姨,这里的栀子花是不是很漂亮?”戚琅琅微笑着问道,灵动的眸光里染上一抹犀利,思绪飞跃着,神情愈加黯淡。

铃姨扫了一眼四周,苍翠碧绿的草地,大片大片栀子花包围着,花繁蕾密,绵延数十里,一眼望不到近头,风吹过,花瓣飞扬,花朵摇曳着身姿,犹如海面上的浪花翻涌般,滚过一阵阵炫目的波涛。

沐浴在月光之下,含凝带露,如一帘清远的幽梦。

“很美,香气沁人心脾。”铃姨真心赞美,这地方比她住了三十年的竹屋更炫,竹屋温馨恬静,这里静谧优雅。

“可惜,越美的地方,越危险。”戚琅琅上前一步,展开双臂,缓缓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花香沁入鼻翼。“铃姨,听过瑜琼这个名吗?”

“瑜琼?花王。”铃姨脸色一变,一个上前抓住戚琅琅的手腕,急切的问道:“你认识她?”

“铃姨,您跟她很熟悉?”戚琅琅愣了愣,睁开眼睛看着铃姨,她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认识来判定。

“她是我小师妹。”铃姨也不隐瞒,简述道:“我们虽师出同门,所学技能并不同,师姐控蛊,我音攻,小师妹制毒,她也是师傅在我们三人中,选中的花王承继人。制毒不在我所学范围内,所以我并不怎么了解。”

戚琅琅将当年的事说了一遍,没明说是北岛,避重就轻,即不让铃姨起疑北岛,也能让她听得明白。里龙家戚。

瑜琼的本事,戚琅琅是知道的,只是不曾料到,她居然是铃姨的小师妹,瑜琼不简单,想必铃姨也非泛泛之辈。

“怪不得那两年,花王突然消声灭迹。”明净清澈如柔水般的月色倾洒在铃姨脸上,让她脸上的笑容愈加温和。

戚琅琅看着铃姨脸上的表情,没有惊讶,没有同情,亦不见义愤填膺,难道她们师姐妹不合?戚琅琅不知道的是,经历了一些事,铃姨将一切都看得很谈,平静的心湖很难漾起涟漪。自身的事,她都能以平常心对待,更别说别人的事。

“铃姨,你们的感情不和睦吗?”戚琅琅忍不住问道,她很护短,哥哥们被这么对待,她肯定操刀杀去了。

“师傅她老人家最疼小师妹。”铃姨没有直接回答,却也回答得很清楚,她们尊重师傅,当然会爱屋及乌,她跟师姐的年龄相仿,小妹比她们小十多岁,对小妹自然是疼爱有加。

戚琅琅哦了一声,她却不这么想。“原来是嫉妒她。”

铃姨愣了愣,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却也没为自己辩解,只是无奈的笑了笑,用沉默表示抗议,戚琅琅顺理成章当成默认。

在这世上,有几人真正能做到心有灵犀。

瑜琼的事,两人很明显不怎么热衷,戚琅琅之所以会提醒,是让铃姨有心里准备,她们既然认识,她也不担心瑜琼会对付铃姨,没有后顾之忧,戚琅琅现在只等伤好,没有健康的身体,怎么迎战。

这辈子,戚琅琅没做过后悔的事,现在她后悔将药倒掉了,如果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就好了,如果她知道瑜琼会趁虚而入,药再苦,她也会喝掉。

现要想喝,没得喝了。

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

“铃姨,你老实告诉我,小墨出事了?”戚琅琅突然问道,本就隐约猜到小墨出事了,现在几乎可以肯定,瑜琼利用自己来打击老大,自然不会放过小墨,小墨可是她身上的一根软骨。

对戚琅琅老调重弹的问题,铃姨依旧用沉默回答,接着以累为理由回到屋子里。

夏夜宁静,月朗风清,给人一种清逸娴静的感觉。

小墨果然出事了,不过她相信小墨是安全的,必须安全。

戚琅琅抬起手腕,看着手腕上的金镯,下面垂着的金铃,晃动着手腕,清脆的铃铛响起,在静谧的夜空中悦耳动听。

清丽的脸庞在此刻消退了一贯的懒散迷糊,取而代之是犀利肃杀。

这金镯什么时候带在她手腕,她记不得了,谁为她带上的,也不清楚,反正这金镯很人性习,她的手腕长,它也长,手腕有多大,它就长多大,取不下来。

七岁那年,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教她怎么使用金镯,自那时候起,她才知,金镯里的暗藏玄机。

