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工部尚书陈天,叩见吾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爱卿,朕一旦有事不决,就想着第一个找你。这么多年来,只有你对朕是绝无私心,如此建言才显中肯。小德子,赐座。”康熙皇帝看到陈天进来的那一刻,依旧如同说着自己最亲近之人般的言语。
可是陈天自己清楚,对方现在做的都是体现一个皇帝对所看重的大臣应有的‘礼仪’。这也是千百年来帝皇所养成的一种习惯。几句嘉奖,一张御座,就代表了君臣之亲,但是全无半点‘朋友’之谊。
“皇上,不知何事难决,有召与臣下?臣旦有所思,必告于陛下。”陈天屁股刚坐下,又站了起来,规规矩矩的又向皇帝行了一礼。
“滇南多地近日频传谶纬祥瑞,以举吴三桂称帝。平西王府对此皆是隐匿不报,这些消息都是索额图暗布于滇南的耳目眼线收集而来。吴三桂此举是何居心,已是不言自明,然目下朝廷用兵于北,恐难抵御吴三桂的滇南兵马。何况三藩不止吴三桂一家,广东平南王尚可喜、福建靖南王耿精两人,也是常年于吴三桂勾连一气,朕实为难啊。”康熙皇帝现在也知道他们朝廷不能应对两线作战,他是真的为此发愁了。
“皇上,吴三桂此举无论是出自何等用心,但已经是不忠朝廷之举了。不若先让索额图索大人交这些所谓的祥瑞全部抛于平西王府,让其自行销毁。再暗示他主动向朝廷提出撤藩,臣料吴三桂定不会真心想要撤藩。不过此举也可以让他知道朝廷目下并不想与他闹翻,他也可以借着撤藩事宜与朝廷展开旷日持久的谈判。其实,目下朝廷缺少的就是时间。只要康亲王在北方战事一定,班师回朝之时,就不怕那吴三桂再妄图作乱了。
但是此事一旦朝廷没有任何动作,那吴三桂就会觉得咱们大清怕了他,那更会激起他谋反之心。因此,臣以为此事绝不可不查,但又不必深究。主要还是要为朝廷挽回一点时间,一切拖到康亲王得胜归朝便好。”
陈天这番话听在康熙皇帝耳中,的确是让他觉得比起索额图一味要严惩吴三桂的话来,要中肯很多。现在的大清的确是打不起西南战役了,但是真的一点动作都没有的话,就等于告诉吴三桂现在大清的确是处在虚弱的时代,你快点过来打我吧。
“那此事你觉得交给谁去办更为妥当呢?”康熙皇帝看似是在问计于陈天,实则是在考验陈天。如果陈天说让索额图去,那就是陈天有公报私仇的嫌隙。当初索额图被陈天硬生生的逼出京城的事,皇帝是非常清楚的。因此,最不希望索额图立功回朝的那个人也一定是陈天。
“皇上有问,虽然臣心中并无良选。但臣认为谁人都可,就是不能是索额图,索大人。”陈天面对着已经长高很多的康熙皇帝,依旧是要弯着他的腰才能与其平视。现如今的他,已经不能在俯视皇帝陛下了。
“索额图不应是最佳人选吗?满朝文武唯有他对吴三桂最为熟悉。这些年他也用心办差,早已断了与吴三桂的私下往来,不是当年那个收了吴应熊银子的亲吴之人了。”康熙皇帝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脸上却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皇上明见万里,正如皇上所说,索大人乃是当朝对付吴三桂的第一人选。也正因如此,索大人不可以身犯险。万一那吴三桂正要现下作反,那索大人前去岂不是羊入虎口,白白送了性命?现如今,朝廷需要索大人,万不可使索大人行此危途。”陈天诚恳的提醒皇帝,现在让索额图去,说不定直接就被吴三桂砍了头拿去祭旗。
“爱卿说的都是老成持国之言,有心了,有心了。有陈爱卿在,真是令朕安心许多啊。”康熙皇帝非常满意陈天的答话。
“皇上,臣有要事请奏,还请陛下准臣独奏。”陈天从袖子里取出一本折子,恭敬的呈交在皇帝面前。
“尔等全部退下吧。”康熙皇帝抬手轻挥,养心殿中的所有太监侍卫便弯着身子,安静有序的退出殿外。
“你找到了?!”当康熙皇帝看完手中的折子之后,一脸惊喜之色和问向陈天。
“托皇上的宏福,臣这些年暗访中原六十七家大小寺院,终于在五台山上找到顺治爷了。臣已经暗中拜谒过顺治爷,向他陈禀皇上对其一片拳拳赤孝之心。可是他老人家并无与皇上相会之意,臣无能,只请到一本顺治爷手抄的佛经,以解皇上心中思念。”陈天又从袖子中取出一卷佛经,这确是当年他格毙顺治之时,从其房中抄出来的手抄佛经。陈天这抄家的业务要说最大成就还真不是早年抄了鳌拜府,最大的业绩应该就属抄了顺治帝的家。
康熙皇帝双手轻颤的接过那卷佛经,缓缓打开之后,不消片刻便双眼含泪的说道:“是父皇的手笔,这是父皇的手笔。父皇啊,儿子已经快要弥补好我大清龙脉了,为什么父皇还是不肯见儿臣啊。”
