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陌生女人
?“大哥,你……你要和陌陌结婚了?”安安心里激动和疑问交替,“你妈妈不是不喜欢李陌,强烈反对吗?”
“素滴。最快最風雨文学1234”李开放没有否认,“不过她喜欢土特产肚子里的孙子!前几天,我带陌陌回家摊牌,一开始老太太还脑袋摇成拨浪鼓,一百个不同意呢!后来,我把b超单子往桌子上一拍——儿子,你猜怎么着?全家满票通过。这几天正张罗着摆喜酒呢!”安安听着,眼泪就流了下来,自己命苦,感情波折坎坷,幸好李陌幸福,她应该跟着高兴。
“现在我妈别提有多疼爱陌陌了,家里又增加了一个保姆,专门给她调理饮食。”李开放越说越自满,“我说小安安,你家老公也真够奇葩了,到现在也不肯多加一个帮佣,说什么二人感情不允许第三人踏足,我勒个去!他早先身边可不止三个女人!”“李开放,当心我撕烂你的乌鸦嘴!”话筒的声音很大,谢嘉篪实在听不下去了,丢下手中的铲子,一把夺过电话,“姓李的,我看你是不想要我这个兄弟了。”
“没这个意思,哥哥口误,一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而已。”李开放只管自己痛快,全然不顾及旁人的感受,并且愈加开心,“哥哥终于有孩子了,而且还是个带把的,哈哈,等你和小安安生个女儿,咱们正好做亲家。”“少来这一套,我们怀的也是小子。就算是姑娘也不许配给李家。就你那个德行,上梁不正下梁歪,生出的儿子多半是个多情种!”谢嘉篪极不满意,“老大,你的喜宴我和安安是没时间去了:我出差,我媳妇做手术!”
“靠!别拿春晚那套糊弄哥哥!”李开放自然不买账,“哎,老三,这话有别人说,偏偏你不能说我。咱们混蛋的时候可是同道中人,要不要我跟小安安汇报一下你的风流债啊!”“闭嘴!”谢嘉篪急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明天晚上,八点,名都酒店,不见不散。”“怎么这么急?大哥要不要再选选,说不定能找到更心仪的。”谢嘉篪打趣。
“不急不行啊,我们倒是没什么,肚子等不了啊!哥哥马年都三十五了,不打算挑了,好赖就是她了。”李开放的嘴咧开很大幅度,“对了,和小安安一起来……还有千万别空手,记得带上一份厚礼!”之后,迅速撂下电话。
因为他知道若是再不掐断讯号,听筒另一端的男人说不准会顺着电话线爬过来,活活扭断自己的脖子。而安安则是很兴奋的样子,“陌陌马上就要结婚了,我该送一份什么礼物好呢?”她在厨房转了三圈,想来想去猛地想起什么,跑向二楼。
打开自己的笔电,找到隐藏文件夹,塞入旋转u盘,往里面拷贝一段视频资料。或许,有些事情,他们也该一点点知道了。
再次下楼的时候,一楼已然香气扑鼻。谢嘉篪将饭菜摆放在餐桌上,紧张地站在一旁,一副接受检阅的模样。二人相对而座,晚餐开动了。
“老婆,晚饭不合口味吗?”谢嘉篪注意到安安整顿饭似乎心不在焉,总是看着食物发呆。“嗯?”安安抬眼看他,又迅速别开眼。这是他们最近的相处模式,一个人主动,一个人被动,“我说谢先生,你这是杀鸡问客吗?”
“别叫我谢先生,听起来怪怪的,好像称呼我父亲一样。”“那倒也是,公司里的人都称呼爸爸谢先生吗?”
