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数十步,两人走到酒馆门前。
“走吧。”子瞻看了看酒馆里面,随后与苏云笙走进酒馆。
“二位公子,里边请。”
刚走入酒馆,便有一个小二走上前来。
苏云笙环顾四周,“来两碗素面,一盘牛肉,一盘花生米。”
“好嘞。”小二弯着腰,“二位公子,您二位是在一楼吃饭还是上二楼吃饭?”
“就在二楼吧。”
“那行,二位公子,楼上请。”小二将二人领上二楼。
较之于一楼,二楼更显得安静。整个二楼约有三十张桌子,每张桌子间隔五尺。二楼最北端则摆放一张香桌,桌上点有五根红香。这红香不仅可以驱蚊散蝇,更有提神醒脑之功效,乃是一种比较珍贵的香料。
饭菜端上,子瞻尝了一口。
“不错,比云笙你做的饭好吃。”
苏云笙哭笑不得,“我哪里有时间学做饭啊,咱们在山上每天有多累你不是不知道。再说了,就算是不好吃那你不也每天吃的津津有味吗?”
“二位公子,这是本店免费送的小菜,请二位品尝。”有小二端来一盘凉菜,对二人道。
尝了几口,子瞻道:“不错,这菜的味道不酸不咸,好吃。”
小二笑道:“这是咱们店老板亲自做的菜,为的就是让客人们满意。二位公子,若是还有什么需要,你们招呼一声就行……”
一顿饭过后,子瞻与苏云笙打算在酒楼歇息片刻。
“话说,咱们已经有两年没有见到我爹娘了吧。”苏云笙开口道。
“准确的来说,是两年半没有见过叔叔阿姨了。”
自从苏云笙和子瞻上山学艺,苏云笙的父母每隔两年便上山看望二人一次。一年前老剑仙送书信给苏云笙父母,告诉他们苏云笙一年后便会出师下山,因此苏云笙的父母今年就没来看望儿子。
“你说我爹娘看见咱们二人,会不会不认识啊。”苏云笙笑道。
“毕竟子瞻你的变化太大了,和两年前的你相比,那简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子瞻哑然。
就在二人正要走时,大街上突然传来一阵叫嚷声。
“几位爷,你们就放过小老儿吧,小老儿真的没钱了。”一个带着些许无助的声音从街道传来。
“没钱?没钱你做什么买卖。他奶奶的,你今天要是不给钱,大爷们就砸了你这破摊子!”不堪入耳的声音紧随其后,说话之人骂骂咧咧道。
闻言,苏云笙与子瞻相视一眼,随后下了楼,走到大街上。
只见有四五个大汉围住一个卖糖人的老汉,这老汉七旬有余,衣着朴素。而那几个大汉长的五大三粗,看起来是在合伙欺负那老汉一人。
此时的街上行人匆匆,但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替老汉说一句公道话。想来是那四个大汉平日里横行霸道,让周边街坊邻里敢怒不敢言。
“几位好汉,你们就放过小老儿一条生路吧。”老汉涕泗横流,看其架势,就只差给那几个大汉磕头下跪了。
“放过你?那谁来放过老子?”为首的大汉吐了一口唾沫。
看这样子,老汉平日里怕是没少被他们欺负。
“欺人太甚!”看见老汉一副凄惨的模样,子瞻心中气愤难咽,就要向几人走去。
“哎,这位小兄弟,这事你就不要插手了,你是不知道,这几个人可不好惹啊。”身旁一个行人突然拉住子瞻衣袍,低声道。
这人约莫二十五六,身高与子瞻相差不多,但是衣着打扮却十分朴素,可见其家境算不上多么殷实。
“看见了么,为首的那个大汉叫周宁,那可是本城有名的恶霸,听说背后还有官府的人撑腰。小兄弟,不是我吓唬你,这几个人真是惹不得。”那人指着为首的一人道。
“好啊,官匪勾结,罪该万死!”听到这伙人与官府勾结,子瞻更是怒不可遏。
“哎哎哎,小兄弟,你不是本地人吧?听我一声劝,这趟浑水你可千万别沾,沾了就不好脱身。”行人苦口婆心。
“这位大哥,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事情发生,我今日就偏要管他一管。”子瞻向前走去。
“住手!”声音如同霹雳,那几人闻言齐齐一震,为首的大汉回头道:“小子,怎么,你有什么事吗?大爷们劝你一句,不要多管闲事。”
“真也不害臊,欺负一个老人算什么本事。”子瞻看着面前的几人,怒喝道。
“哟,看来这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听到这话,那几个大汉哈哈大笑。
“既然你这么爱多管闲事,那就怨不得我们下狠手。”周宁一使眼色,有两个大汉扑身向前,扬起粗大的拳头就向子瞻挥去。
“不知死活。”
子瞻丝毫没有怯意,袖袍一挥,一股强烈的气流自掌中出现,而后只听到“轰”的一声,那两个大汉顿时倒飞出去。
“嘭!”两个大汉跌落在地,手臂向外扭曲,子瞻一挥衣袖,竟是将二人手臂震成骨折!
