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昆最开始看到小碗的时候，生怕耆老知道这件事后心里接受不了，所以故意没有第一时间联系他。

现在周小昆拿不定注意了，假设那个瞎眼婆婆真的是耆老的妻子，那这事实在是有点可怕。

所以他看见小碗跑到瞎眼婆婆那边后，那亲昵的模样不像作假，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问耆老。

电话没人接，周小昆打了五六次依旧是这样。

“大侠，你看我没骗你吧，我看你也不是坏人，千万不要乱来啊，对了，刚才我要跟你说事你想不想听？”

小油子说。

“嗯？”

“你啊，还有你那个老头朋友，惹上大事了你知道不？”小油子左右看没人，神秘兮兮的跟周小昆说。

“你什么意思？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说那个络腮胡？就凭你们？”

听出了周小昆的不屑，小油渍嘴里哼哼了一声，“我们怎么了，我胡老大八大胡同串子谁不给他面子？我可告诉你啊，你这那天得亏是遇见我们了，胡老大是仁义的人，要是别人找上你们啊，就算那个傻大个再能打，也白搭，你知道你们招惹的谁不？”

“谁？”

“路家，路玄啊，玄少你知道不？！”

周小昆一愣，这答案在心中，又多少出人意料。

路家使绊子他能猜得出来，尤其那天他们一行人还从耆府经过，只不过没想到出来什么路玄这个具体的人。

周小昆默默的记住了这个名字。

“那按照你的意思，小碗，不，就是面前那个小姑娘，真的不是你们所作所为？”

“我们？”小油子整个人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怎么可能，我怎么舍得让小哑巴干这个！”

小油子似乎是发现自己说话有点过于露骨，脸色一红，结巴道:“不关我事，小，小哑巴干啥都不关我事。”

周小昆感觉小油子表情不像是作假。

“难道我真的认错了？”周小昆还是不敢相信。

“大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小油子发现周小昆没理自己，反而是盯着小哑巴看，脑海里面一个念头正在疯狂的涌现。

“大侠，你这挺能打的哈。”小油子继续。

前面那个酷似小碗的小姑娘没在瞎眼婆婆怀里面呆多久，就开始起来，走到一个竖着的麦克风前面，有点艰难的踮脚凑到那，似乎是准备开始唱歌。

碰巧这时候她身边走过了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跟酷似小碗的年纪差不多大，穿着一身漂亮的衣服，头上别着一个精致发卡，宛若一个洋娃娃，那洋娃娃从酷似小碗的姑娘身边走过时候，眼睛瞥了一眼“小碗”，眼中不由的露出一丝嫌弃。

“妈，快点走，好臭啊！”

这话就像是针一样扎入“小碗”的心里，正准备唱歌的她顿时无所适从，不安的仿佛要就地去世。

“草拟吗。”

小油子骂了一句后，不等周小昆反应，挤开人群，往那洋娃娃身边走去。

“乖宝你等会，看到这种下等可怜人，咱们要有爱心，你看看她穿的什么，再看看你出穿的什么，快，去赏给她一块钱，有了这一块钱，说不定她们就有吃的了！”

这哪里是在说什么爱心，分明是在像戏耍小猫小狗一样嘲讽。

“小乞丐，这里是一块钱，我可以给你，但你身上实在是太臭了，你把衣服脱下来扔掉，我就给你一块，不，五块钱怎么样？”

“小碗”听到这话，羞愧的脚趾头都开始扣地面了。

“哎哟，小屎蛋，真的是你，我去，今天穿的这么好看啊，是不是阿姨那七十岁的相又去你家了，听说上次还让让你管他叫野爹来的？”

洋娃娃被突然冲出来的小油子吓了一跳，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小油子脏乎乎的手已经抓住她的裙子正胡乱的抹着，就这几下，那条裙子就脏的不成样子。

“妈——”

那洋娃娃一样小姑娘惨叫一声，他妈这才反应过来，“小畜生，你是谁？！”