“是啊!怎么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我听穆德以前这样叫过爸爸。”安安随口说了一句。
“穆德?”谢嘉篪微怔,“对了,幕山农场那天,我记得你提过一句,你说自己以前见过他,什么时候?怎么回事?”谢嘉篪猛地联想到一件事,阿龙偷偷录下马珍妮和穆德的谈话中,穆德不止一次提到过幕后主使,当时他称呼那人为先生。而即便是在仓库暴露时,穆德却一直称呼阿权为权叔,这个细节其他人并不知晓。
“你在审问我吗?”安安被他凌厉的口吻弄得很严肃,“就是你和cici打官司时,我们住在皇朝别墅,有一天你早上出门之前把我的衣服全洗了,我出来找衣服穿不知怎么就来到一间没人用的卧室,后来穆德和爸爸先后进屋,交谈了很长时间。当时穆德称爸爸为先生,爸爸叫他阿德,两个人好像关系很亲密的样子。”谢嘉篪剑眉一拧,“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安安突然想起那天听到关于谢嘉篪母亲的闲话,以及在衣柜中竟然发现父亲聂维纶的西装和名片,对于这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
“安安,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谢嘉篪脑中突然灵光乍现。
“穆德说你妈妈……跟高律师是那种关系,他还对你十分不尊敬,质疑你的出身。”安安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什么?姓穆的找死!”谢嘉篪眼光狰狞,恨不得把叉子折断,“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爸爸说不想你知道这些不光彩的事,他还说你自尊心极强,受不了如此打击。”安安如实回答。谢嘉篪眉宇间多了一分戾气,他堪堪放下手中的餐具,“我饱了,先上楼休息,你吃完饭后碗筷不用收拾,我过会儿下来洗。”他说完,抬脚去了二楼。
双人卧室,窗敞开一扇,一道男人高挺的身影久立床边,手中的烟蒂一直在燃烧都不自知,直到燃尽烫到手指,他才抖抖手,匆忙扔掉烟头。回魂之后,迅速拨打电话。“喂,阿龙吗?你现在马上调取穆德的通话记录,看看经常与他联系的人是谁?”
“是,马上。”阿龙前些日子监听穆德电话时,一并调取了他的通话单。两分钟的静寂之后,电话中响起了阿龙的话语,“谢总,好奇怪啊!他们仅仅通话过两次,和穆德联系最频繁的人不是权叔,而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谢嘉篪半晌从刚才的思绪中转换过来,“也就是说幕后推手或许另有其人?”阿龙想了想,也觉得奇怪,“少爷,不瞒你说,权叔逃走之后我将整件事情仔细串联一下,也觉得咱们当时未免太武断了。您不觉得有些事根本说不过去吗?穆德的态度好像很恭顺的样子,按照他的说法,他是依照权叔的指令做事,但是事成之后,他却是得利最大的一方,这根本不合逻辑。权叔会傻到辛苦盘算,最后竟然拿到少的利润吗?”
“同感。”谢嘉篪点点头,“你现在立刻继续调查,看看能不能检测到穆德现在是否还使用原来的电话。”“好,我这就去办。”
谢嘉篪撂下电话,只见房门口站着一个女人的身影。
“抽烟了?”安安发现满屋都是烟气,她的男人很久都没吸过烟了,除非心里有事,他说这样对胎儿不好。
“就一颗。”谢嘉篪大力摆臂,急于将室内的二手烟挥散而去。安安横了对方一眼,眼神中有下不为例的责难。
谢嘉篪讨好地用双臂圈住柔美的身子,下颌抵住她的头顶轻轻摩擦,“老婆,等到爸爸的身子好一些了,我把手头的工作交接完毕,咱们就到一个干净没有纷扰的地方,把我妈妈从疗养院接出来,带着孩子一起生活。”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揪出幕后真凶,这样才能确保永久的太平……安安听着他平淡却温馨的话语,五味杂陈。
第二日中午,谢嘉篪与安安一起去买了一件合体又不显腰身的礼服。两人回到海滨别墅的时候,安安又睡着了,谢嘉篪将她抱回房间,把晚礼服放在身边,并留下一张便条,急着回公司处理事务。
布加迪威航刚刚驶出别墅的铁门,迎面走过来一个苍老而臃肿的女人,她穿着破破烂烂的夏装,头发稀疏凌乱,隔着车窗玻璃,两个人相互对望一秒,眼光交错,宛若旁人。安安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回身便看到那张纸条:
老婆大人,今晚大哥结婚,我是伴郎团之一,不能抽空回来接你了。你收拾一下,自己坐出租车去吧!永远爱你的老公
安安登时头大如斗,三十几岁的男人还卖萌,叫人情何以堪。由于怕化妆对宝宝有害,简单洗漱之后,安安套上奶白色的裸背晚装,梳妆镜前又是一副艳压群芳的姿态。她在屋里翻了遍,也没找到手包,想想大概是下午自己睡熟了,落在谢嘉篪的车上。此时,已经将近六点,冰城冬季天色比较黑。安安锁好门,打算出门打车,刚走出铁栏杆便险些绊倒,她踉跄了好几步才稳定身子。低头一看,原来自己方才踩着的竟然是一具躯体,确切地说是一个趴在地上,晕倒的陌生女人。
安安费力翻转过那人的身体,她的脸被雪覆盖,四肢冻僵。“阿姨,您没事吧!”安安替她拭去脸庞上的脏雪,无血的唇瓣干裂爆皮,嘴边那颗不大的黑痣赫然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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