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等到爸爸的道歉。

事实上自己自从回来后，也没给过他好脸。

可能从小没在一起生活，林言对他还是感到陌生和疏离，更不习惯在他面前显露内心。

“这件事一出来我就知道他们要对付的是你，你在公司是不是被股东给孤立了？”林言十分冷静地分析，想要知道林致远现在的处境。

但话筒里只传来沉重的呼吸声，良久，林致远压抑的声音传来，带着哭腔:“爸爸对不起你。”

林言:“……”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本来以为自己铁石心肠，在这一刻竟然有种跟过去和解的想法。

林言尽量保持一贯的冷静，甚至冷漠，“我没你想象得那么脆弱，乡下生活也没那么糟糕，公司那边你先顶住，这件事会水落石出的。”

挂断电话后，她给苏烟打电话，苏烟已经急得不行，“我一直给你打电话，联系不上你。”

林言:“……你是不是担心我会想不开？”

苏烟:“……不是。”

顿了顿，继续道:“我怕你会冲进公司，揪住林致青揍一顿！”

林言想了想，叹口气:“还是你了解我，但是这件事不能莽撞，这样，你替我走一趟，去夏宁镇高中，把校长带来，还有另外一个人。”

林言说了名字和基本信息，又补充道:“不要吓到她。”

苏烟点点头，“放心吧，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查到这个人。你呢？”

林言:“去会一个老朋友。”

——

职业学校距离一中并不远，此时正值放学时期，校门口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鸿蒙:“根据你提供的信息，我查到了，魏少龙确实在这所学校，而且十分出名。”

林言:“以打架斗殴出名，也是这片校区的老大。”

鸿蒙怪异地说:“以后你要是感兴趣，可以摆摊算命，说不定我们能发财。”

林言:“说的好像我现在亏待了你一样。”

鸿蒙:“说的好像我用得着钱一样。”

鸿蒙快速获取了职业高中的建筑面积图，瞬间完成精确计算，道:“www.youxs.org，你骑自行车的话，十分钟能饶校园一圈，假设在每栋建筑里停留十分钟，初步估算你用一个半小时就能找到他。”

“时间太长了，而且方法太笨。”

“如果你能给我更多信息，比如，他的兴趣爱好，生活习性，我可以将时间缩短到半小时内。”鸿蒙自豪地说。

“不用。”林言看一下手表，确定今天是周五，学校放假的时间。

然后径直走进学校附近的小巷子里。

学校附近有一片民房，巷子纵横交错。林言在里面走上十分钟，侧耳静听。

果然，一条逼仄的小巷子里传来男生的嬉笑声。

“就凭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个男生扯着难听的公鸭桑嘶吼着，接着是其他人的咒骂声，以及脚躲在身上的声音。

还有一个男生低沉的喘息声。

“住手！”清亮的女声在小巷子里想起。

男生们一愣，回过头，只见一个单薄削瘦的女生站在巷子另一头，双眼犹如平湖，平静安然，衣着普通，脸庞却精致绝美，乌黑长发炸成马尾，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美少女。

领头的男生扑哧笑了，伸脚踹踹地上的男生，“你丫真是有本事啊，美女救英雄啊。”

“魏子龙，我是来找你的。”林言说。

男生一愣，其他男生里面怪笑着，“哎哟老大，艳福不浅啊，还是亲自送上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