“哎哟，王阿姨，你居然在这，是来检查身体的吗，上次在你家听见老叔叔说你脏啥的，是不是来看脏病啊？”

人群中已经有人笑出声。

“小畜生，我撕烂你的嘴，我根本不认识你！”

那妇人一边拉着她女儿，一边追打小油子。

小油子一边跑，一边怪叫，“王阿姨，你打我干什么，这都是我之前去你家听见的，上次你们俩不是还让我给你们看门来的，你都忘了？这小屎蛋那天还是跟我一起玩，当天她拉肚子，弄一裤裆，所以才有的这外号。”

“打死他，打死他啊妈妈！他把我弄脏的跟那个丑八怪一样了。”

那小姑娘感觉现在脸都要丢光了，这地方离她们家比较近，说不定就有同学听到这些。

她这不说还好，一说小油子心中一狠，掉头冲着那洋娃娃的公主外套纱网裙就是一把。

嗤啦一声，那小姑娘的诶纱网裙直接被扯了一个大口子，那洋娃娃也连带着被推到了地上。

虽然是冬天，那小姑娘裙子下面也有厚打底裤，但这裙子被当众撕烂，这也太丢人了。

那妇人哎哟一声，赶紧扶起她女儿，给她披好衣服，弄完这些后，再想找小油子，哪里还能有人。

“都怪你，都怪你！我要弄死你！”

那妇人离着“小碗”很近，抬手就是一巴掌。

“住手！”

“住手！”

周小昆被看热闹的人挤着一时间出去，愤怒的喊了一嗓子，可是没曾想，人群中还有一个男人声音同样制止。

“小碗”听到这个声音后吓的浑身哆嗦，不光是她，那个瞎眼老太婆紧张的缩成一团。

周小昆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没在第一时间出去。

“臭娘们，你怎么回事，居然敢打我女儿？”

人群中出来的是一个身高一米八多的壮汉，脸上横肉横飞，刚走出来就吓的那妇人连连后退。

“你，你想干嘛，再过来我可要报警了。”

“报警，你倒是报警，你打我女儿之后还想报警？”

“你……你说她是你女儿就是你女儿啊，要是你女儿你怎么可能让她出来要饭？”

“嘿，你管得着吗，这是我收养的，我们这不是乞讨，这是才艺演示，你懂吗？”

说着，这人还从身上摸出一份文件，大声道，“看见没啊，收养的，合规合法，就算是你找j擦来也没用！”

“你想怎么办？”

“你打我女儿了，她总头疼，这医疗费啥的要给下吧，还有精神损失费，加起来也不多要你的，给我十万，这事就了了！”

“十万！？你咋不去抢！？”

人群中又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气急败坏的出来，他一出来，刚才那妇人跟洋娃娃那两个总算是见到主心骨了，抱着就开始哭。

“爸爸，坏人，这个人是坏人！”

“老公你来的正好，这人敲诈我！”

“放心，吗的敲诈到我头上来了，你有种别走！”

说着西装男就打了一个电话，“喂，赵处，我在三院这边，我在这边被敲诈了，而且我怀疑这人是人贩子啊，对，你们抓紧过来点人。”

听见人贩子这几个字，周小昆心中一惊，他最开始就进入误区以为是小油子他们绑架的小碗，现在看看，这可不是人贩子团伙么？！

但那个壮汉听了电话之后丝毫没害怕，反而是不屑的道，“你在多说一句，我是三串胡同的长毛狗，跟着蛮总混的，上京的蛮总你总知道吧？”

西装男还没啥反应，对面那人都听见蛮总这几个字了，吓的赶紧挂了电话。

“蛮，蛮总？”

“没错，蛮总，所以，你确定要告我勒索？”壮汉有恃无恐。

“……西城的蛮总，跟着长明大人的那个蛮总？”西装男感觉自己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浑身发凉。

自己这是招惹太不该招惹的存在啊！

周小昆心里很不舒服，那天在曹家大院见到那个蛮子，虽然知道可能涉黑，但真的没想到居然牵扯到人贩子这行当，关键这还是在上京，这太无法无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