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要善于忘记!你忘掉过去向前看,铁雄也会忘掉过去向前看!生活叫人抓住未来,而蠢人叫人抓过去!过去的东西早变成灰尘,一个人死死地抓住灰尘,他这样做对他的生活有何帮助呢?!有何益处呢?!‘亡羊补牢,犹未晚也’,书上写得清清楚楚,大家照着做就行了!”潘正龙沉着、自信,今非昔比。
“谢谢哥哥!谢谢哥哥的教诲!希望铁雄能早日明白这个道理,不想看到他做出傻事!我们都老夫老妻了,再闹离婚,孩子也不答应啊!”刘俊胸中块垒消了大半。
“你要用温情感化他!他不主动,你主动!人心都是肉长的,他迟早会被你感动的!假如有人希望看到这个世界上每一对夫妇结婚时都是黄花男子配黄花闺女局面,那么这个人唯一的办法就是请求上帝把他们早早地关在保险箱里!如果他们结婚后,一方怕另一方背叛自已,那么最好的办法是一方让值得怀疑的一方穿上铁裤叉!历史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历史潮流是——人道大于兽道,人心大于兽心!这个道理铁雄应该懂得,他毕竟是见多识广的公安局的副局长啊!”潘正龙言辞恳切,声情并茂,慷慨抒怀。
“哥哥的话有道理,我爱听!希望我与铁雄早日好起来!”刘俊边说边整理衣服,整理好衣服之后站了起来。
“一定会好起来!”潘正龙随后站了起来。
“真的?!假如我们好起来,那么我请你到状元楼嘬一顿!”刘俊拎起包来边走边说。
“管!中!行!”潘正龙侉声侉气。
“你说的是哪儿话啊?!”刘俊一副笑咪咪的模样。
“南腔北调!我是江北驴子学马叫——不伦不类!”潘正龙自嘲。
“‘两间东倒西歪屋,一个南腔北调人’,你应该这样说!”刘俊眉头微皱、红着脸教他。“你总喜欢贬低自已——瞎说!”她像回到了她与他谈对象的时候,那时她爱教训他。
闻言,潘正龙像当时一样唯唯诺诺,吓得半响说不出话来。
69
春天里的故事多,夏天里的故事也多。
在这一年的初夏,“二胡”一家出现了。
“二胡”一家乘二辆宝马轿车而来。
“二胡”开一辆白颜色的大宝马;“小胡”开一辆红颜色的小宝马。“二胡”妈好静,没参加这一次的活动,“二胡”爸二年前去世了,想来来不了。“二胡”爸是被另一个药材骗子气死的,这一回骗他的人是一个男的,道具不是川贝母而是西洋参。他花了三万块钱买了人家一麻袋“鬼参”,这一麻袋“鬼参”顶多值一千多块钱,他被人家骗惨了。临死前,他胡说八道,云:女骗子比男骗子好!女骗子骗得少,男骗子骗得多!
除了“二胡”、“小胡”外,参加这一次活动的人包括“二胡”老婆、“小胡”的对象、“大小胡”胡大蹊一家。
“二胡”今天来的主题是和潘正龙打一个招呼,顺便到临水市玩玩。
叶袖梅回四川重庆老家后,每一年柚子上市的时候,她都会寄一箱柚子给潘正龙。收件人是“二胡”胡正道转。
“二胡”收到柚子后,不去找潘正龙,他在老婆的怂恿下打开包裹。他们发现它是好东西后,就自作主张决定自家享用。
“二胡”见到潘正龙后,“对不起”说了不下十遍。说罢,理由多多。
潘正龙认为这件事是小事一桩,不应该小题大做,就一笑了之,不与他们计较。
得到原谅后,“二胡”鼓动如簧之舌,大放厥词。
“潘哥哥啊,你真行啊!你到我哪儿才几天啊?你凭什么把叶袖梅花得团团转啊?叶袖梅是我哪儿出名的大美人,一枝花,冰清玉洁,孤傲难近,不是一般人二般人可以‘染指’的!你太有才了!以前的柚子归我,今后的柚子归你,就这样说了!”“二胡”大包大揽,他一向是一个喜欢自作主张之人。“柚子,佑子,叶袖梅为你祝福了七年了,她为什么不为我祝福呢?我想不通啊!柚子,有子,老婆,你什么不替我生一个小小胡呢?”
“谁叫你整天在外瞎花,搞得自已没功能的呢?”“二胡”老婆白了他一眼,她并不生他的气。
苏琴不喜欢“二胡”、“二胡”老婆,觉得他们商人气息太足。“小胡”及其朋友,她也不喜欢,他们给人感觉是“年少轻薄,狂妄自大”。如果不是“大小胡”一家和她投缘,也许她会将“二胡”夫妇、“小胡”及其朋友轰走。
“大小胡”胡大蹊是银行职员,今年三十一岁,戴一副蒙耐合金框架的女式眼镜,显得优雅淡定。她是“二胡”前妻生的,家庭变故使她的心灵受到伤害,人生经历了坎坷。她的精神世界与没有这些变故、经历的人是不同的。她待人亲切、随和,富有同情心,不爱端架子。她的老公是一个大学老师,看起来儒雅斯文,也是一个戴眼镜之人。他不爱说话,喜欢倾听。一旦说话,声音压得低低的。他们的儿子五六岁,他与苏琴的孩子们能玩到一起。看到他们你骑竹马,我弄青梅天真无邪举止,苏琴打心眼里欢喜、高兴。
她看“大小胡”一家的面子,中午留“二胡”一家吃饭。当她得知“二胡”有在临水发展的意思,吃过饭后,她喊来林百玲。林百玲的“大謌美容美发店”生意一直萧条,想转行,目前正在找项目。林百玲与“二胡”夫妇一见如故,合作的事兴趣很浓。经过双方认真地磋商,他们达成了合资、合伙开一家珠宝店的意向。
晚上林百玲非要请客不可。她将“二胡”一家、潘正龙一家、吴祥一家一起拉到春山行政村自已的老公公高光明挖的鱼池旁的小楼里。他们人不到,喜欢热哄的高光明就打电话喊来了鲍世友和高双喜。鲍世友自称“酒场发动机”,高双喜人称“哄死人不做牢”,在他们两人的热情的撺掇下,大力煽动下,“二胡”喝高了,当场吐得一塌糊涂。吐后,“二胡”还要喝,他的理由是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
“二胡”吐后,“大小胡”的爱人接着吐了。他是一个书生,经验不足,被他们这些“酒精考验”的同志灌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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