她要叫他师傅,他却不让,也不让她告诉家人关于金镯的事,不到危险时刻,不让她轻易抽出金铃里的金丝软剑。这么多年来,她也只使用过一次,被韦寒激怒,执意要杀苗化雨,她很清楚苗化雨的武功,不用金丝软剑,根本不是苗化雨的对手。

爱情自尊输了,高傲骨气却不能输,脑袋一发热,就抽出了金丝软剑。戚琅琅想,当时韦寒没阻止她,苗化雨必死在她剑下。

“琅琅,想什么这般入神。”一道如清泉般的调侃声响起。

闻声,戚琅琅猛的回头,错愕的望着眼前这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宇文焰反问,柔和而透明的月色,清光流泻在他身上,轻扬起的白发,竟是意蕴宁融。

宇文焰出现在这里,这些栀子花又是瑜琼种的,除了瑜琼,没人能种出这种美艳又带着杀气的栀子花。

纯洁白色,却透着死亡的气息。

“你跟瑜琼狼狈为奸。”戚琅琅握住左腕的手一紧,一个瑜琼就够难对付了,再多一个宇文焰,他们虽有亲戚的血缘,却没有亲戚的感情,半路杀出来的亲戚,如同陌生人。

“什么狼狈为奸?太刺耳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宇文焰笑着纠正,往前一步,荡起的衣袂,轻盈而飘逸。

“你就是用更多的华丽辞藻修饰,其结果还不是一样。”宇文焰的靠近让戚琅琅反射性的后退,她原本对宇文焰不反感,想到他与瑜琼联合起来算计她,在无形中开始反感他的靠近,同呼吸一片空气,她都觉得憋得闷。

“琅琅,你很讨厌我吗?”宇文焰有些痛心的问道,戚琅琅对他的排斥,他看在眼底。

“宇文焰,其实你这个人还是有优点,就是太有自知之明了,希望你把自己身上唯一的优点发扬光大,别误入歧途毁了那优点,怪可惜的。现在,麻烦你,转身,然后消失,最好永远也别再出现在我眼前。”戚琅琅像赶苍蝇似的赶宇文焰,她能感觉得到,现在的宇文焰跟一年前,被困在荒岛的宇文焰不一样了。

他眼底的恨太浓烈,虽不是对她,却是对阿奴相公。

“琅琅,你在怕我。”宇文焰停下脚步,目光里闪过一丝凝重的悲痛,和一抹复杂。

“我怕你?开啥虾米玩笑,我戚琅琅天不怕,地不怕,岂会怕你,哼!好吧!我怕你,你现在可以消失了吗?”戚琅琅秉持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美德,其实这种美德,他们戚家人,除了老大宁死不屈,其他人都在传播这种美德。小墨说过,宇文焰很强,她又受了伤,跟他撕拼,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你不待见我?”宇文焰眉宇间染上一抹伤悲,他不懂,韦寒心里有别人,她却执意认定韦寒,甚至为他挡毒箭,一次试探却断了他的希望。

其实,在他心底是希望她可以漠视,那一箭足以要韦寒的命,韦寒死了,她不甘也得放手,那么......可惜,现实总是残忍的。

挡在他们之间的不是韦寒,也不是亲情,而是她不爱。

“请问下,讨厌和不待见有区别吗?”戚琅琅歪着头,眨巴着双眸,这家伙是在玩字迷吗?

“我很喜欢月色。”宇文焰无视戚琅琅刚刚的话,突然转移话题,不嫌地上脏,盘腿落坐在地面上,伸手摘下一朵栀子花,放在鼻尖嗅了嗅,香气沁人肺腑。

“巧了,姑奶奶最讨厌月色,只钟爱阳光,所以,一个白天,一个夜晚,永远也交集不上,你不消失,我消失。”说完,戚琅琅不看宇文焰一眼,迈步朝屋子走去,赏月,也要看身边的人是谁,人不对,月再明亮也枉然。

“琅琅,留下来,陪我一夜。”戚琅琅路过宇文焰身边,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没有强势的威胁,只是卑微的恳求。

对戚琅琅,宇文焰不想用恶劣的手段,今夜一过,明日将如何,谁也不知道,却能预料到,他想珍惜与她最后的和睦相处,其实,他们从未有过和睦相处,沦陷荒岛那一月也不曾有过。

