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那位九五之尊就躺在那里，脸色十分难看。

秦渊坐在一侧的椅子上，身边便是他的母亲，当朝的皇后娘娘。

太医替圣上诊完脉后，便来到他们二人身边，道了声:“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皇后赶忙问道:“陛下如何？”

那太医面露难色，立即跪到了地上，对着他二人叩拜道:“微臣无能，不能医好陛下的疾病，恐怕陛下……”

闻言，皇后吓得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她的眼眶红了，但碍于秦渊和太医都在身边，她贵为皇后，不能显露出任何情绪来，便硬生生将眼泪忍了回去。

良久，她愣愣地问道:“你便明说，陛下还能活多久。”

这是事关帝王生死的事情，若是说错了，且不说身家性命难保，搞不好便扣上个“诅咒君上”的罪名，那可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那太医也是明白人，又岂敢胡说，惊得身体都有些微颤，道:“微臣，微臣不知……”

见他实在不肯说，皇后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便也有数了。

皇后又看向一旁的秦渊，这位未来的储君，此刻他的脸上只有异于常人的镇静，她道：“阿渊，你随我过来。”说着便出了门，秦渊默默跟在她身后。

行至廊下，外面的大学还在纷飞着，有些寒意。

忽地，皇后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秦渊，道：“阿渊，你父皇的病，想是越来越重了......”

秦渊冷静道：“是，儿臣知道。”

“你是太子，若是有万一......那这天下的局面便又要有变革了，你也必得做好准备。”皇后认真地看向自己儿子，语气笃定且严肃。

秦渊知道皇后的意思，便回答道：“儿臣都明白，若是父皇去了，儿臣也自当继承父皇的衣钵，同父皇一样，作为贤明的君主。”

皇后点了点头，复又有些忧虑地闭上眼睛，秦渊虽已成年，也是圣上亲自册立的太子，朝廷之中却也有许多对他持反对意见的大臣，同样，也有不少辅佐当今圣上多年的老臣，是十分支持洵王秦墨的。

“你的五弟，你素来也是知道的，他的能力、品格并不输于你，如今朝中也有不少人是支持他来当这个储君的，所以，你也需提防好他。”皇后又道。

秦渊听到皇后这样明确的话语，眼里的眸色便又低沉了许多，道：“该做的，儿臣自然会做。”

有许多事情，他是知道的，碍于暂时只是太子，他不好动手，便先退一步，等到他顺利继位那一天，该偿还的，自然是要偿还的。

檐下风雪深沉，寒冷无比，像是昭示着泱国皇室的一场新的浩劫的来临。

“还有一事，听闻你的那位苏侧妃又回到了东宫，还有了身孕？”皇后又问道。

秦渊答道：“是的，儿臣接她回来的，母后久居深宫，竟然也知道这件事？”

皇后自然不敢让秦渊知道让苏锦棠回沧国的事情是她下旨的，便笑笑道：“母后也只是听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