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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又不回来吃饭了?”安树闷闷的问着妻子,这几天安然压根就没怎么回过家,他这个做父亲虽是放心儿子,可这么三五天的不着家也是心里很不爽的。无奈的是这话还不好跟安然直接说,因为两父子早就达成了协议,只要安然的成绩能够保持在年级前三,父母就不干预他的自由。
“打了电话回来,说是有同学的家长生病了,他去医院帮帮忙。”卫兰白了丈夫一眼,把洗好的筷子递过来:“我倒是希望儿子能在外面多玩一会,只要不‘乱’闯祸就行。才十五岁就整天闷在家里可不行,没见过你这样做爸爸的,整天巴不得把儿子关在家当小老头。”
安树哭笑不得:“我关得了他吗?这两年我可一句都没管过他,既然孩子懂事我就随他去,咱们儿子我是不敢管,他可是有大出息的,比我这个当爹的强得多。”
安然说着倒是开心起来,美滋滋的端起酒杯‘迷’了一口,眨巴眨巴嘴一副口有余香的模样:“这茅台就是香,喝惯了这个嘴挑得很,在厂里喝老王他们的烧酒都不惯了。”
卫兰笑道:“你喜欢就天天喝,只要别喝醉了就行,不知道咱儿子是怎么想的,非要买那么多酒藏着,自己又不喝酒全便宜了你。”
安树眉开眼笑:“那是儿子懂事,知道他老爸喜欢每顿喝一点,这可是孝顺。你别老拿这酒说事,安然哪次出国回来不是给你带不少东西,这你就忘记了?”
“儿子给娘带几件衣服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卫兰一样笑逐颜开,做母亲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会挂念自己,自己的儿子比别人家的孩子懂事得太多,左邻右舍哪个不是竖起两个大拇指夸个没完?
“对了,我今天在学校听人家说那个股票很火爆,是不是真的?”卫兰忽然想起过年前去上海的事情来,她依稀记得那时候丈夫听了安然的建议,可是买了不少股票的。至于买了多少钱的股票,对这个不感兴趣的卫兰老师早就忘了,是真的忘了,她也和自己儿子一样对钱失去了感觉,那成百上千万的钱存在银行对她来说毫无意义,每天过的还是和从前一样的日子。
妻子一反常态关心起股票,安树眉飞‘色’舞的答道:“当然是真的,我那时候在上海也看准了,股票这东西肯定赚钱,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排队?到现在一年不到的功夫,翻了三倍!”安树得意的竖起三个指头摇晃着:“要不是我做主买了三百万,就你的小家子气,咱们能赚这么多钱吗?”
卫兰吃了一惊,随即便平静下来:“瞧你得意的样,这不是我儿子提出来的你能想的到?就你估计连股票是什么东西都‘弄’不清楚。”
“你儿子难道不是我儿子?”安树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在这个家他的地位最低,说赚钱不如儿子,讲道理说不过老婆。不过所谓的地位也只是句玩笑话,一家人其乐融融和睦得很,自从安然忽然间变得懂事之后,这个家还没有发生过一次争吵,不愁吃不愁穿万事顺心的家庭,如何会有纠葛。
“对了,咱们晚上也去医院看看安然的同学吧,别人家出了事,多多少少去尽点心意。”卫兰和丈夫商量道。
安树点点头:“行,反正晚上也没事,就当是出‘门’散散步。这人可不能生病,一生病不光是自己,连家里人也跟着遭罪。对了,你怎么知道他同学在哪住院?”
