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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考验

吃了早餐之后，陈珞和李婉然母女分开了，李婉然送彤彤去学校，虽然晚上就会见面，看到李婉然那略带哀怨的眼神，还是引的陈珞砰然心动，妖精啊妖精。飞速

陈珞直接打的去公司，时间还早，公司的员工还没来，保安来的比较早，在公司的大堂抽烟，看到陈珞之后，以为他是过来玩的，立即拦了下来。

陈珞对保安的面孔也很陌生，前几次来的都没看到，被拦住了，也就不往里面走了，他拿出自己的烟来。

保安看一眼，眼前一亮：“小熊猫。”

陈珞笑了笑，递给他一根，然后自己点燃一根，看到有两张椅子，就在一张坐了下来。

保安也点燃烟，美滋滋的抽了一口，叹道：“好烟的味道就是不一样啊，味道真不错。”

陈珞笑道：“我还有点时间，一起抽几根。”

保安嘿嘿的笑，在椅子上坐下，这才问道：“小哥来这干嘛？”

“我来找人的，不过好像来的早了，公司的人都还没来吧。”

保安道：“公司规定是九点钟上班，现在才八点呢，还早，不过，也有人来。”

“谁？”

“龚米，龚经理。”保安道，说了之后，又问陈珞：“认识吗？”

龚米就是小米的名字，陈珞当然知道，不过虽然知道小米在工作上向来都很努力，也没想到会这么早就来，有些好奇的，他问道：“听过，她几点来的？”

“七点钟就来了，也就是我刚来的那会。”保安道：“全公司上下，都是龚经理来的最早了，每天都是这样子，有时候我起床起晚了，还是龚经理在这里等着我呢。”

陈珞听了这话，对小米微微心疼，还是他对她太过疏忽了吧，每一次，都是交给她工作任务，却是很少关心她的私生活，太不应该。

顿了一下，陈珞道：“其他的人呢？大概都是什么时候来？”

保安想了想，“一般都是九点钟之前会来公司的，不过迟到的人，还是挺多的。”

“孙经理呢？”陈珞问道。

保安嘿嘿一笑：“这个不好说？”

“哦？”陈珞好奇。

保安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孙经理通常都是来公司最晚的一个，不过他每天都会加班到很晚。”

陈珞点了点头：“那倒也不错了。”

保安道：“是啊，我以前也在别的公司干过保安，却没见哪一个公司的工作环境这么轻松自在的呢。”

陈珞道：“那你觉得是好还是不好。”

保安想了想：“我没读过什么书，也说不上来，但是严厉有严厉的好处，松散有松散的好处吧。”

陈珞接着道：“孙经理平时为人怎么样呢？”

“我接触不到他那样的人的，我只是一个小保安。”保安沮丧的道。

陈珞笑笑，又是递给他一根烟，并且亲自给他点火，道：“那我再问几个问题啊，问的不好，你也别介意。”

保安憨厚的笑道：“只是不是公司机密就行，不过话说回来，公司机密我也接触不到，你问我也没用。”

陈珞弹掉烟灰，笑道：“当然不问那些，我也没兴趣，我只是想知道，你对这个公司的整体看法是什么？”

保安听了这话，有些谨慎，问道：“你该不会是报社的记者吧？”

陈珞好笑的道：“你见过我这么年轻的记者吗？”

保安还真认真的看了他几眼，然后小心的问道：“学生。”

陈珞点头，保安这才略略放松一些，道：“公司的印象，还不错吧，员工之间相处还是很好的，我虽然是个保安，但是也没人看不起我，而且薪水也高……不过要说不好，就是发工资的时间不太准时，说好了十五号发的，往往都是拖后两天，有时候甚至到二十多号才发。”

“那，没人反映过情况吗？”

保安挠了挠头：“我哪有资格反映情况，不过是真心觉得不好，你也知道在这里生活是要花钱的，有时候没钱用了，工资没发，心里就不舒服。”

陈珞将这一条记下，接着道：“其他的呢？”

保安想了想，道：“其他的，就是公司最近招人的频率太高了吧，员工的流动『性』也很高，我在这里做了几个月的保安，经常见的，都是一些新鲜面孔，很少有人干的久的。”

“哦。”陈珞表情微微一凛。

之前一直都怀疑孙进会刚愎自用滥用职权，却没想到果真是如此，小米刚来不久，除了埋头工作之外，对这些事情，也不知道，所以无从问起，倒是没有想到，和一个保安聊了一会，就得到这么多的信息。

看样子，公司的洗牌是势在必行了啊，陈珞在心里想道。

然后就听陈珞道：“公司的薪水不是不错吗？为什么还是会有人离职呢？”

保安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我有听人抱怨过，说是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吧，具体什么的我也不懂。”

“那你呢？有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吗？”陈珞问他。

保安嘿嘿的笑了笑：“我们做保安的，本来就是要靠厚脸皮吃饭的，我都习惯了呢，也不是大事。”

