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棠心中早已打定主意，那便是，无论如何，她都不会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筠憬，同自己一样，远嫁他乡。

“棠儿。”秦渊出声唤道，“这，朕也不愿自己的公主远嫁他乡，只是，咱们还需好好商议才是。”

苏锦棠自然知道，身为一个国家的公主，自然是很难避免被送去和亲的命运，但是自从奕承走后，她的心中便空下来了很大一块，她会护住筠憬。

她莞尔一笑，故作无事的样子，柔声道：“臣妾虽是筠憬的生母，却也格外喜爱筠婵这个孩子，说起来都是本宫的心头肉，本宫是断然舍不下的。”

“她们也是朕的孩子。”秦渊也有些动容，“虽是女儿家，不能承继大统，但是，朕也不愿让她们远嫁他国。”

若是父亲能够知晓母亲的情绪，又怎会生出那么多不必要的嫌隙来，苏锦棠暗道。

秦渊妃嫔众多，虽是暂时还没有几个皇子公主，但是在不久的以后，皇嗣自然日益壮大，筠婵筠憬这两个公主，自然是不足为奇的。

苏锦棠看向秦渊，问道：“那这件事情，贤妃妹妹知道吗？”

秦渊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是无奈，道：“她最近因为皇太后逝世的事情，身子不适，朕便还没告诉她，待她好了，朕在着人与她说。”

由他这句话，苏锦棠便可知道，秦渊也不是非要筠憬嫁过去，而是，他也很纠结，究竟要哪一位女儿和亲。

“贤妃妹妹从前便很受皇太后的照料，如今皇太后薨逝，她难免是要伤心一段时日的，陛下也该让她好生歇息才是。”苏锦棠道。

秦渊回过头，看着此时温柔无比的苏锦棠，恍然觉得她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似乎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她好像早就忘记了那些让她难过的事情，但是，又好像，她只是对一切事情全然不在意了一般。

或许也是，当上了皇贵妃的缘故吧。

秦渊却也有些紧张，生怕苏锦棠因为当年皇太后不喜欢她甚至悄悄将她送回泱国的事情而耿耿于怀，便劝慰道：“棠儿，你莫介怀，母后也是不得已，如今母后仙逝......”

“是，臣妾知道。”苏锦棠缓缓笑了，“陛下是怕臣妾还介怀曾经的事情？”

秦渊没有回答，便听着苏锦棠继续道：“陛下，臣妾知道，当时的情况下，皇太后也是为了保全皇室名声，无论怎样也不该让一个公侯家庶出的女儿来当太子的侧妃，但是，臣妾当时已经有了奕承，便也不得不来当陛下的侧妃，是臣妾高攀了。”

这话让秦渊也有些动容，他始终觉得，当时的情况，确实是他没有护好她。

“棠儿，你莫要这么说，你切勿因为当年的事情责怪朕，朕也是......”

“臣妾知道。”苏锦棠简短地应了一声，眼里的落寞却也是掩盖不住的。

她也不知是什么缘故，自从奕承薨逝之后，她看到了面前这个男人的冷漠与绝情，至此，便觉得他从前的许多事情都没有为她考虑过，或许，一切的深情，都是一场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