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羽察觉到她的眼神，微微抬起头，朝她这里投来轻蔑一瞥。

林言收回视线，对白玉道:“我就喜欢你这副看不惯我，只能寄希望于别人干掉我的样子，因为你会一次比一次失望。”

白玉定定地看着她，心思被戳穿的恼怒让她面容抽搐，良久才狠狠地说:“林言，你不可能一直得意。”

领队老师连忙把白玉拉走，气氛才稍微有些轻快。

过一会比赛开始，每个队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在大屏上展示自己队的构思。

林言这边派出的说孟澜，他思维敏捷，吐字清晰，再加上形象好，很得评委老师的好感。

讲解结束，有评委老师提问，孟澜也一一化解。

但附中这边派出的学生也不差，两边几乎打平手，成绩比其他队高出一节。

接着是机器功能演示，这也是其他同学负责，林言作为主程序设计者很少说话，定定地坐在座位上。

其他队在展示的时候林言往评委席上多看两眼。

江野果然在其中，气温优雅，带着金边眼睛，有种斯文败类的感觉，和身边的一种老师学者相比，像是群鹿中混进一头狼。

气质鲜明而独特。每一队展示结束，他都是漫不经心地鼓掌，脸上带着迷离慵懒的神态，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捕捉到林言的眼神，江野悄悄地抬起手，竖起两指，从眉梢飞快掠过，像个痞子。

却让人一时间乱了心跳。

“小朋友，好好比赛，那么喜欢看我回去让你看个够。”江野发来信息。

林言:“…”

正想着怎么回复，就听全场一阵惊呼，抬头一看。

靠！

她设计的程序在手机里有一份，所以直接把自己手机连接电脑，此刻那条信息在屏幕上放大，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

“我去厉害啊，比赛期间还敢撩。”

“我就说长这么漂亮的女生不会安分。”

“不过，还挺甜的。”

首席评委吭吭两声，现场才安静下来。

林言不动声色地把u盘插进电脑，拔掉手机。

鸿蒙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放过她，故作老成地叹口气，像个慈祥的老父亲，“谈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闺女大了留不住。”

林言:“再说屁话就把你改成女孩。”

鸿蒙连忙闭嘴，他最初的设定是任何性别都可以，但是一旦设定为具体性别后就会形成强烈的性别自我意识。

林言再次望向评委席，果然看到江野捂着嘴，像是在努力地克制不让自己笑出来，但一抖一抖的肩膀出卖了他。

滚蛋老板，竟然还挺高兴。

察觉到林言眼睛中的怒火，江野无奈地摆摆手，示意自己是无辜的。

林言不再搭理他，而是望向其他地方，终于从众多评委中搜寻到一个熟悉面孔。

穆总监。

他是自己在公司的心腹，重要工作都是交给他。

这次全国竞赛公司有赞助，而负责这件事的正是穆总监。

但是他并不认识自己，此时正在专心地看着屏幕。

江野发觉林言的眼神微微有些偏，便顺着她的视线也望向穆总监。然后他做了一个很平常的动作，扶扶眼镜，在所有人都没察觉的地方。

镜片进行精准的人脸捕捉，然后不动声色地拍了一张照。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照片传到了盛骏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