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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说的话，是他在读过李毅的文章后，最直观的感受。

一时间，房玄龄的思绪被李毅的铿锵文笔，拉回到了那段金戈铁马的岁月。

隋末大乱，十路反王、三十六路尘烟，祸患天下苍生！

房玄龄等人见黎民百姓深受战乱之苦，投笔从戎，处于李二麾下征战四方。

长枪在手，试问天下谁是英雄？

尸山血海，只愿黎民安居乐业！

要不是抱着华夏崛起的支援，谁愿意生里来死里去的？

当初的那些愿望实现了吗？

房玄龄扪心自问，没有！

身为贞观首宰，几年来他始终在寻找着问题的答案。

结果，一无所获。

可是，眼前的这篇文章，却让房玄龄茅塞顿开。

少年强，则国强！

房玄龄激动地难以自持，他颤抖着双手，满是兴奋地目光看向杜如晦：“杜兄，有此子，天下大兴！”

此言一出，站在房玄龄一旁的褚遂良刹那间目瞪口呆。

我的乖乖。

房老对李毅的评价，高的吓人啊……

褚遂良拿到李毅的文章时，早已被他的书法笔迹所吸引，并没有细看文章。

听到房玄龄的评价后，褚遂良忽然觉得他好像错过了一篇能够流传千古的华美文章。

声音落下好久，杜如晦未做任何反应。

他的目光好似被钉在了李毅的文章上。

每一处笔迹，都犹如飞舞在宣纸上的黑夜精灵。

每一段激扬文字，都是一段动人心魄的乐章。

直到房玄龄拍向他的肩膀，杜如晦才清醒过来。

“笔迹刚劲有力，文章大气磅礴，平生仅见！”

说到这里，杜如晦忽然把目光看向李毅：“杜某人有幸看到这篇华章，此生无憾！”

褚遂良闻声，咽了口唾液，完全不顾官员礼仪地，一把从房玄龄的手中抢回卷宗。

细细品读一番后，他依旧是意犹未尽地砸吧着嘴。

“回味无穷，当真回味无穷。”

说话的同时，他的目光再次从开头看起。

房杜二人此时相互对视，彼此从目光中看出了无尽的味道。

“房兄这般自信，想必是心里已有了答案？”杜如晦淡然一笑地说道。

房玄龄笑着摇摇头：“杜兄呀，此事还需要你来决断呀。”

二人同生共死多年，早已是心意相通。

李毅的书法或重若崩云，或轻如蝉翼，于笔力章法方面已臻化境，这等实力和自身天赋是离不开的。

但是，在文章一道来说，房杜二人觉得这篇《少年大唐说》不是李毅所写。

“看来房兄和我想的一样，这般恢弘大气、磅礴有力的文章，并非他所撰写。”

杜如晦分析道：“拳拳赤子心，句句不理经义，用词老道，笔墨精准，岂是少年儿郎的学识能达到的？”

房玄龄听着，不住点头认可。

杜如晦见二人想到一起，便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断。

“依我看来，一切都是陛下自导自演！”

此音落下，就连沉浸文章中的褚遂良，都不禁眉头一抖。

如果一切都是陛下故意为之，其用心就不只是让李毅回归皇室了。

房玄龄点头道：“陛下是要让他扬名立万，收拢天下士子之心？”

“正是此意。”杜如晦斩钉截铁地说道。

“贞观首次科考，选拔的人才全是未来的朝堂班底，如果这些人能够新皇成为同学的话，那份感情……”

“嘶——”褚遂良听完杜如晦的分析，当场傻眼。

大佬你是真敢想啊~

不过，回想起今日早晨陛下的神态，好像还真是这样。

褚遂良作为监考官，一早就看到李二那急促的身影在考场中乱转。

那时候，他还觉得陛下心怀天下士子。

可现在想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士子？

李二想要士子，天下学子还不上赶着跑来。

之所以急促，是因为皇长子的失而复得。

“房相，杜相，那这份文章上报陛下？”褚遂良焦急地询问道。

大唐皇长子身处他的考试辖区，要是不做点什么，很可能让李二觉得他无能。

“万万不可！”杜如晦连忙阻拦道：“等我二人探一下陛下口风再说。”

说过之后，杜如晦连忙拉着房玄龄走出考试院。

褚遂良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眉头微皱。

两位大佬就这么走了，下官不好办啊~

正在纠结的时候，褚遂良才意识到卷宗还在他手里握着。

他急忙奔向考场的一处角落。

也幸好，李毅这一觉睡了好久。

褚遂良走来时，李毅还未醒来。

将卷宗重新放回桌面，褚遂良却不小心碰到桌角。

李毅感觉到异动，一下惊醒过来。

睁开双眼的刹那，一股起床气冲向他的脑门。

李毅眉头微皱，隐隐地有种不怒自威的神情。

他炯炯有神的双眼在瞥向褚遂良时，自带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度。

这一刻，好似一只清醒过来的真龙，在望向蝼蚁一般。

褚遂良身子一抖，脸上浮现出尴尬地微笑。

“大人，小心些……”

李毅揉着眼睛，驱赶睡意的时候，还不忘笑着提醒褚遂良注意。

虽然打扰了他的美梦，可李毅觉得这个‘监考老师’特和善的。

最起码不像前世的那些巫婆们，抓到睡觉只会摆出一副臭脸，还要被拉到教导处。

看到李毅的笑容，褚遂良眼前一亮。

唔~太子殿下的脾气，还是挺随和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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