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抱刀而眠的剑心身上。
但是他昨晚一路强杀七名新撰组的精英武士,疲惫感还是让他在这温暖的阳光中不愿醒来。
可他熟睡的面容,此时却被捧着自己紫色披帛而来的雪代巴仔仔细细的端详着。
“他,只是一个小孩子啊。”
“即使是小孩子,也能杀人。”面对剑心这略显稚嫩的脸,雪代巴心中不由感叹道。
雪代巴轻轻的将自己的披帛盖在剑心的身上,为了不惊醒剑心,她的动作温柔且安静。
可当她近距离看到剑心左脸上的那道永远止不住流血的伤疤时,不由自主的在脑海中浮现出她随身携带的短刀。
“杀气!!!”就在这一瞬间,剑心身体对于危险的本能反应让他瞬间拔刀出鞘。将刀刃直接抵在雪代巴的脖子前,再近一步,就要血溅当场。
随着雪代巴的一声轻呼,剑心终于看清楚眼前之人是雪代巴。
他的刀势已经收不回来,但他仍有办法,左手以比自己这一剑更快的速度将雪代巴推飞出去。
随着一地的书籍散落,雪代巴可谓从鬼门关处逃过一劫。
“对,不,起。”剑心看着差点被他误杀了的雪代巴,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当剑心纳刀入鞘时,发现围在他自己手上的紫色披帛,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感觉到了杀气。
“这里的书,你都看过吗?”已经在帮着收拾这散落一地的书的雪代巴,不经意间问着还在若有所思的剑心。
“不,一本都没有看过。是因为正好适合撑着睡觉,就摆在那里了。”
“刽子手不需要学识。”剑心不在去深思刚才的杀气是怎么回事。也一样与雪代巴一起收拾这些被他用来当靠垫的书籍。他也表明了他这个只会拿刀的手,拿不了笔。
“你今后如何打算呢,就这样一直继续杀人吗?”
“不抱着刀就无法入睡,找不到安全的栖身之所的人,其实是你吧。”
“我从小开始就一直是这样的,我亦从小就亲眼见过亲近之人被杀的情景。”
“所以,你以后就打算一直这样吗?”
“这种工作,应该不会持续太久的。再说,你也不需要担心我。”
剑心不想再谈及自己的将来,他从内心深处也不喜欢杀戮。他将那条雪代巴一直随身带着的紫色披帛,从他自己身上取下,又交还给到了雪代巴手上。
“我是一个会唤来腥风血雨的刽子手,我不想令你的东西,再次沾上鲜血。”
“请原谅我的多管闲事,你的生存方式是我始终无法理解的。”
雪代巴取过自己的披帛,留下一句打扰了就转身离开剑心的房间。
“巴小姐,谢谢你。”剑心对着雪代巴离去的方向,轻轻的说出了一句久违的感谢。
既感谢她对自己刚才的关心,也感谢她让自己又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暖。
雪代巴离开剑心的房间后,独自一人坐在侍女们休息的廊下。
她拔出自己的短刀,刀刃的冷芒照在她的脸上,映出她总是带着忧伤的面容。
一道人影出现在她的背后,一声问候打断了她的思绪。来人正是桂小五郎。
“疯狂的正义?”雪代巴被桂小五郎突如其来的说法表示很不理解。
“疯狂的正义。这是我的老师,吉田松荫先生的教诲。”
“而绯村,就是承担这‘疯狂的正义’的先锋。”桂小五郎开始将话题引到剑心的身上。
“所以,你们就让小孩子用刀杀人吗?”雪代巴难得的用气愤的语气怼向桂小五郎这样的大人物。
“在我的故乡,有一个叫高杉晋作的男人。他是个好人,不过他有时会变得非常狂暴,甚至于还以此为乐。如同一把出鞘的狂刀一般”
“但是,上天为了他这柄狂刀安排了一把可以让他安定的刀鞘。”
“是一位叫透野的女人。”桂小五郎对着雪代巴说出了他的死党高杉晋作的故事。
“刀鞘?”
“你能成为刀鞘吗?成为一柄名为绯村剑心的刀的刀鞘。”桂小五郎终于说出他今天找雪代巴的用意。
“请问,为什么?”雪代巴反问道。
“我不希望绯村变成一柄只会杀人的狂刀。”
“狂刀有时候会带来难以挽回的悲剧。既伤害他人,也伤害自己。”
“因此,需要一把能使其安定的刀鞘”
“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过分。”
“那为什么是我呢?”