“说说，我很有兴趣呢。”陈珞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道。

保安道：“其实呢，也就是因为几条蛀虫的缘故，孙经理呢，人还是很好的，但是今年以来，招进来的几个亲戚，都是在几个部门混上了小领导，一个个眼睛长再头顶上，作威作福的，损害了很多人的利益。”

陈珞微微一愣，道：“这个问题，没人反应吗？”

保安道：“本来就是孙经理的亲戚，跟谁反应呢，都是没用的吧。”

“没试过怎么知道？”

保安摇头：“也不是没人反应过，但是后来还是卷铺盖走人了，你想想看啊，现在公司的广告都上了央视了，很多人还不是削尖了脑袋挤进来啊，总之就是不差人，中专生都看不上，全部都要大学生呢，我幸亏进来的早，不然连个保安都做不了。”

“这样子啊。”陈珞记下这一点，心理却是开始冷笑。

保安说着这事，还有点愤怒，继续道：“可不就是这样子，那几个孙经理的亲戚，每天游手好闲的，什么事也不做，可是拿的工资，却是最高的，还到处『骚』扰别人和打压别人，在这个公司里，要想继续下去，就只能受尽闷气。而这人啊，谁没个自尊啊。”

陈珞听到这一点，心里已经很不舒服了，看样子，孙进还真是没闲着，这段时间，做了很多事情啊。

公司这才刚刚起步，眼看就是一个重大的过渡期，内部却是变得如此混『乱』，还真是欺他年少，将他当傻子吗？

不过这些事情，陈珞也没必要和保安说，两个人说着话，公司的员工，陆续的回来公司了，九点钟之后，还有不少人匆匆忙忙的往里面走，这样的状态差不多持续到十点，将近十点的时候，孙进出现在了公司的大厅。

孙进看到陈珞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要开口说话，陈珞却是摆了摆手，示意他闭嘴，然后陈珞将一包烟塞到保安的手里，往电梯方向走去，孙进敏感的看保安一眼，赶紧跟在后面。

保安本想将陈珞叫住的，但是见孙进也在，也就觉得没必要多管闲事了，他却是不知道的，正是因为他的这番话，公司上下，引起了一阵地震。

才进去总裁办公室不久，前台就打电话过来，说是有一个叫罗汉的人来了，陈珞让人将罗汉带到会客室休息一会，然后，径直在办公椅上坐了下来，拿眼睛看着孙进。

陈珞向来都是那种慵懒的，对万事毫不在乎的模样，此刻，认真起来，直是让孙进心头惴惴，有些不安的道：“陈珞，有什么事吗？”

陈珞道：“叫我陈董。”

孙进立即道：“陈董。”这两个字一出口，他额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这算是什么意思？是在特意提醒他，认清楚彼此的身份吗？

如若陈珞一直都是这样严厉的模样也就罢了，偏偏陈珞平时对这种称号，是完全不在乎的，但是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想着这一点，孙进就是觉得很悬。

陈珞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缓缓的道：“孙进，我需要一个解释？”

“嗯？我不是很懂？”

“关于迟到，关于公司制度，关于扣押员工薪水，关于你的那几个吃相难看的亲戚，关于这一个月的公司业绩报表……另外，就是关于，你对公司未来发展的看法？”

陈珞说的很慢，每说一句话，孙进的心就要凉上一截，等到陈珞说完了，孙进就是发现自己的后背全部都是冷汗。

冷汗染湿了衣裳，战战兢兢的，孙进道：“请……请听我解释……”

“我等着。”陈珞道，下意识的『摸』烟，这才记起烟送给保安了，孙进注意到陈珞这个动作，赶紧上前一步，拉开抽屉，拿出一包没开封的烟来。

陈珞自己开封，点燃一根抽起来，然后，看着孙进，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孙进从未见过陈珞如此一面，虽然那张脸早已熟悉，但是这种『性』格，这种作态，却是从未见过的。

他有过在大公司任职的经历，即便是面对那些坐拥千百亿身家的成功人士，都未必会心里发怵，但是现在，陈珞仅仅是提了几个问题，是那么轻言轻语的提出，并未发火，就已经让他快要承受不住了。

喉咙有些干涩的，孙进解释道：“迟到这一点，的确是我做的不对，而公司制度，我向来认为太过死板，想着工作已经很辛苦了，给员工们营造一个宽松的工作环境或许会好一点，关于薪水，向来都是财务那边在做，我不过手的，而我的那几个亲戚，我敢保证，他们的工作能力是没问题的，至于这个月的公司业绩，我记得已经整理出来给你看过了，公司未来的发展，我这段时间正在做一个发展计划，过几天就能出来。”

陈珞吐出一个烟雾，轻轻的拍了拍手：“说的很是不错。”