“姑奶奶不奉陪。”别说一夜,一个时辰,戚琅琅都不愿,身上有伤,怕伤口撕裂,不敢大力挣扎。

“琅琅,别这么吝啬。”清泉般的声间令人如沐春风,是个人都不忍心拒绝,戚琅琅是人,却没什么人性。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不知道我是铁公鸡吗?”掰开宇文焰的手指,戚琅琅抽出自己的手,朝他重重的哼了一声,仰起头,傲慢极了。

手僵硬在空中,手心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宇文焰无奈的笑了笑,收回手,揉搓着眉心,原以为戚家人除了在金子上吝啬,在感情上亦如此。

“琅琅,你不担心小墨吗?”声音很动听,让人心旷神怡,可每一个字,就像踩在戚琅琅心口上叫嚣。

戚琅琅浑身一僵,停下脚步,抬头凝望着夜空,脸上不见担忧之色,平静而淡定,好似小墨对她来说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只有了解她的人知道,触及到她的底线,越是平静淡定,越危险十足。

将愤怒展露在脸上的戚琅琅不可怕,将愤怒掩藏在心底的戚琅琅绝对可怕,因为谁也猜透不出,她下步要做什么?

戚家人对戚琅琅很重要,韦寒也很重要,小莹跟小墨却是戚琅琅身上最软的一根软骨,在她心底,戚家人跟韦寒理所当然的要保护她,而小莹跟小墨却是她理所当然要保护的人。

“小墨果然在你们手上。”良久,戚琅琅红唇开启,平静的吐出,猜不透她是否动怒。

宇文焰沉默了,摸不清她心中的想法,一时之间,宇文焰不知如何接口,却能笃定,她是动怒了。

死寂在空气中流淌,栀子花的香迷漫,花枝在风中袅袅舞动,花瓣满天飘荡,绚丽之下是窒息的凝重。

戚琅琅摊开手心,接住飘落的花瓣,白色花瓣在她手心里躺着,宛如一艘小船儿,迷人的香味扑鼻,澄清又带着混浊的目光,久久的盯着花瓣,倏地,戚琅琅收起五指,紧攥起,花瓣在她手中捏出水,湿润了她的手心。

猛地转身,动作粗鲁的落坐在宇文焰旁边,紧抿着唇不语,视线悠远的望着远处。

宇文焰斜睨着戚琅琅,小墨对她太重要,他知道她妥协了,却也清楚,他们之间划下一道屏障,还是他亲手所划。

所谓的亲情,那都是浮云,他自己都不相信,还指望她吗?况且,他比谁都反感舅舅这个身份。

“琅琅,陪我躺一会儿。”宇文焰开口打破死寂。

戚琅琅望着远处的目光闪了闪,敛起眸光,侧目看向宇文焰。“做人要厚道,别得寸进尺,否则一无所有。”

宇文焰笑了,躺了下来,双手枕在脑后。“总算肯理我了。”

“哼。”戚琅琅冷哼一声,转开目光,在荒岛上对他那少得可怜的好感,在此刻用小墨威胁她时就殆尽。

不问他小墨的状况,不是不担心,而是相信小墨,即便不用她去救,他自己也能脱险,小墨从她肚子里出来,哥哥们亲手训练,若是小小的困难都克服不了,给她丢脸的儿子,等她去把他抓回来,狠狠的揍一顿。

对宇文焰妥协,也非怕他,而是想要他对小墨好点,别因在她身上碰钉子,跑去在小墨身上发泄,小墨虽强,却毕竟只是个孩子,应付宇文焰这么一大块头会吃亏的。

“琅琅,小墨在我手上。”翘起腿,宇文焰抬眸,笑得一脸奸诈。

“柿子软,你就拼命捏吗?”戚琅琅咬紧牙关的问道,接着眸光一冷,杀气涌现。“你信不信,姑奶奶立刻杀了你,小墨就不在你手上了。”

治标不治本,宇文焰很不认同,戚琅琅那毫不掩饰的杀气,让他微微蹙了蹙眉。“琅琅,我是你舅舅。”

