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淑是个很有韵味的女人。

距离极近，温林染可以看见金淑眼角的几条细纹，以及比不上年轻女孩的q弹皮肤。

但这些并没有让她因此失去美丽。

正相反，这些反而让她有了一种岁月沉淀之后的知性美。

金淑的五官很漂亮，看得出，她在年轻的时候一定风华绝代。

从长相上看，盛君霆遗传母亲似乎更多一些。

尤其是那精致的五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似乎是察觉到温林染打量的目光，金淑略微转头对她笑了笑。

很短，很淡的一抹笑。

温林染却莫名从这抹笑里感到了她的善意。

她笑起来让她觉得很安心，就像……温林染转头看了一眼这边的人。

嗯，就像她的九哥一样。

不知道是因为有她的缘故，还是盛家本来就这样。

饭桌上的气氛很冷。

温林染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圈。

大家似乎对这样的气氛没觉得丝毫尴尬。

有过一面之缘的盛程瑜，头埋得很低，温林染觉得他应该都看不见自己碗里到底有什么。

盛言修一如既往冷傲淡漠，盛言白很盛君霆此时有点儿像，都是一副懒懒的模样。

只不过盛言白只有神情懒，身形还是比较注意的，盛君霆就不是了，他就像个软骨病患者，随意靠在椅背上，只有给温林染夹菜的时候才会动一动。

至于盛心薇，她是唯一一个时不时会露出笑容和说两句话的人，但温林染感觉得出，这个人眼底，算计太多，城府很深。

长辈们神情都差不多，盛老爷子时不时会扫盛君霆两眼，温林染注意到这样的两眼之后，老人家的脸色往往会更沉一些。

一顿很压抑的年夜饭结束。

盛老爷子把盛君霆和盛林海叫住，起身离开前对又金淑交代了一句：“你带她好好走走。”

“好的，爸爸。”

盛君霆眉头拧了拧，似乎想说什么，金淑已经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君霆，听爷爷的话，去吧，我带染染四处走走，她第一次来，应该好好看看。”

温林染发现，盛君霆虽然对着他的父母时也是一副懒洋洋，爱答不理的样子，但是金淑的话明显对他是管用的。

他点了点头，又看着温林染：“宝宝，你随便参观，我很快来找你。”

温林染乖巧点头，跟着金淑去了外面院子里。

江南水乡一般的庭院，在夜色下也别有一番风味。

外面没有暖气，两人裹着外套慢慢走着，庭院里的人工湖泊已经结冰，路灯的影子映在上面有些模糊，却也有种别样的风景。

“染染，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走了一小段，金淑先开口。

温林染点头，她能感觉到离开餐厅后，金淑的态度比之前要柔和了不少。

“我看得出，你是个聪明孩子，我也不和你绕圈子，爷爷让君霆带你回来，又把我们叫回来，是希望我以君霆母亲的身份来劝劝你。”

金淑里面穿着旗袍，外面披着人造皮草大衣，是很雍容华贵的打扮，但在她身上，在这样的夜色中，反而显出几分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