“皇上,臣是这么想的。既然顺治爷不愿轻离五台山见皇上,皇上何不轻简仪仗自向那五台山一行。自古以来,确是未有以父见子,只有以子见父。如若皇上亲口求告,臣相信顺治爷再圆满的佛心,也会为了皇上的一片赤诚至孝所感化的。届时,父子团圆,共尽天伦,岂不美哉。”
陈天的笑容之下,想的却是:“我一定会让你们父子团圆的,只不过是在九泉之下罢了。小玄子,做哥哥的最后送你一程,也算是全你一桩心愿了。”
“好,此事速办,不可怠慢。如今朝局纷乱,朕也并无时间离京太久。一切仪仗,全部从简,唯独要打造一辆万莲升佛车,以供父皇归京之用。”康熙皇帝现在恨不得马上飞到五台山,接上自己离家多年的父亲回来。在哪里修佛不是修,在宫里一样可以供他老人家修佛嘛。
“臣这就去办,臣敢担保工部三日之内便可打造完万莲升佛车,以供顺治爷理佛之用。”陈天最后行了叩拜大礼,便退出了养心殿。
出殿之后,他便向着自己当年在这里住的那间小院落行去,因为候在门口的太监‘小德子’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他就明白自己要去那里与其密谋了。
养心殿内的那间练功房边的一间小小的院子,便是陈天当年走出御膳房进入皇帝身边的一个起点。这里至今没有人敢来打扰,一直就这么空置着无人进入。就和那间已经封闭许久的练功房一样,成为了皇帝不让人靠近的存在。可能这还是康熙皇帝为了祭奠自己儿时的纯真时光,特意保留下来的吧。
这两处地方,也只有陈天可以随意出入,只不过他也是时隔半年之后,再次归来,回到了他在这深宫之中的‘起点’。
“主人,玲好想你。玲快小半年没有见到主人了。”‘小德子’刚进此地,便扑到陈天怀里,玲在这个世界最大的任务就是为了模仿康熙。她在这方面下的苦功与心血可谓是从未有过的深厚。
当年她跟在裕子身边学艺之时,听说过全心全意的去模仿一个人。但她却从来没有这么尝试过,现在的她敢说模仿康熙皇帝,那就是真皇帝。她也敢说,她现在的实力已经超越了自己的师父,那位在剑心世界执掌整个天国机关的女强人。
玲在康熙皇帝身边时,不止是学到了其音容相貌,行为举止,更学到了作为帝皇的气魄与手腕。她是在康熙身边亲眼见证其是如何一步一步从稚嫩帝皇蜕变成把控朝堂的九五至尊。
怜玲姐妹再加上从本条镰足蜕变出来的陈莲足,这三个人当中,无疑是玲的个人修为是最弱小的。但要是在这三人之中选一个队长的话,雨音玲反而是最适合的一个。她现在所学到的心机与手段,要不是她从小就是陈天亲手培养长大的话,陈天都不一定对她放心了。学一个人学了太久,往往就会变成对方。陈天最初也是真没有想到,玲可以蜕变到今天这个地步。
“玲,有没有人跟着你,你来的时候可曾小心?”陈天把挂在他身上的玲给抱上了床榻,轻抚她的身体,让她整个人先放松下来。
“主人放心吧,虽然皇帝从主人进宫起就派人跟着你,但是这些人的把柄早就被我死死的攥在了手上。只要主人不是刺皇杀驾,他们是不会向皇帝禀报主人任何行径的。”玲边说边将陈天的手拉上了她的脖子。
“我自然知道有人跟着我,不过他们也根本看不住我,我回到这里的事,就是他们报上去也没有问题。不过皇帝派来的人,应该是死忠才对,你是怎么做到让他们听命于你的。我可是和你说过,越到这个时候,你越不能有任何闪失。你就不怕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吗?”陈天看着玲那狡猾的眼神,越看她越像一只自鸣得意的狐狸。
“主人,玲那敢做有一点暴露自己的事。只不过自从皇帝防范主人开始,就在这宫中大肆的扫除了一批与主人亲近的宫人。玲想着皇帝如果要在这宫中暗害主人,那便是大大的不妙了。玲便伪装成一名侍卫将那几个皇帝身边暗中得用的高手骗到珍嫔的寝室。
主人也是知道,皇帝年幼,侍寝所需只是几人,但是这后宫之中嫔妃却是与日俱增。各王公大臣的女儿们都是隔几日就往宫里送,这后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常年见不到皇帝的女人。几颗‘豹胎易经丸’下去,那几个血气阳刚的男人,和一个深宫久旷的女人会发生什么,主人自然是知晓的。如此一来,我便不用自己出面,暗中几封伪造的手书便可让这几人唯命是从。更何况,还有‘豹胎易经丸’在,这宫中已经被我下了药的人,已近百人。”玲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功劳一样,一件件一桩桩的向陈天说起了她是如何在暗中一步一步的将皇帝新提拔的侍卫们给逐个击破,以至最后全部拿下的过程。
陈天听着只觉得现在的玲真是不可小觑,他并不是觉得玲这些手段有多么的高明。他是心惊于她的胆量。在这已经没有‘友军’的深宫之中,她居然敢如此大肆的去控制皇帝亲手提拔的人。这当中,如果遇到一个宁死不屈的,那就真的满盘皆输了。
