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能说些什么呢？

长舌的妇人大都一样，想也知道，这里的人估计和庄子的人一样，要么说齐梅不孝，要么说何茹不慈。

长久分居这事，两方都落不得好。

但是何茹终究落脚的时间长，再加上孝道的影响，更多的，还是说齐梅的。

想着路过村人的目光，齐梅还是清楚这些弯弯绕绕的。

杨有余老成的叹息着：“婶娘，你还是钻牛角尖了。”

齐梅看着杨有余，语气还是温柔的：“那婶娘和妹妹就先走了，过年期间我们都在家的，有余有空来玩啊。”

被无视了。

杨有余默默开口：“好。”

大人的事情，果然还是很复杂。

“大哥，我们走了啊。”齐梅又同杨大贵打招呼。

杨大贵憨厚的脸还有些无措：“怎么不留下吃个饭？”

齐梅温柔的笑着：“我们家里也需要打扫，就先走了。”

走到门口。

齐梅又朝老爷子笑道：“爹，我们走了啊。”

老爷子旱烟在桌上敲了敲，声音平淡却自有威严在：“东西拿走。”

齐梅却是拉着幼姝后退两步：“这怎么行，这是我们孝敬你们的。”

石桌上放着满满一篮子的物品，点心，肉类，以及布料，非常齐全的年货。

老爷子蹙眉，“大富跑了，你们怎么可能挣得了多少钱？别听村子里胡说，拿回去吧。”

“爹，真不用，我们也确实赚了点钱的，不用担心我们。”齐梅笑着道，“爹可不要我们真做了那传言的不孝子。”

老爷子顿了下，叹气：“你娘就那脾气，多回来看看她。”

“我知道了。”齐梅这句话声音很低。

“爷爷再见。”幼姝礼貌道别。

老爷子看着幼姝，满是褶皱的脸笑起来：“我们姝姝还是这么漂亮，来，爷爷给你糖吃。”

幼姝乖巧接过，垂眸看了眼，灰褐色的糖纸包着几块糖块，形状略有些变形，想来是热天买的，又化了，冬天又凝固了。

“谢谢爷爷。”

“嘴真甜。”老爷子笑呵呵的，“梅子啊，既然不在这儿吃饭，就早点回去做饭吧。”

“爹，那我们就走了啊。”齐梅松口气，还好，老爷子还是疼姝姝的。

……

回去的路上。

泥土路上，偶尔吹过的寒风掀起地上的灰尘，干净的裙摆上已经沾了很多灰尘。

幼姝垂眸看着路，却没有在意这个问题，她想了想，还是认真的看向齐梅：“娘，你和奶吵架了吗？”

她记得，她最初在这里睁开眼时，齐梅还是很依赖奶奶的，但是就在娘要带她去赌坊前，忽然就变了态度。

照理说，这事错在杨大富卷钱跑路，爷爷奶奶又不像不通情达理的样子，怎么就闹得这么僵了呢？

齐梅闻言，看着自己在幼姝漂亮眸子里僵硬的脸，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

依姝姝的聪慧，瞒着她早晚会被发现，不如现在编一个理由。

幼姝果然一脸认真要倾听的样子。

齐梅便道：“那日-我同你奶商量那五百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