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眉眼,在她的梦里出现过许多次。
他穿着黑色的大衣,飘雪落在他的肩头。
暖黄的灯光下,雪色间。
他才是那一抹浓重的绝色。
沈晚星的心跳停了节拍,她连忙转过头。
“沈小姐刚才在看什么?”
诺兰·查尔曼很锐利,只是一瞬间就察觉到了她在走神。
“没什么,下雪了。”
这个时候,雪下得大了一些。
飘飘洒洒,街景都笼罩上了一层薄雪。
她的双手渐渐地握成了拳头,又悄悄地松开。余光往刚才的方向看过去,可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老旧的街灯还在。
雪还在飘。
那个男人不在。
让她有一种恍然的错觉,她是看错了吧。
其实,那不过是她的臆想,对么?
“蒙顿市的冬天总会有雪,你要是喜欢可以一直留在这里。城堡缺一个女主人,我也很欢迎你。”
“我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沈晚星淡笑着看他,“您高估我了。我和你说过的,贺西洲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我们两个人之间,早就两清了。你现在抓了我,去威胁闻然可能更有效。”
“我只是请你做客而已。沈小姐,我从来都不做那么粗鲁的事。”
诺兰·查尔曼慵懒地靠在藤椅上,他端着咖啡杯,看上去特别的惬意。
“是么?刚才在歌剧院你想杀了我。”
她感受到那样隐匿的杀意了。
她的直觉就是敏锐,这是在监狱里面经历过无数次的折磨才锻炼出来的。
“被你发现了。”
诺兰·查尔曼这样浓烈的男人笑起来,就像是醇厚的红酒。
他是个有魅力的男人。
“小姐,先生。这是您的甜品。”
长桌上放着咖啡馆所有的甜品,那甜腻的香味扑面而来。
沈晚星能够感受到胃部翻涌的酸水。
“谢谢。”
她淡定地拿了小银叉,将蛋糕一角给戳了下来,送入口中。
清甜。
这会儿吃着奶油,她有点难受。
她压着那股甜腻,配着白开水吃了许多。
“您推荐的地方还不错。”
她头也没有抬,像是完成任务一般吃着白碟里面精美的小蛋糕。
诺兰·查尔曼看着她嘴角沾着白色奶油,伸出手指触及到了她的唇边,沈晚星躲闪不及被他摸了个正着。
他的指腹上沾着奶油。
那双冰蓝色的眼眸看着她,直视。
“有那么好吃么?我也想尝尝。”
“呕……”
沈晚星捂着胸口,干呕了一声。
她抽了湿巾擦了擦嘴角,眼眶微红,看上去是真的想吐了。
诺兰·查尔曼的动作一顿。
“抱歉,这些都被我尝过了。查尔曼先生不会是想要尝尝你手指上的奶油吧?我这是孕吐,绝对不是嫌弃您,呕……”她要是不解释还好,这么一解释就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更别说,她捂着心口要吐不吐的模样了。
行政官听着这个女人又在羞辱他们公爵大人,他脸色很难看。
诺兰·查尔曼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他放下了咖啡杯。
“呕。”
她又喝了一些白开水。
“沈小姐,我带您去洗手间吧。”别在这里恶心他们公爵大人了。
他都看不下去了。
他们家公爵大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金尊玉贵的男人,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鲜血倒是见识过许多。
“麻烦你了,呕……”
沈晚星捂着嘴唇,“我没想到这里的奶油反胃,我向来喜欢吃这些东西,让您见笑了。”
她的眉眼狡黠。
诺兰·查尔曼一看就知道她是故意恶心他的。
她没有其他办法对付他,只有靠着这样的手段才能扳回一成。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他还能承受得住。
只是他的胃口被大大的影响了。
接下来的约会行程,他一点都不期待了。
“去查查边上有没有可疑人出现,我给了他们很多漏洞可以钻了。这次不来,就真的让我失望了。”
诺兰·查尔曼的双手交叠着,靠在藤椅上微微闭上眼。
沈晚星跟着行政官走在身后,她捂着嘴唇似乎很难受,那张俏脸都憋得通红。
原先,她只不过是找机会看看能不能逃走。
现在,她想赌一赌她和那个男人之间的默契了。
也许,上天会眷顾。
“沈小姐,请吧,我在外面等您。”
行政官守着门。
沈晚星看了他一眼,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面点着香薰,一尘不染,光滑可鉴。看上去装修得很奢华,也对得起咖啡馆那些东西的价格。
她将水打开,又故意发出了一些声响来迷惑对方。
这个洗手间里面看着只有她一个人。
沈晚星学乖了,她将隔间一个一个地打开。
没人。
没有人。
都没有人。
最后靠窗的一个隔间。
她一开门,眼前一片黑。
她的眼睛被捂住了,隔间被关上锁扣扣住。
她的嘴角微微勾了勾,闻不到熟悉的冷冽淡香,可是她就觉得是他。
“我知道是你,我看到你了。”
她压着声音说道。
温凉的大掌从她的眼前挪开,沈晚星没时间去犹豫,没时间去叙说,没时间去质问和犹豫。
她看到了男人,瘦削了一些。
他的肩头还有落雪。
沈晚星双手搂住了他的脖颈,双腿勾了上去。
贺西洲下意识地抱着她的大腿,免得她掉下去。
沈晚星咬住了他的唇。
他的身上带着冷意,连唇上的温度都比之前更要凉几分,她闭上眼睛遵从内心的指引。
鼻尖触碰到了他的皮肤,她的呼吸,他的呼吸。
她亲吻着他的嘴角,又咬了咬唇珠。
他的薄唇微微苍白,一瞬间染上了浓艳的绯色。
他抱着她的腿,反客为主。
狭小的空间里面发出细碎的声响,沈晚星想要从他的口中汲取所有的氧气,想要更近一点。
更近。
紧紧抱着。
她微微仰头,雪白的天鹅颈优美,她往他的身上蹭想要勾他的耳垂,却只亲吻到了他的脸侧。
她才更像是那个得了肌肤饥渴症的人,想要触碰,想要占有。
想要他的身上都染上她的味道。
她声音沙哑急促地喘息道,“贺西洲,你又进了女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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