“玲,你就真不怕其中有人宁死也要向皇帝告发的吗。不是所有人都怕死的,我就真不信这些人当中没有一两人愿意为皇帝效死的。”陈天看着得意洋洋的玲,还是决的要让她知道一下风险控制,不能次次都靠着侥幸来做事。
“主人说的对,这些人当中自然是有宁可身败名裂也要以死向皇帝告发的。但是他们见到的皇帝,是我。所以他们都死了,被我亲手用化尸粉给处理的。死后都以潜逃论罪,所有与其同班的侍卫都会指证其盗取宫中珍宝而潜逃出宫。皇帝选的这批人的出身都很低,皇帝是怕这些人之中与宫外的王公大臣有牵连,所以没有一个是世家望族出身。因此偶尔出现一两个盗取珍宝者,也就不足为奇了。”玲看着陈天严肃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的主人要训导自己了,但她心中还是想向主人证明自己的心思,让她继续为自己自辩。
“你这样做,岂不是更危险,你假扮皇帝的事,怎么可以提前行动?”陈天这次是真生气了,一巴掌重重打的玲的屁股上。这不是游戏般的打屁股,但是真的用上了内力,让玲只觉得一阵痛感难挡,让她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主人,玲不敢,玲不敢违背主人的意志。玲只是觉得万无一失才这样做的,求主人让玲解释。”雨音玲此时都不敢运功去抵消屁股上的淤青,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陈天。
“你说吧,我给你解释的机会。如果你说的不能让我满意,你会知道后果的。”陈天怒其不争的看着雨音玲。
“主人,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我将大部分侍卫都控制起来,敢告发的人自己清楚如果在白天人多的时候,要有什么动作的话,会受到自己的同伴们的阻止。因此这些人只敢单独在深夜一个人溜出侍卫班房,去向皇帝告密。
但现在皇帝从来不让任何人事先知道自己晚上睡哪儿,因此便让我每晚前都谎报一个去处,并带着皇帝仪仗前去假意就寝,以此起到‘误中副车’之效。故而这些人都是跟着我的行踪,见到的都是我。我并没有暴露自己能够假扮皇帝的能力,我就是靠着这法子将他们都除掉的。”玲说完,两只狡猾的眼睛中,眼泪吧嗒吧嗒的下来了。
“好了,好了,算你还知道轻重,没有暴露最重要的事情。此事虽然没有酿成祸患,但也不能轻绕了你,我现在没有时间惩罚你,下次一并记下了。”陈天是知道现在的玲的能力,只是安排在这深宫之中是有些浪费了。她想找机会表现自己的心情他自己也明白,只是该教训的还是要教训。
“主人不怪玲就好,主人怎么惩罚玲,玲都是喜欢的,玲也想被主人好好的惩罚。”刚刚还是疼痛哭泣的眼睛,立刻就变得妖媚艳治了起来。陈天不得不感叹,这小狐狸现在的变脸真是比翻书还快。还是她姐姐怜好啊,从来都是直来直去,说想要了就是想要了,一点都不搞这些小套路。
“行了,行了,别来这一套了。你急着找我来,不会是为了让我现在‘惩罚’你吧。说吧,如果没有什么真正有价值的情报,我以后可就不会再来了。”陈天轻抚上玲的屁股,以自己易筋经的内力为她活血化淤。
“主人,玲是有重要情报要禀报主人的。太后的慈宁宫那边,近日皇帝已经安排了里外几层侍卫。以前太后所用的宫女与侍卫大部分都被换走了。现在的太后,已经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除了小公主建宁有时还可以见到太后外,其他人是完全见不到了。
虽然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主人今日如果去见太后时,还如以往般与其放肆调笑的话,必然是要走漏了风声。因为这新的一批人,我也没有触及到,他们都是新换过来的,我并不能替主人遮掩。”玲这是真怕陈天见到太后之后,习惯性的又要当场来一场共渡极乐,那这事要是事发的话,可就比那些侍卫们与嫔妃的事情大多了。
“皇帝这是要完全断了我在宫里的消息啊。他是知道太后对我特别‘赏识’,我每次进宫都要与我叙叙家常,听听外界风物。皇帝今日召我进宫,便提前换了慈宁宫守备,就是防着我,也是防着太后。他已经不瞒太后经常见我这个外廷大臣,这是怕我们有里外之通,干涉朝堂的意思了。呵呵呵呵,康熙啊康熙,你可真是想的够周全的啊。可你想不到吧,我每次并不是止是单单的来与太后里外勾结,我更是从里到外都又‘勾’又‘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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