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葬,顾名思义,葬鬼的地方。
洞壁上掏出了一个个二十厘米见方的小洞,洞内贴着里壁的地方,是一个固定在石壁上,类似于十字架样式的结构,十字架上捆绑着一个草人。
草人嘴角歪斜,眼睛处是两个凹陷,漆黑深邃,如同两个漩涡,凝视下,好似看到一个满身伤痕的人在痛苦嚎叫。
移开眼睛向下看,和之前的婴儿一样,草人心脏部位也有一根带倒刺的梭形锁链。
每一个草人内,都有一个被禁锢的阴魂。
和上一个通道不同,这一次,杀死或者说吸收草人体内阴魂的是嫁衣。
我几乎是被嫁衣推着前进,来到小洞前。看着嫁衣苍白的手从我背后伸出,抓住草人。
一道道漆黑的气体从草人体内喷溅而出,随之而来的还有尖利的嚎叫声。
半响后,嚎叫声消失,漆黑的气体没入苍白的手掌内,草人的下巴向下一搭。没有了之前的邪意感。
一路向前,当嫁衣吞掉最后一个草人内的阴魂,我背上一沉,一双胳膊从我脖子上环了上来。
我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很快,脖子上一凉。一个尖尖的下巴垫了上来,我甚至能感觉到嫁衣口中的冰冷气息。
我懵逼了,搞不清楚什么状况。
嫁衣不是恨我入骨吗?这又是哪一出啊?
懵逼的不只是我,小黑和莲花也跟着懵逼了。
小黑的一只爪子向前迈起,悬在空中,漆黑的猫头向后扭着,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不解,这样的姿势,它保持了将近三秒。
莲花的嘴成了o型,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小姐?”
半响后,莲花先回过了神,跺脚甩手,小女儿姿态尽显,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莲花。
莲花的嘴似乎张了张,说了什么,我能感觉到脖子上的冰冷吐息。
“哼!”
莲花似乎被说服了,恨恨的剜了我一眼,重新恢复之前的冰冷样子。
小黑也回过了神,猫爪落下,身体转过去。
唯独我,依旧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这和之前的感觉完全不同,以前虽然知道嫁衣在我背上,但是感觉不到重量,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现在的感觉和背着一个八十斤的女人一模一样,再加上不时喷吐在脖子上的冰冷气息,我彻底不会了。
我有心求助胖子,这货更绝,直接把头转过去,超越我一步,和没看见我一样。
“走啊!”
莲花的态度相比于之前更恶劣,向前走了几步发现我没跟上后,恶狠狠的来了一句。
我僵了一下,眼看着莲花他们仨没有等我的意思,只能跟上去。
嫁衣重到不重,可这么背着不舒服,我倒是想正常背人,双手向后伸,托着大腿,可我背上的是嫁衣,我他妈的不敢啊!
姿势不对,再加上紧张,哪怕嫁衣的身体冷冷冰冰的,我脑门上还是冒出了一层细汗。
九阴锁龙,我们已经过了六个,还剩下最后三个——活人地,尸人怨。血潮。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渴望这一切赶紧结束,就算是不结束,立即弄死我也行。
背着嫁衣,就是一种煎熬。
通道弯弯曲曲,每隔二十米左右就是一道弯,一个通道,往往能弯折八次以上,就如同缠在人身上的锁链一样,蜿蜒扭曲。
活人地,从字面上理解就是活人生存的地方,但我明白,我那位前世,一定又搞出了了不得的设计,否则的话,活人地也不会被列为九阴之一。
当我真正进入活人地,我还是吃了一惊。
活人地,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因为在这里的都是活人,或者说活死人更为恰当。
当一个活人被封闭五感,困在一个完全黑暗的环境中,听不到看不到说不了更动不了,他会怎么样?
现实告诉我,在这样的环境中。想疯都疯不掉,只能成为一个活死人,比如我面前的这个男人。
洞壁上凿出了一个勉强可容一人站立的小坑洞,一个光头男人站在里面,他的嘴用黑线缝着,耳朵眼被一种灰黑色的东西堵着。眼睛被一种凝胶状的东西封着。
嘴被封住,说不了,耳朵被堵住,听不着,眼睛被黏上,看不见。
除了这些。数根锁链从洞壁上穿出,穿透了他的四肢与身体。
和之前的那些锁链不同,婴儿和草人身体中的锁链是为了吸引阴气,而这里的,是为了提供阴气。
没有人能够在数百年不吃东西的情况下活着,想要在这种情况下活着。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人转化人活死人,也就是俗称的阴尸。
通过这些锁链,将阴气源源不断的灌入人体中,将一个活人硬生生转化为活死人。
这个过程,非常痛苦。
关键是,整个过程中。由于不能看不能听更不能说,无形中放大了痛苦。
这种刑罚,严格来说,比千刀万剐还要痛苦。
身受剐刑,多少还有个期限,挺多几天的时间就会死去。结束痛苦。
可由活人转化为活死人,几百年下来,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经受这种痛苦,可以想象的到。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折磨。
阴气侵体,我感受过,就如同刀子在身体上割,这条通道内的人,一割割了数百年。
当然,随着人体大部分器官全部被阴气改造完成。痛苦会减少,达到了一定程度之后,甚至会给带给人一种舒爽的感觉。
我一边想着,一边看着矗立于岩壁内的男人,心里渐渐升起了一丝疑惑。
九阴锁龙,目的是以阴气锁阳气。可这里的人,不但提供不了阴气,反而要消耗阴气,我的前世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莲花一改之前的轻松,面对男人,她的神色也变得凝重,没有动手的意思。
不止如此,就连小黑也是异常凝重,根本没有碰触这里的活死人的意思。
莲花这时抬头看了一眼我背后,和嫁衣对了一下眼神后,对我道:“滴血!”
“啥?”
我有些懵逼。
“滴血!”
莲花有些不耐烦。走过来拉起我的手,指甲在我指肚上一划,血冒了出来。
没等我回过神,莲花直接拉着我的手指,点在男人的眉心上,点完之后。男人原本惨白的脸上悬浮出一条条青黑色的纹路,血滴渗入纹路内,消失不见。
莲花见状明显松了一口气,松开我的手,讥讽道:“还敢说你不是他?”
说完,她也没客气。拉起我的手向后伸,指肚上又是一痛,有血被吸走,是嫁衣干的。
嫁衣取好血,莲花一脸厌恶的看着我的手,挤出几滴鲜血。吞咽下去。
小黑也凑过来,它很简单,直接叼住我的手指,吮吸了片刻,然后将血吞咽下肚。
眼见他们如此,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把胖子也叫过来,挤出几滴鲜血,涂抹在他的眉心,以木针度入,然后又挤出几滴,让他喝下去。
其实我心里隐隐的有种猜测,他们这么干,防范的就是活人地内的活死人。
刚刚我的血涂抹在男人眉心时,他脸上浮现出的纹路让我想起了一个职业——纹阴师。
将符文刺入皮下组织,甚至是肌肉中,这种手法,到了现在已经接近失传。
我的血可能是某种信号。也可能是某种指令。
在这些活死人身上,我感觉到了一种威胁感,也许喝了我的血,或者是身上有我血的气息,能够免于攻击。
带着疑惑,一路向里。每遇到一个活死人,我都会重复步骤,将血滴入他们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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