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褚江拓歇息下,邬涤也回房歇息,将紧跟着的肉尾巴某人毫不客气关在门外。看着这块残缺的铜牌,邬涤独自靠在榻边游神了许久。
次日清晨,邬涤被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吵醒,爬起来揉着眼下榻打开窗户,扑面而来的清爽寒凉将她睡意彻底吹散。定睛看到楼下郑凡与谢垕那名侍卫正打得不可开交,墨厌在一旁嗑瓜子看戏还时不时帮架指点寐狸狠狠揍郑凡。
“邬涤,你不是着急行程么,醒了就赶紧去吃饭。”墨厌听见动静抬头望过来好心情道。
邬涤扫了几眼愤怒至极的郑凡,“赶车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呐,当心挖坑将自个儿埋了。”关了窗转身去洗漱更衣。
邬涤推门进来见兄弟二人面对面坐着……品茶,一红一白,格外醒目。随后便有下人接二连三送进饭菜来,唯独不见谢垕。
邬涤刚挨着褚江拓坐下来,褚名宽就笑咪咪的靠了过来,“眼下气候湿寒,越往北去气候会越寒冷,你穿这点儿衣裳太单薄。”笑虽假,关心却真。
“嗯,赶车的买来的衣裳还多着呢,放心,肯定冻不死你。”邬涤随口一句毫不在意的话又将某人气着了。
这时,眉眼冷清的褚江拓抬眸扫了褚名宽一眼,接过邬涤递来的筷子,安安静静吃她夹到碗里的鸡肉。
“邬涤,我是担心你受冻,毕竟正值隆冬,回京路途遥远,就你那动不动就昏迷不醒的身子骨能与我比么。”褚名宽忍住气恼不想让某些人渔翁得利。
“红毛鸡,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动不动就昏迷不醒了?瞎啊!你是在暗指我是废物吗?”邬涤不满的翻个白眼,胃口很差干脆搁下筷子磨嘴皮子。
见她故意找茬儿,褚名宽也不接茬儿,夹了香菇鸡块到她碗里,“我回去与父皇说说,想法子让邬大将军除夕能回京过个团圆年。”他知道她渴望亲人团聚。
“……”邬涤有些愣怔的认真看向褚名宽,对着他那张妖孽一般俊美的面容,一时间不知道什么心情,奢望有可能变成真,不是雀跃,是满心难以言喻的酸楚。
一阵杯碗碰撞声将邬涤拉回神,转头见褚江拓洁白如玉的手正将倒在桌上的茶杯扶了起来。
“可有烫着?”邬涤着急拿开他的手察看,又摸了摸茶水温度才放下心来,重新给他添茶夹菜,惹得褚名宽咬牙切齿想丢扇子过去砸坏某人那张虚伪的脸。
“你大哥或许也可以回京过年,快马加鞭来回半月余时间,想必那些西域蛮子翻不了天。再说行踪保密也算安妥。”他再接再厉为她高兴,给亲兄弟添堵。
“你又说了不算,反正那么多年我娘亲已经习以为常,顺其自然吧。”邬涤反应平平,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自有法子说服父皇。”似乎看透她的心思。
邬涤没再吭声气氛变得沉闷。
饭后,墨厌与面色冷沉的郑凡将收拾好的包袱捆绑在马背上,五人启程出发时却看到了一身翠绿的谢垕。
“两位殿下这就回去了么,眼下雪灾未清,何不多留几日等积雪消融殆尽再走?”谢垕面色邪肆说出的客套话毫无诚意。
除了墨厌不满的嘀咕一句‘明知故问’,再没人搭理他的废话。
谢垕见邬涤面无表情瞅着他,便摸了摸鼻头有些难为情的转到邬涤面前,一时间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倒让谢垕有些无措与尴尬。
“抱歉,我之前真不知道你呃……惧蛇。”眼看邬涤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谢垕无奈只得开口先解释一句。
“无妨,还请谢当家的行个方便派人指个路。”他们来时是从山下跳下来的,眼下还没找到出路在何处。
“……好。”谢垕笑望着邬涤精致苍白的容颜一阵五味杂陈,点头应一句再次凑近她,邬涤下意识往后撤远离他,却见他抬手抽下自己的发簪递了过来。
“这个你拿着,若日后需要帮忙就……”后面的话谢垕是凑近邬涤耳边拽着她悄声说的。
邬涤尚未做出选择就被大步过来的褚名宽拽着就走,谢垕眼疾手快将发簪强行塞进邬涤手中,笑得邪气至极。
褚名宽恼怒不已就要拿走邬涤手中的发簪丢掉,却被她眼疾手快避开魔爪,“红毛鸡,你总跟他斗什么气,幼稚。”甩开他大步朝褚江拓走过去。
谢垕一招手,很快有人送来几个满满当当的竹筐自行过去手脚利落地驮在马背上。
邬涤也没拒绝,看着有人前面引路,几人便跟随而去。
“邬涤,你可要牢记我的好!”眼巴巴盯着那毫不留恋大步离去的背影,谢垕心下酸胀难忍,莫名感觉心底空落落的。
闻声邬涤丝毫没停顿,只是抬起手臂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算是告别。她深知,一生中会遇到很多人,走走停停随时都会有别离,即便是亲人也不可能长相厮守,可是她,极度厌恶告别,不想看到别离时的眼神与背影……
几人直行北去赶往京城,却因为气候又突然回暖遭遇了冰雪迅速消融造成的水患,比起雪灾,水患更让人寸步难行。
就算几人武功高强,可有多少力气能经得住每日全靠耗费体力上蹿下跳行进的,毕竟他们是人,不是鸟,没有翅膀不会远路飞行。
简陋的小客栈里一星烛火摇曳着一室昏黄,邬涤正忙着翻腾竹筐里的东西。褚名宽又缠着她想要走那支谢垕塞给她的发簪。
翻出来不少新奇的干货零嘴,邬涤赶紧乐呵呵的捧过去给褚江拓尝,被无视的某人气得想呕血。
墨厌去唤小伙计送浴桶热水来,无意间听闻吃客的闲话,回来与邬涤兴奋道,“听说近日西域蛮子与南夷贼子在西南交界竟然互相打起来了,真是太好了!狗咬狗两嘴毛,真是上天开眼,就让他们打得更猛烈一些吧!”省得他们有空挑衅骚扰启烟国。
邬涤蹙眉看向满脸幸灾乐祸的墨厌,西南交界?门前狗咬狗,爹爹与大哥岂能安宁?她忧心不已,想不通向来狼狈为奸的两国为何突然交恶?具体是为何而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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