“因为剑心他自己已经选择了你。”
陈天在京都所暗伏的医馆之内,蝶衣再一次向陈天进行最近的情况汇报。
“玲,现在无法离开小荻屋了吗?”陈天问着在服侍自己穿衣的蝶衣。
“天大人,现在桂小五郎在全面调查小荻屋中的内奸。玲此时如果离开的话,一定会暴露出她真正的身份的。如果桂小五郎认为玲就是出卖他们的情报的人。那我们岂不是替他们之中真正的内奸,洗脱了嫌疑。”
“再者,让玲独自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变成自己的伪装对象,继续潜伏在小荻屋,也是锻炼她的好机会。妾身相信她现在的能力。”蝶衣对于自己尽心教导的弟子,比陈天都对玲更有信心。
“新撰组那边都准备好了吗?”陈天继续问道。
“新撰组自从得到我们给予的关于火烧京都的消息后,已经准备对长州藩他们先下手了。预计就在只园祭时。”
“除了桂小五郎外,其他长州藩中人的死活与我们无关。不过你可以安排松下忍的特攻队参加进去。你对这支葵屋新的特攻队的渗透也差不多了吧。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吧。”
“妾身明白了。届时,松下忍与他的一批死忠份子,都会死在长州藩的垂死反击下而因公殉职的。而副队长平刚一,也就是妾身的人,会被妾身提拔成为新一任的特攻番头。”
“你经营葵屋也这么久了,是差不多应该可以将葵屋全部掌握在手中了。让那些不是你的人都去送死。这样还可以让上面多给你点重建经费。”
“御庭番众,百多年的家底,怎么说也可以再榨取一波资源。就让他们不断的投入葵屋这个无底洞吧。”
“只要你一直可以将京都的预判情报交上去,就是要多少东西,他们都会给。”
“妾身已经将这大半年来的结余经费全部用于我们自己的情报人员网了。”蝶衣说到这里,将一份清单交给陈天过目。
清单中将目前蝶衣私人掌握的情报人员与多处秘密据点都罗列其中,事无巨细,清清楚楚。特别是对于葵屋内部已经被她掌握的人员更是详细。包含了对方为何被她控制,或是恩情,或是把柄,或是贪婪,或是认为幕府必亡,而不愿随幕府一起死。总之,蝶衣在这份清单中就想表明一个意思。
她的东西,就是陈天的东西。她就是靠着陈天的情报,才能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位置,她也是靠陈天的帮助才有如今的局面。她不会忘,也不敢忘自己是陈天的人的这一个身份。
陈天看完,会心一笑。将蝶衣整个人再拥入怀中,吻了上去。正当蝶衣以为陈天又要将她抱上床榻之时。陈天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让她整个人都在一瞬间激动起来。
“天大人可说的是真的吗?是真的吗?妾身,妾身我。。。”
“我怎么会骗你,我的情报什么时候会不准。”陈天抚摸着蝶衣后背的大片的雪白,为她顺气导血,她刚才一下子太激动了,陈天能感觉到她说话都有些喘不上气了。
“虽然我没有找到你的女儿,但我的确是找到了知道你女儿下落的人。你一定想不到,你的养母,你的师傅,她还没有死。”
“她不单没有死,还好好的就活在这个京都之中。而且,你的葵屋中还有她的线人。这个人不找出来,葵屋都不能算是你我的东西。”
蝶衣这些年,虽然说是为陈天办事尽心尽力,但她也扪心自问,自己是否真的爱上了陈天。
这对于已经40岁出头的她而言,根本就没有答案,陈天对于她更像是一个好的港湾与归宿。但她现在也不否认,自己的一颗女人心,的确是托付给了陈天。
如果,陈天可以替她找回女儿,让她可以弥补多年来对女儿的亏欠。那陈天就是真的要用她的命来换,她都是心甘情愿。
她也相信,以陈天背后的‘晓组织’无数次预判到京都将要发生的大事。只要女儿还在京都,那他们一定可以找的到。
终于在今天,陈天给了她最想要的线索,不是说陈天刚刚才找到这个线索。
而是说,她蝶衣在今天才完全得到陈天的信任。
他在给予她的付出所应得的奖励。
这是她这些年一直忠于陈天的回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你杀了的养母是如何变成现在的浅草婆婆,但我能肯定在她的伪装之下,就是带走你女儿的那个女人。”陈天将他对于浅草婆婆所了解的信息都和盘托出。
“你也知道,你们这一脉的伪装在我面前的效果是基本等于没有的。虽然她的伪装易容之术在你之上,但是结果还是一样的。”
“至于她为什么还能死而复活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从她这里查到你女儿的下落,这就看你自己的了。”
“等京都这三个月内的动荡结束,你将葵屋整合完毕。我这边也会帮你一起去做这件事。我现在告诉你这个消息,主要还是为了让你可以知道,葵屋内有她的人。你先从自己内部开始查起吧。别最后自己的老窝还被仇人给抄了。”陈天安抚着蝶衣的情绪,也告诉她现下最重要的是什么事。
“妾身一切都听天大人的安排。妾身这条命,今天就彻底交给天大人了。”
蝶衣说完,全心全意的对陈天行了一个伏地全礼。
“我不需要一个叫蝶衣的密探的忠诚。告诉我你真实的名字,我想要的是你,真正的你。”
陈天这话,唤醒了蝶衣心底最深的那段记忆。
“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母亲大人,裕子当然知道啊,母亲大人可是我们葵屋鼎鼎大名的蝶衣夫人。”
“呵呵呵呵,可是蝶衣夫人再有名,也不是我的名字。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而蝶衣这两个字,根本就不属于我自己。而是属于葵屋,属于御庭番众,属于这个只把我们当成工具的幕府。”
“呵呵呵呵,根本没有人在乎我们这些人的名字。我们活着也好,死了也好,都不配在墓碑上刻上自己真正的名字。我们只是一个代号,一个工具,一个活着的死人。”
“我们连在哪里死,什么时候死,以什么方式死都不能由自己决定。何况,我们的名字。根本没有人在乎,没有人会去想知道,我们的名字,究竟是叫什么。”
陈天看着蝶衣呆愣楞的跪伏在他面前,眼神中没有焦距,好像她的思绪不在这里。便出口问道:
“你是不愿意吗?”
“妾身,真夏裕子,愿将自己的一生都交给我的主人,陈天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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