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阳被他这个光头气到摸自己的脑袋，换了一个问法，预备又问。

身后传来叶之璟沉稳的声音:“都站在外面干什么。”

“师叔！”元智小跑上去，接过叶之璟手里的食盒，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李景阳对他的反应很不满意，嚷嚷道:“唉，这小子，跑那么快干什么？”

叶之璟拍了他一下:“别欺负元智。”

“我哪敢啊，你不在，元智话都不和我说。”李景阳道。

“你确定不是因为你想套他的话？”

李景阳摸摸鼻子，有些心虚:“那儿能呢，嘿嘿嘿。”

过于了解自己的好友，叶之璟也不和他争论，问道:“查到什么了吗？”

说到正事，李景阳正了脸色。

“能查到的不多，可以知道的是，这次参与刺杀的，应该是白狄，领头过来的人叫满都拉图，他们体型过于扎眼，离开的时候被纸舞的人看见了。”

满都拉图在目睹林先生身死之后，立刻带着剩下的族人离开，可就算避开了大路和人多的城镇，还是被纸舞的眼线察觉。

“白狄？”叶之璟道，“我记得他们的牧场，是和北庭大都护府接壤最多的。”

没料到叶之璟会有这一问，李景阳一怔。

他们的生意以贩盐为主，也涉及茶叶丝绸瓷器还有其他行业，地点主要在南方，对西北的了解实在少。

和北庭大都护府，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应该，大概是吧。”他犹豫着说道。

叶之璟若有所思。

“还有就是——”李景阳继续说道，“从御史台那边漏出来一点消息。”

外人想从御史台那里挖到东西，几乎是不可能。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是人就会有弱点，攻人心的事儿——李景阳看一眼叶之璟。

嗯......没有比他更擅长的人了。

得益于此，纸舞从叶之璟撬开的口子里，偶尔能知道御史台那边的一两件事。

“说是刘中丞当时捧去见陛下的那颗项上人头，是刺杀的主要策划人。”

叶之璟毫不意外，“猜到了。”

李景阳继续道:“丽竞台查出姓林，唐山人，因为意外跛足，所以无法继续考取功名，就做了个闲吏。”

“没查出和我哪位哥哥有关吗？”叶之璟讥笑。

李景阳摇头:“和哪位殿下都没有直接关系，不过......”

“不过，你说巧不巧。”李景阳笑，“纸舞里面就有出身唐山的人，而且和这位林先生就隔了一个村。”

院子里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秋日的风有些凉，带着李景阳后面的话钻进叶之璟的耳朵里。

“据说这位林先生，自小父母就不知去向，一直跟着寡居的小姨长大，对这位小姨感情极深，之所以跛足，也是听信偏方，为了上山采药给她治疗顽疾。”

话到这里，叶之璟就差不多猜到了。

“而这个小姨，是清河人。”李景阳看着他的表情，期待看见他路露出哪怕一点点的惊讶。

清河崔氏。

容妃的宗族，也是五皇子的母族。

“什么嘛，你早就猜到了吗？”没有从叶之璟脸上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李景阳很是挫败。

叶之璟:“左右不过就是他们，是谁也没差别。”

“光从这一手看，确实像是五皇子的手段。”李景阳咂舌，“听说清河崔氏死伤也不少呢，他真是下得去手。”

叶之璟淡淡开口:“慈不掌兵。”

李景阳想了一下，倒也是。

然后他问叶之璟:“那你预备怎么办？”

他的这位好友，完美的外貌，顽劣的性格，既然查了这件事儿，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更不用说，这次刺杀事件，间接导致了顾小姐的重伤。

“......顾小姐怎么样了？”他是在是太好奇了，忍不住问道。

叶之璟皱眉，“你问她干什么？”

“？？？不是，我问问都不行了？”李景阳愣住。

“不行。”叶之璟十分无情。

他没忘了这个人的前科，当着顾若薇的面提起寇湘。

李景阳无语，边点头边在心里想着鬼点子。

“你也别想着去御史台打探消息，刚才我回来的时候被刘中丞身边的暗卫警告了。”叶之璟堵住他的后路。

“......”就无语。

李景阳不敢轻举妄动了。

谁都知道刘中丞最近心情格外不好，平日多话不说的人，公开场合连怼霍将军和彭俊好几次了。

老皇帝都哄不住他。

李景阳回忆着刘瑾春朝上种种举动，叶之璟又道:“南方的生意放一放吧，重点往西北开始挪。”

“好，嗯？嗯！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