“长了嘴不会问嘛!”卫兰很鄙视丈夫的这种懒惰习惯:“在人民医院住院呢,至于人名我一会就打电话给老师问问,咱儿子都愿意帮助别人,我们做父母的也该做个表率。”
夜晚七点半的人民医院大‘门’口还很热闹,进进出出的人们络绎不绝,不少人手里拎着大小包裹,一看就知道是进去看病人的。安然默默坐在马路对面树下,看着灯火通明之处发着呆。远远的可以看见住院部的大楼灯火点点,只是不知道哪一盏灯的下面会有水蓝的身影。这件事来得实在突然,让原本该有心理准备的男孩措手不及,急‘性’白血病他已经问清楚了,正是因为清楚了才会如此的失落。
就在刚才许震涛帮他问过了自己的‘私’人医生,这种病的治愈率不超过百分之十,甚至医生还补充道,这所谓的百分之十只是在刊物上看来的数据,他本人目前尚且没有看见过一例真正治愈的病例。
百分之十……
安然后悔的叹了口气,要是自己对水蓝的反常上心一些,也不会拖到现在才知道这件事。现在半个月过去了,按照医生说的这种病发之后平均只有三个月的寿命来计算,‘浪’费了半个月很可能就毁掉了水蓝母亲活着的希望。
唯一的办法就是骨髓移植,可即便是这样也只有百分之二十五的成功率。该怎么做才能说服水蓝她们家,同意自己送她们去美国动手术?安然很头疼这个问题,不是说他多崇洋媚外,只是这种手术在90年代初期的确是美国人的成功率最高。
“安然!”
汽车喇叭在不远处响起,安然抬头看去,丁凡正不住的招手。男孩最后看了一眼远处的住院部,站起身拍拍灰尘走了过去。
“已经办好了,上车再说吧。”丁凡说道。
“嗯。”男孩也没有兴趣客套,他和丁凡现在算是真正的朋友,朋友之间不需要客气太多。
汽车在大街上游‘荡’着,丁凡没有问安然的目的地,他能看得出男孩的心情很坏。
“钱都存进去了,单子也送‘交’了住院部,来得晚了点,你叫人告诉我的时候银行已经关了‘门’,跑了好几个地方才凑到这笔钱。”丁凡认真解释着自己来迟的原因。
安然自然能够理解,那时候已经快六点了,该存的营业款早就存进了银行,要一下拿出这么多钱现金在92年来说的确不是一件很轻易的事情。
“我也找了两个熟人,不过他们到那里的时候,水蓝她妈已经转到了5楼的干部病房,人民医院的院长都到了现场,所以我就让他们先回去了。只是我听他们说这种病很难治,起码在江南是没有能力动手术的,江北都很难说。”
安然默默的点头却不吭声,这个他已经知道了,现在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能做一点算一点吧。
“你没写名字吧,在医院存钱的时候。”安然忽然想到这件事。
“写了,”丁凡看着男孩难看的脸‘色’笑道:“写的李青梅的名字。”
安然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在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丁凡奇怪的问道:“你干嘛不进去看看?水蓝不是你的‘女’朋友吗,就算不能让她母亲知道这事,做为同学去慰问一下也很正常,这有什么好怕的?”
“我和水蓝已经分手了……”
安然说出了实情,丁凡的手一抖,方向盘一扭车子差点撞上路边的人行道台阶。
“分手了?你疯了,那么好的‘女’孩你都不要,那你要什么样的?”
安然莫名其妙的反问:“为什么你就一口认定是我不要她,干嘛不是她要和我分手?”
“不可能!”丁凡义正辞严的答道:“水蓝对你绝对是全心全意的,谁看不出来?倒是你的心里好像还有别人,冯继堂和你就是因为‘女’人的事吧。”
“别提他,想到他我就有火。”安然烦躁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给丁凡散了一支再自己点上。“我真想和他翻脸,后来想想跟这种人生气划不来,他老爸也算是帮过我,这才懒得和他计较。”
“嗯,算了,毕竟过去都在一起玩过,没必要‘弄’成那样。”丁凡把车子靠在路边,摇下车窗吞吐着烟雾。
“你爸妈!”丁凡忽然指着外面说道:“你爸妈往那边去了。”
安然侧头看去,果然父母沿着人行道在向西边走着,也不知道这时候要去做些什么。
“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丁凡问道。
安然轻轻摇摇头:“不过去了,我现在心情不好,被他们看见了肯定要问的。你送我回去吧,去松风路,就是江南报社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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