“啊。”二人抱着手臂在地上打滚,顿时有豆大的汗水自额头滴落。
“好小子,原来是练家子。”看见两个大汉凄惨的模样,周宁怒不可遏,“竟然敢动我的人,我告诉你,今天,你就别想安然无恙的离开蜀州城!”
周宁虽是流氓恶霸,但手上也是有真功夫的。在蜀州城一带,他可以算得上是一名高手。见子瞻如此年轻,周宁心中虽有惊讶,但却无半分畏惧感。
“兄弟们,给我打。”
周宁拿起手中铁棒,向子瞻头上砸去。
“不知死活。”子瞻双眼微眯,看准了时机,待周宁手中铁棒将要打在他头部时,子瞻伸手一握,便将铁棒牢牢抓住。
“砰。”
周宁脸色涨红,想要抽出铁棒。但子瞻虽是轻轻松松的抓着铁棒,可手中的劲道却不容小觑,饶是周宁怎么用力,他也无法撼动铁棒一丝一毫。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心里清楚自己已经抽不出铁棒,周宁索性将手一松,整个人向后退去。
“哦。”
“好好。”
其余几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抄起家伙就要上前。
“嘿。”子瞻看着面前几人,扬起刚刚从周宁手中夺来的铁棒。
“嗖”的一声,铁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周宁。
子瞻的境界远非周宁等人所能匹敌,这足有五十斤重的铁棒在子瞻手中如同玩具一般得心应手。
“轰”的一声,铁棒重重打在了周宁的身上,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周宁的肚子感到一阵疼痛,身子如同虾米一般弯曲了下来。
不过几个眨眼间的功夫,这几人便被子瞻放倒在地。
别看这几人长的五大三粗,但真要动起手来,根本就不是子瞻的一合之敌。
“你们几人,太不是东西了。”那几人模样虽惨,但子瞻心中怒火依旧不减,大步走到周宁身前。
“小子,你还想怎样?”看着子瞻一步一步走过来,周宁忍着痛意道。
此刻的他全然没有了方才的嚣张,看向子瞻的神情如同耗子遇见猫一般。只要子瞻走一步,他就立刻向后挪一步。
子瞻走到周宁面前,“滚吧,要是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欺负老人家,你这条命就别想要了。”
“你”周宁捂着肚子,“好,兄弟们,我们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等一会有你好果子吃,周宁心中恶狠狠道。
四五个大汉灰溜溜的从糖人摊前逃走,待周宁等人走后,那老汉才走上前来。
“这位公子,多谢了。”那老汉擦着眼泪,俯身便要作礼。
“老伯,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子瞻连忙扶起老汉。
“这位老伯,方才那几人,为何要来你这里滋事?”苏云笙走上前来,将老汉扶坐。
“唉。”老汉叹了口气,“这几人每月都要来收月钱,说是这一块的地区都归他管,每个月要管我们收五百文钱。小老儿家中尚有两个孙儿,每个月只靠小老儿卖些糖人来维持生计,有时买卖少了,小老儿还需倒贴些钱财给他们。”
说到此处,那老汉似乎被勾起了伤心事,抹了抹眼泪,“可是小老儿家中的孙儿们却要受这苦,没有钱,他们连饭也吃不了啊。”
“老伯,那您儿子儿媳呢?他们怎么不照顾自己的孩子们呢?”苏云笙忍不住道。
“唉,别提了,小老儿的儿子是一个镖师,三年前走镖时被人砍了脑袋。后来儿媳妇见家中负担太重,便一个人跑了。可怜我这没爹没娘的两个小孙子,小小年纪就跟着小老儿受苦受累。”说道此处,老汉更是涕泗横流,不住的哭道。
听到老汉此番话语,子瞻与苏云笙相视一眼,皆是叹了口气,俗话说人到七十古来稀,可是这位老伯却是个受苦的命。
“两位恩公,你们快走吧,那周宁背后有官府的人,万一他叫人去捉拿你们,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老汉擦擦眼泪,对子瞻和苏云笙道。
苏云笙皱了皱眉,“无妨,这公道自在人心,此事我们本就占理,他们也不能拿我们怎么办。”
“唉。”老汉着急道:“这世道哪还有什么道理可言啊,二位恩公,你们听小老儿一句劝,快些走吧。”这老汉不忍心苏云笙和子瞻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连忙劝二人快走。
“走?你们还想往哪里走?”老汉话音刚落,便有一道声音自远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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