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影渐渐虚化的樊九阴，李清目光平静，他很清楚这只是樊九阴的一道投影。

“对了，道长，那个......”宁采臣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现在正在六道轮回的那个人。

李清接话道，“燕赤霞，你还可以叫他为燕赤霞，因为就现在而言，无论从任何方面来看，那个天魔就是燕赤霞，燕赤霞就是天魔。”

“这两个身份现在已经完全融为一体，是同一个存在。”

“......燕赤霞既然已经不是原来的燕赤霞了，为什么他还会......”

宁采臣有些不太理解，刚才樊九阴说燕赤霞竟然坐镇在六道轮回之处，一直在镇压六道轮回内被扭转回来的那些鬼物，但是又说宁采臣是一头天魔，天魔有这么好心吗？宁采臣是不信的。

虽然宁采臣这句话并没有说完，不过李清也明白他的意思，“你要知道燕赤霞身为一个天魔，或者任何一个致力于攀登上镜的生灵来说，他的大多数行为的目的就是为了晋升更高的层次而服务的。”

“而燕赤霞既然一直在六道轮回之处，那么他的目的就不难猜了。”

“就是为了六道轮回，或者说是正在逆转的六道轮回，如果说正向的六道轮回代表了秩序的话，那么逆转的六道轮回就代表了无尽的混乱，其中的道与法才是那只天魔的目的。”

李清看了一眼沉思的宁采臣，继续解释道，“而燕赤霞之所以镇压那些被逆转的魔物，是因为他也不想要这个世界快速逆转。”

“说的更明白一点，就是这个逆转的过程才是燕赤霞的目的，才是他妖学习的东西，至于最后的结果对他而言，反而不是太过重要。”

“因此，在燕赤霞的目的没有达成之时，他会一直坐镇在六道轮回那里，并且尽力阻止那些本应该早就彻底消逝的魔物归来。”

宁采臣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至于为什么夺舍燕赤霞来完成这件事，宁采臣也大概清楚，就像自己一样，燕赤霞也有着这个世界这段时期的天命，不仅有了合法的身份，而且还能得到这个世界天道的帮助。

他们的特殊身份虽然不能说，跟这个世界的存亡相关，但是也是这个世界天道投资了不少的存在，如果他们能够将扮演好各自原本的角色，对于这个世界的继续完善，或者说进化之路，也能提供一些助力。

而在这个世界天道即将崩溃的现在，他们的身份反而显得更加重要了，因为宁采臣他们就相当于是这个世界天道最后的财产。

如果没有聊天群跟李清的接入，宁采臣或许还是会进入兰若寺，不过遇到的肯定不会是燕赤霞了，那估计又是另一番相比起原本剧情而言，更加惊心动魄的旅程。

就是相比起原来可以说是喜剧的结局而言，这次更可能的是以悲剧收尾。

不管世界最后是被逆转成魔鬼才是主流的世界，还是被主神收下，亦或者是现在还在世界外层的邪神被成功召唤，将这个世界吞噬，这其中的每一个都要比单靠宁采臣他们成功救世的可能大得多。

同时宁采臣也有些不寒而栗，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跟燕赤霞差不多的，要是当初那头天魔选择夺舍的对象是自己，宁采臣可不认为自己能够扛得住。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个世界才能坚持到现在。”

“看来还要感谢他的不杀之恩了。”

宁采臣有些苦笑，要知道将这个世界搞成这样，夺舍燕赤霞的那个天魔才是罪魁祸首，即使现在那个家伙似乎是在帮助这个世界，但是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想到这里燕赤霞有些感慨，不能依靠这些大人物的行为来定义他们本身，无论是救世，还是灭世，在他们看来都是无所谓的，只要能够实现自己的目标，或许在这个世界是灭世魔王，在另一个世界就是天降救主了。

但是无论是什么，对于这些强大的生灵而言，恶魔也好，天使也好，他们并不在乎。

想到这里，宁采臣抬头看了李清一眼，他其实很好奇李清是不是这种人，如果自己没有加入这个聊条群，跟李清素不相识的话，李清在知道这个世界是如今的现状的情况下，李清是否会对这个世界施以援手。

虽然宁采臣不清楚李清的实力是处于什么地步，李清也没有明说，但是凭借李清面对这一切的淡定来说，宁采臣感觉李清就算不如这个天魔跟那个邪神，估计也不会相差太多。

而把自己带入的情况下，宁采臣想了下......他不知道，没有到达李清这种地步，他体会不到各个世界的生生灭灭会对李清这样存在来说意味着什么。

而且说实话，宁采臣对李清的了解太过片面，不像群里的其它成员，通过他们的大概经历，宁采臣对群成员性格都有所了解。

他不知道李清遇到这种情况是无所谓，还是会感慨一下，还是会愤而出手。

这个宁采臣倒是没有想岔，如果以地仙界如今较为公认的实力划分来说，无论是夺舍燕赤霞的那只天魔还是那头邪神，就李清感受的气息强度而言大概在元神境四重左右，而李清的实力是元神三重顶峰，并且因为前不久代掌天道的感悟。

如果不是在这个世界的话，说不定李清已经开始着手准备突破了，不过在这个世界，如果李清突破的话，即使是他也没有万全把握不受这个世界如今气机的影响，哪怕只有万一的可能性。

因此单论实力而言，李清确确实实打不过两者，在金丹之后的境界来说，没突破一层，都是一个巨大的飞跃，代表着对方的对于世界，对于道法的理解要全面超越你一个档次，差距是十倍百倍的。

而且随着境界的增加，上下两层境界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没有任何人能够单凭自身越级而战，无论是什么神通妙法，在相应的境界施展出来的威力大小都是有极限的，而境界上的差距就超越了任何神通能够超越的极限。

也不存在像你在元神三重的时候，道法感悟就能达到元神四重的情况，你只要在元神三重，道法感悟就只会是元神三重，同样，如果你有元神四重的道法感悟，那么你就肯定是元神四重的存在。

境界上的差距就是一个无人能够跨越的天堑。

不过虽说实力上，李清处于弱势，但是李清算是主场主站，另外两位是客场，而且真身不在，也不怕什么，但是这是建立在对面两位都是真身是元神四重的情况下，但是李清感觉这两位来到此界的也只是分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