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名宽!我再说一遍!给我!!”邬涤浑身都散发着太过认真的怒气。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真的动怒了,要撕破脸皮发飙。
墨厌看得莫名有些紧张,瞅一眼一旁冷眼旁观的郑凡,又扭头看到主子正坐那儿耷拉着眼皮喝茶……唉,真是皇……子不急属下急。
“邬涤,我要是就不给你呢?你是打算与我绝交吗?”褚名宽俊美的容颜沉沉的看不出喜怒。
“是!”邬涤回应的毫不犹豫,那是她费了不少心思反复修改做成的,她可不想心血白费。
又盯着邬涤认真到让人刺眼的容颜片刻,褚名宽将那东西重重搁桌子上,“好,邬涤,好!好的狠!”他一脸愤恨与决然转身瞬间消失。
郑凡冷冷的看了邬涤两眼后,转身追随主子而去。
“邬涤,四殿下这回貌似真生气了。”真佩服。墨厌过去合上无辜的门板。
“你见他哪回假生气了?”邬涤不屑冷哼,拿起那东西仔细察看有没有被某人给捏坏。
“四殿下总是皮笑肉不笑的,向来很少动气的。”墨厌说了句大逆不道的真话,不免有些担心的偷偷观察主子脸色。
“嘁,皮笑肉不笑是没错,你说他很少动气那简直就是鬼嚼。”邬涤拿着完好无损的东西凑过来褚江拓身旁。
“大美人儿,你看这个新鲜不?”邬涤像献宝一般放到他面前的大茶盘中央,满脸期待的望着他淡漠的眉眼。
褚江拓搁下茶盏细打量,才看清这东西都是用竹竿制成的,有一个车轮一样的圆轮,还有一个……竹节做的人形,二者弯弯绕绕巧妙的联接着,大概是个工艺小摆件。
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邬涤笑容更甚,过去提来大水壶,朝那东西上面的竹筒中倒水,然后……主仆二人就惊奇的看到那圆轮转动起来,带动着那竹节小人跟着动作起来,像一个人在虔诚的反复作揖一样。
“大美人儿,我错了,再也不故意说鬼话气你了,你就原谅我呗?”邬涤边倒水边掐着嗓子出洋相,配合着竹节人作揖的画面很是滑稽。
“噗嗤!”墨厌险些憋出内伤没忍住笑喷了,“邬涤,你还能再出息点吗?!”原来忙活那么久,就是为了给主子道歉。
邬涤冲碍眼的某人翻个大白眼后继续倒水,紧紧盯着褚江拓淡然的面容,期待看出点儿松动的意思来。
褚江拓盯着那反复作揖的滑稽小竹人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直到邬涤将一大壶水倒完了,也没见他有任何多余的面部表情。
水溢出茶盘蔓延到桌面上,墨厌着急怕弄湿主子衣袍,便伸手就要端走茶盘,却被褚江拓猛然出手挡开。
“主子……”墨厌往被震得后踉跄了两步,难以置信后尽是委屈,“属下只是怕水湿了您的衣袍……”没有抢走您玩具的意思啊,您至于用这么大力气么……
邬涤微微愣怔后忽然一乐,紧绷的心弦松懈下来,“大美人儿,这玩意儿很好玩的,若是日后我再敢惹你生气,你可以尽管揍它!”邬涤笑嘻嘻的用葱白的手指戳了戳无辜的小竹人。
示意墨厌拿来药看着褚江拓乖顺的服下后,邬涤才笑容满面的离开。
邬涤沐浴更衣后正处理伤处,鲍潮过来叩门,说帮忙配制药的人和工具都准备好了,随时等她差遣。
邬涤处理完伤处便随鲍去了临时准备的配药房,看到整齐列队候着的十多条汉子……邬涤眼角抽了抽有些无语,又不是行军打仗,哪用得着这么多人。还有那么多药碾子,又不是开大药铺做生意。
“人多手快,可以尽早歇息。”鲍潮似乎看出了邬涤的情绪,毫不介意解释一句。他挑的都是精明能干的属下。
“多谢鲍将军,那就有劳大伙儿了。”邬涤随手挽住长发,便干脆利索动手配药。鲍潮没走,到一旁安静坐下,倒像似监军一样老神在在,十多名属下一个比一个手脚麻利积极表现……
忙至深夜,邬涤总算将药都配好,明确了分工后留下那些人继续忙,她揉了揉发胀的额角回去歇息,不想刚转过廊道就看见了一脸焦急的郑凡。
见他看到她后欲言又止,邬涤无视之擦肩而过,郑凡更急开了口,“邬公子,我家主子蒙被子里瑟瑟发抖许久了分明不正常,我想揭开看看究竟,主子他发狠不让我靠近,邬公子可否去看看我家主子?”言语还算恳切。
“说不准你家主子是在哭鼻子怕人瞧见丢脸呐,我看你也别管他了,就随他闹腾去。”邬涤打个哈欠不甚在意道。
“邬公子,我见我家主子自从回来就一直气色很差,尤其今日面无血色饭也没吃几口,伤药也没换,我担心他又或者是中毒什么的,邬公子,我实在无法安心,你就去看看我家主子吧,只要主子他无碍就行。”郑凡拦住去路拱手恳求。
“……”没换伤药?邬涤揉了揉突突直跳的额角,“行,我去看看。”他是不是不折腾能死?左一出右一出的。
“多谢邬公子!”郑凡赶紧让开路请邬涤先行。
推门进来邬涤来到床榻前,果然看到隆起的被子……在夸张的抖动,邬涤探手刚碰到被子,就被一声怒吼吓得缩了手。
“别碰我!”撕心裂肺一般的怒嚎震得人耳朵嗡鸣,“给我滚!!!”简直就是使劲浑身力气扯开嗓子嚎……
邬涤都替他嗓子疼,“红毛鸡,你半夜三更不歇息发什么疯呐?赶紧滚出来!”也不怕被闷死!
隆起的被团明显一颤有瞬间的停滞,接着颤抖的更厉害,“你也滚!爷不想看见你!”嚎叫声明显收了力气。
“可我想看见你啊,看看你此刻究竟一副什么熊样儿。”邬涤说着又伸出手欲扯被子,岂料某人像是长了第三只眼睛能看到一般,一股强劲的灵气隔着被子就将邬涤狠狠震开。
郑凡躲在门外不敢进去,听见片刻沉默后邬涤又开口无奈道,“红毛鸡,说吧,你究竟想如何?”她察觉出他抖动异常,绝非装出来的。
“……那东西是爷帮你一起做的,竹竿也是爷帮你削的!就该是归爷的!”你竟然拿去送小人献殷勤!还凶他!他不服!褚名宽嚎哑了嗓子,听着像带着哭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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