孙进原本以为陈珞会质疑他这些话，却没想到陈珞会这么说，立即做警惕状，却没想到陈珞是什么也不说了。

他抽完一根烟，然后顺手将那包烟揣进自己的口袋，起身，往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看孙进一眼：“你让我很失望。”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出门了。

而仅仅是一句话，孙进就是遍体生寒，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彻底出局了吗？

想到这一点，孙进就是无比的无力，赶紧追了出去，追到门口，发现陈珞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就是懊恼的两拳捶在墙壁之上。

“砰砰！”两声闷响，非常的用力，直是将刚刚过来的小秘书吓了一大跳。

而孙进的脸『色』，也是铁青一片，无比的难看，他就像是一个死人一般，看都没看秘书一眼，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拿出电话，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召集公司的各个部门开会。

而他做的这些，陈珞并未看到，也没必要看到。

之所以一开始没将自己的态度彻底表命，而是留下一线，本身就是想给孙进一个机会。

毕竟孙进的工作能力还是有的，这一点大家都是有目共睹，曙光集团从一开始到现在，孙进也是付出了许多，算是元老级的人物了。

只是，大部分人，原本就是虚荣的，在权责利全部都集于一身的时候，内心膨胀也是不可避免。

而他之前和孙进所说的问题，看起来是大问题，但是一个一个的分解来看，却又都是微不足道的小问题，只要改进，那么，就不叫问题。

陈珞之所以走的快，也是要给孙进一个反省的时间，他直接去会客室见了罗汉。

罗汉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却也没丝毫的不耐烦，他端正的坐在沙发上，腰杆挺的笔直，目不斜视，面前的一杯水，也没有喝上一口，看到陈珞的时候，这才眼前一亮。

陈珞笑：“我没骗你吧。”

罗汉道：“我之前的确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后来进来这里之后，我就知道是真的了。”

陈珞在他的对面坐下，笑了笑，推过去一份资料给他，罗汉看他一眼，拿起资料看了起来，看的很快，五分钟之后，罗汉将资料放下：“你要我做什么？”

“给点建议。”陈珞道。

这份资料是他在燕京的酒店里整理出来的，也是关于央视广告之后，曙光文具在全国大市场环境下的发展路线和策略问题，但是其实也就是一个大概的框架，不是很完善。但是之所以给罗汉看，也有考验罗汉的意思了，毕竟纸上谈兵是没用的，只有货真价值的经营理论和经营方式才有用。

罗汉大概猜到陈珞的目的，也没觉得奇怪，认真的想了想道：“这份资料主要讲的还是一个市场划分的问题，央视广告之后，在央视强大的广告的影响下，曙光文具隐隐有一举成名天下知的趋势，所以市场划分，就变得迫在眉睫。”

“市场划分是没问题的，但是在产品的销路上，我则是觉得略显死板了一些，特别是在专卖店这一块，个人的意见，并不是开的越多越好，有时候摊子扑的越大，反而负担越大，矛盾越多。”

陈珞眼前一亮，示意道：“继续。”

罗汉道：“专卖店这一块，观江南省省内曙光文具的成功，不可否认，是一个很成功的发展路子，但是我有整理过国外的一些连锁加盟店的发展方式，单一的连锁加盟，在数量到一定的程度之后，就会出现一个瓶颈，经营管理上都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我们是要将东西卖出去没错，但是很多事情，我们只是一个货物的提供方，卖东西这一块的责任和风险，我们完全可以推给别人。”

罗汉的条理很是清晰，没有丝毫停顿的，道：“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是因为曙光文具的品牌价值和品牌优势已经凸显出来，我们有足够的信誉累积和强大的财力支撑，而且，在第一阶段『性』的成功之后，改良发展路线，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在前期市场容量的情况下，并不能保证，每一家连锁店都能赚钱，也不能保证，每一个市场的接纳能力是平均的，而如此一来，市场大开，市场的风险也就加大，单一的模式，制度上的弊端，就出现了。”

陈珞之前也有想过这些问题，所以这才会将市场划分的范围加大，而在听了罗汉这些话之后，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他并没有多说，而是让罗汉继续。

罗汉这才喝了一口水，清了一下嗓子，道：“我的意思是，我们目前需要推广的，就是曙光集团这个品牌，而不是我们的产品，我们的生产我们的销售，都是围绕着曙光集团这个品牌而来的，这句话，你认同吗？”

陈珞点头，罗汉接着道：“那么就可以这样子，在品牌成功之后，我们可以将生产甚至是销售，都落实到下面，公司只需要制定发展方向和发展策略就行了。”

陈珞这才道：“并不是不可行，但是国内如今的市场杂『乱』，我们如何能够保证，我们的产品，能够成功的进入市场。”

罗汉想了想，道：“这一点，我暂时没想好。”

陈珞笑：“即便如此，但是还是恭喜你，你被录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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