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古人，我是古人？

剩余的话她是说不出来了，因为嘴唇已经被堵住，连带着耳根脖颈一起变得和脸蛋一样红。

托着顾若薇的后颈，叶之璟含着她嘴唇的嘴角弯起来。

……

到休息时，晕乎乎地下车。

抬头一看，顾若薇望见“金禅寺”三个大字。

“咦？”怎么在这里停下了？

“小主人。”王忠嗣走过来，禀告:“此处的水源，据说是在金禅寺的背后。”

叶之璟跟着下车，顺着王忠嗣的话说:“来金禅寺取水的人，约定俗成，都会去庙里拜一拜，再绕去取水，所以彭家停在这里，也是按规矩行事。”

顾若薇没来得及问问他怎么这么清楚。

就听见一声浑厚的“师叔。”

转过头，十几个光头拎着棍子从寺庙里走出来，个个气宇轩昂，精神抖擞，不过几步路就能发现他们相互之间配合默契，肩肘之间保持相同不变的距离，前面的人停下，后面的人立刻调整自己的位置。

“师叔。”又是一声叫唤，僧人身形高挑，体型修长，穿着不同于身后武僧的白底金边僧袍，手中拿着一串佛珠。

叶之璟微微点头回应。

“师伯。”后面跟着的众弟子恭敬的齐声喊道。

“嗯。”

“这位就是顾小姐吧。”僧人对着顾若薇行礼，“小僧元灵，久仰大名。”

我的大名还能“久仰”来形容？顾若薇看了一眼叶之璟，道:“元灵小师傅，出家人可不能打诳语的啊。”

元灵笑道:“元智师弟写信说，顾小姐武功拔山盖世。”

顾若薇心说，自己也就一身武功能得正面夸奖了。

一旁的彭家私兵忽然爆出一阵喧哗，他们嫌弃千牛卫的速度太慢，耽误了他们打水。

顾若薇望着他们，其中一个跟在彭泽身后的小队长，与她撞上眼神，嫌恶地挪开，呵斥的声音更大了。

“元灵小师父，你们金禅寺可有多余的厢房？”顾若薇看着吵嚷的士兵，头也不回地问道。

元灵躬身:“自然是有的，寺后泉口的附近，还有安置流民的空地，顾小姐这些人想全部留下，是绝不会有问题的。”

哦吼，她还没说，就已经知道了她的打算？

顾若薇转过头，看着元灵。

元灵指尖捻动佛珠，表情祥和，丝毫没有慌张。

“我说。”顾若薇碰了一下叶之璟的胳膊，“金禅寺是不是只有元智最......老实？”

叶之璟领会了她用“老实”替代了“蠢”，觉得可爱的同时笑了起来:“所以才让他跟着我在外面历练。”

要知道元字辈，是方丈以下最高的辈分，除开元智，像元灵他们，都已经掌管一寺事宜。

“对了，师叔，怎么不见元智师弟？”元灵问。

按理，元智应该时刻跟在叶之璟身后保护才是，额——保护别人不被叶之璟凶性大发干掉。

叶之璟:“我将龙朔古城的一应商铺都交给他打理了，琐事牵绊，估计落后我们一日左右的脚程，但很快就会追上来了。”

“原来如此。”元灵点点头，感慨，“几年不见师弟，倒是有几分想念，不知元智长成什么样儿了。”

顾若薇笑道:“您这口气，不像是元智的师兄，像是他爹。”

没曾想，元灵仔细思考一番后，说道:“按年纪来说，倒也能说得过去。”

“......”顾若薇沉默了半晌，问他，“你今年......多大了？”

“小僧四十有六。”元灵双手合十说道。

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是顾若薇听见答案，还是不可置信，追问:“是皈依佛门可以永葆青春吗？”

元灵看起来，顶多二十七八的样子，眼睛清澈明亮，没有一丝皱纹。

“真是这样的话，其实我也会念经的。”顾若薇认真道。

叶之璟挑眉，想起自己教她学念《兜罗绵手》，一连教了好几个月，他看向身边的顾若薇，顾若薇理也直气也壮。

怎么了，学习成绩差就不能上学了吗？

能，但是会被劝退。

元灵从两人微妙的表情中窥到了一些事情的原貌，委婉道:“寺中还未有过女弟子的先例，顾小姐的想法恐怕要落空了。”

“你这个思想太落后了。”顾若薇开始试图讲道理，“咱们佛祖不是说了，众生平等，那男女也得平等......”

元灵:......怎么就是“咱们佛祖”了？

谈话的功夫，之前和顾若薇对视的小队长大踏步走过来，他们已经抢先千牛卫一步，补充好了水源。

“顾大人，可以启程了。”

顾若薇没有说话。

“顾大人？”小队长不耐地又叫了一遍。

顾若薇还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