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多,虎兰的鬼街已经是热闹非凡了,一条很窄的小街,长度也不过两三百米,但是却密密匝匝挤满了人。感觉就像是这个小县城的年轻人一下子全部集中在这里了,路两边是一家挨一家的烧烤屋,门前全部是烤羊肉串的大长条铁盒子,冒烟咕咚,肉香夹杂着孜然特有的香味扑鼻而来。
吴姐拉着我挤进人群中,找到一个比较大一些的烧烤屋进去。里面还好有个靠边的空桌,我们赶紧挤过去坐下。我发现我穿得太扎眼了,黑色的貂绒短上衣,价值在十万左右,可是来这里吃烧烤的大多是学生、工薪阶层和无业游民之流,我忽略了这一点,应该换衣服再来,尤其是还穿着这件衣服刚刚做完大活!
我们这种人,力求在人群中不显眼,丢进人堆儿就找不到才好,尤其是在公众场所不能惹人注意,不能给人留下印象。现在可好,一屋子吃烧烤的平民,象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俩,吴姐穿得也过分,一身的紫貂毛皮,阔妇人一样。
我小声对吴姐说:“吃烧烤,我们穿成这样,不合适吧?”吴姐伸下舌头说:“啥合适不合适的,来了就吃,管别人咋看呐!”
小二毕穿得恭毕敬过来了,点头哈腰说:“二位来点什么?”“羊肉串、羊腰子各来二十串。”我接着说:“再来一瓶二锅头,吴姐你吃点啥?”吴姐说:“我要吃烤毛蛋!还想来一锅麻辣烫、涮肚!”我说:“好,那就都上来!”
很快,我们这里就摆了一桌子,我把酒倒上,跟吴姐吃喝起来。这里的烧烤和麻辣烫的味道果然老好,我吃得开心,就多喝了几杯,有些晕晕乎乎的感觉。八点半多,人多了起来,我和吴姐也吃喝得差不多了,这时,进来三四个古惑仔打扮的时髦小子,进来挤挤插插看了一圈,早就没有位置了,领头的是个一身黑色皮衣皮裤上面镶嵌着锃亮的大扣子的家伙,他看了我们这桌一眼,就过来了。
“哥们儿,吃完了赶紧滚蛋!给哥几个让个座,姐姐的脸蛋挺嫩啊,来,小哥摸摸!”说着嬉皮笑脸伸手就去摸吴姐的脸。
我靠!我一下子伸手搪开他的胳膊,那小子叫道:“怎么着?想练练啊,来呀,哥几个,给丫放放血!”
旁边的吃客吓得赶紧起来跑开,我们的座位是靠墙边的,四个小子一下子围住,个个手里都晃动着一尺来长的甩刀!
我心想,倒霉,碰到地痞流氓了,最可恨的就是这帮生荒子,一个个刚出来混,手里拎把刀,就觉得老子天下无敌了。打架下死手,根本不计后果,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讲究江湖规矩,谁狠冲谁玩命,幻想着扬名立万出人头地。妈的,跟他们碰上了,又不好亮喷子,因为打架亮喷子暴露了不合适,可是又不能认熊,奶奶的,就硬上了!
我一把将吴姐拉到身后,用手一指为首的黑皮衣喝道:“给我后退,操你妈的都给我让开!”说着我挥手就抓起了桌子上的二锅头酒瓶子。吴姐叫道:“当心!他们有刀!”
我冷笑道:“我玩刀的时候这帮小子还撒尿和泥呐!”这时老二从后面跑过来道:“蒙哥蒙哥别动手……”原来那个领头的叫蒙哥,连小二都认识他们,说明这帮小子经常在这条街上闹事。
就在那个蒙哥回头去推店小二的当口,我起手就是一瓶子,狠狠砸在那个蒙哥的头上!旁边的一个小子一愣,我手中半截破碎的酒瓶就插进了他的脖子!
一时间的动作太快,谁都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蒙哥已经*了旁边的一个桌子摔倒在地,满脸面头的鲜血直流,旁边这位更是恐怖,手捂着脖子,黑红的血汩汩冒出来。我拉起吴姐就跑了出去,两外两个家伙下意识地为我们让开了过道。
出了烧烤屋,才听到后面的喊声:“抓住那两个穿貂的狗男女!别让他们跑了!”满头满脸都是血的蒙哥追了出来,一下子从人群中窜出来十几个流氓打扮的家伙,很快就看到我们,还是我们的穿着在这条街上显得格格不入,我们想混在人群中,门儿都没有!
我的酒醒了一半,意识到有些麻烦了,吴姐吓得更是面无血色,她连忙说:“我们报警吧!”我笑了说:“今夜虎兰无警察!妈的跟他们拼了,你就跟在我身后,别跑散了!”
一个小子从侧面扑上来,我一个漂亮的转身连环脚将他踢翻在地,刚往前跑了两步,又有两个斜刺里持尖刀捅来!我一个急闪身,一拳打倒一个,另一个被我推开,我拉起吴姐再想往前跑,却发现已经不可能了!
刚才的搏击耽误了跑路,十几个地痞流氓手持棍棒尖刀等凶器将我们团团围住,人流熙熙攘攘的鬼街仿佛一下子凝固了,人们远远地闪开,又不肯里去,都在看热闹。
血葫芦头一样的蒙哥拉着被血染红了上衣的小子,分开人群过来了,蒙哥瞪着血红的眼睛说:“两个不要命的东西!跑啊!都他妈的再跑啊!来啊,给我抓回去,男的断脚筋,女的轮大逼!”
我四下看看,他们有十六七个壮汉,个个手中都有家伙,我无法再忧郁了,再厉害也难免受伤,再说还要保护吴姐,我伸手就掏出来五四手枪,“哗啦”就拉动了枪栓,抬手向天就是一枪!“啪!”
一下子所有人都愣住了,我大声喝道:“我是警察!都他妈的闪开,我刚才鸣枪示警了,接下来我可以直接打人了,闪开!”我伸直了胳膊,黑洞洞的枪口对这蒙哥走了过去。
蒙哥连忙摆手道:“大哥大哥,别别,别开枪,我们闪……”话还没说完,十几个小子“轰”地一下子全都做鸟兽散了!我拉着吴姐说:“快走吧!”
我们总算是离开了鬼街,可是,手枪露出来了,傍晚还死了两个盖子,这很容易让当地的警察产生联想,而且目击证人也实在太他妈的多了,我对吴姐说:“快回宾馆收拾东西,我们得离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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