“你与瑜琼狼狈为奸,对付我跟小墨,有想过你是舅舅跟舅公吗?”戚琅琅问道,她是很珍惜亲情,当然前提是她认同的亲人,宇文焰很明显不在她的亲人范围内。

“琅琅。”宇文焰坐起身,欲言又止,忧郁的眸光闪过一丝诡异。

“宇文焰,别露出这种表情,很虚伪,会给人一种你有难言之隐的错觉。”戚琅琅冷哼一声,语气里渗着讥讽。

宇文焰薄唇微微张开,却还是没发不出任何的声音,错开目光,重新躺回地上,声音幽幽响起。“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月色吗?因为可以借月色沉淀心情,清新蕴涵的宁静自然流淌在心际,能安抚躁乱的心,心情在月色中变的清朗而柔软,无需用血流成河来发泄,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狂乱疯癫的狂笑。”

戚琅琅垂眸,宇文焰这番话触动她的心,老大也喜欢月色,那是借着月色对大嫂的思念,曾经问过老大,他说是忏悔,可在她看来,思念多一点。

恨起源于爱,她看得出来,宇文焰看阿奴相公时,强烈的恨意中渗着浓烈的失望,而阿奴相公看宇文焰时,悲痛的黯淡,悔恨的凝重,很复杂,让人难以理解,她能确定悔是对宇文焰,那么恨是对谁?

戚琅琅想问宇文焰,当年到底跟阿奴相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她更希望阿奴相公亲口告诉她,夫妻不是应该坦诚相待吗?

随即一想,她跟阿奴相公之间的相处,各怀鬼胎,想到阿奴相公居然将她当成那爱哭鬼,简直过分的让人咬牙切齿,忘了她就算了,竟然记住那爱哭鬼。

越想越挫败,越想越胃痛。

“琅琅,你在想什么?”宇文焰见她一脸纠结的样子,不像是担忧,反而像是愤恨。

“我家相公。”戚琅琅的语气很冲,一个能用月色沉淀心情的人,就算是坏人也坏不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即便如此,对宇文焰的敌意还是未减少,谁叫他动她家小墨。

“戚琅琅,你最好别在这种气氛下提起韦寒。”宇文焰眸中掠过杀气,转而又隐匿起不留一点痕迹。

“是我提的吗?是我提的吗?我说我家相公,是你自己说的韦寒,关我屁事,你冲我吼什么吼?比声音大吗?谁怕谁。”戚琅琅目光一瞪,冲着宇文焰大吼。“不要我提是吧?那我就喊,韦寒,韦寒......”

宇文焰也瞪着戚琅琅,紧咬着银牙,用超强的控制力才没冲上去捏死她。

铃姨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心里泛起酸意,即便没上去与宇文焰交流,她也感觉得到,宇文焰喜欢这丫头。自古红颜都是祸水,铃姨真怕他们两人因戚琅琅,关系更恶劣。

戚琅琅喊了很久,口都喊干了,最后累了,无视用眼神杀她的宇文焰,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听到平稳的呼吸声,敛了敛眸光,叹口气,宇文焰解下外袍走向她,盖在戚琅琅身上,将她横抱起,朝屋子走去。

深寒,睡在地上会着凉,她身上的箭伤还未痊愈,纵使再不舍,宇文焰还是将她抱到屋子里去。

“铃姨。”经过铃姨身边,没有陌生与距离,像二十年般亲切的与她打招呼。

对铃姨,他跟韦寒是一样的,不是母亲,却胜过母亲,对她的尊敬并未因二十年不见而减少半分。铃姨是铃姨,韦寒是韦寒,他分得很清楚。

“焰儿,铃姨想跟你聊聊。”铃姨望着眼前的宇文焰,二十年不见,长变了许多,精致的五官越来越像他母亲,清贵的气质却比他母亲高雅许多,忧郁的眸光却略带哀伤,若没有二十年前那场变故,他会活得很好。

目光转向怀抱里已经睡熟的人儿,宇文焰语气不由的轻了下来。“稍等,我先抱她回屋。”

铃姨点了点头,目送宇文焰抱着戚琅琅进屋,心里犹豫着,该不该告诉他真相。

宇文焰轻柔的将戚琅琅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坐在床边,呆滞的望着她的睡颜,他在逃避,清楚铃姨要聊什么,他跟韦寒之间的恩怨,最不愿的就是铃姨插足进来。

韦寒说当年的事,他没参与,与他无关。相信吗?宇文焰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太过巧合,地方又隐蔽,韦寒是第一个冲进来,母亲死前的话,那些人也死在韦寒剑下,既然不是他,为什么要杀人灭口?

一幕一幕不停地涌入脑海,宇文焰的脸色从惊恐到狰狞,浑身止不住的抽搐,从床边滑落在地,那些不堪的过去,如海浪般在记忆翻滚,他不想忆起,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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