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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韩香,你真幸运,未来集团录取你了!”陪韩香一道出来的‘女’生‘激’动的挽着韩香的胳膊叫道,未来集团在中国可是首屈一指的商业集团,以待遇高福利好而闻名。一个初出茅庐的大专毕业生,就能拿到两万七的年薪,相当于月收入2300!这个数字在江东这种内陆省份,已是相当的惊人了。要知道这可是1997年,平均工资还不到500的1997年。
“主管级待遇,韩香,刚才那个张总是你们家的亲戚吧?”另一个男生为之咂舌,他的哥哥就在未来集团上班,一年多了还只是最基层的职员,年薪不过两万,可就这种待遇已经感到满足得很。“听说未来集团的福利很好,到了主管级别公司会安排单人宿舍,还有各种各样的补贴,你有这种关系怎么不早说,要是我能沾沾光就好了。”
韩香皱着眉摇头:“我不认识他,那个楚经理倒是见过一次,可也就是上个星期他们打电话叫我送简历的时候,隔着老远看过一眼,还没有说过话。”
“那怎么可能,未来集团招人待遇那么好,多少人抢破了头都进不去。你要是没关系,人家公司的总经理怎么可能亲自来面试你?”男生大是不信,换了谁也不会相信。
“哎呀,我们家韩香运气好,这有什么好说的。”任志高一把将‘女’朋友拉了过来,喜笑颜开的说道:“下个学期就要实习了,韩香找到了工作是好事,起码不用回平南那种小地方,这可是开心的事情。未来集团是很不错的地方,人家看中的是韩香的能力,哪来什么关系?”
“我……我不太想去那里上班……”韩香抓着男朋友的手,犹犹豫豫的说道,从兴奋中醒来的她也发觉今天的事情有些不正常,自己不过是一个大专毕业的普通‘女’生,怎么可能劳动人家公司的老总亲自上‘门’?越是听得同学说未来集团的好处,那种不安的感觉却是更浓了些,难道是刚才那个年纪能做自己叔叔的男人,有什么不良的企图?
“为什么?”任志高脸‘色’一变,他没想到自己的‘女’朋友竟然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这是多好的事情啊,只要韩香进了未来集团,就能有自己单独的宿舍,一心不想回老家的他就可以安心留在江北寻找工作,起码租房的钱先省下来了。韩香的工资那么高,自己就算暂时找不到工作也不要紧,‘女’朋友自然会养着自己。再看刚才那个张总的态度,任志高能够百分之百的确定张总和韩香之间有什么关系,至于是什么关系他不是不关心,只是想要等到没人的时候再单独询问‘女’朋友罢了,他可不愿意被别人沾了光去。
“刚才那个男人我真的不认识,我们家也没有这样的亲戚,我担心他有什么不良企图……”韩香小声说道,她真的有些担心。从未走上社会可也已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某些事情总也是听说过一点的。
任志高大急:“你瞎想什么呢,人家能对你有什么企图,张总这么有钱的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外贸3班的简霞漂亮吧,傍的那个老男人才是什么样的货‘色’?”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韩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男朋友不支持自己也就算了,怎能说出这样难听的话来。‘女’孩吃惊的看着男朋友,手上一挣把他的手甩脱。任志高当即觉醒,知道自己太急了些,连忙堆起笑容:“香香,你误会了,对不起,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替你着急,未来公司是一家很正规的大企业,多少人想进都进不去,这么好的机会怕你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就错过了。”
“就算是机会我也不去了,我也不是那么想留在江北,这里哪有家里自在?”韩香生气的说道,她本就不是愿意去争去抢的‘女’孩,对生活的要求不高,只要安安稳稳的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可以,从不会奢求太多。
“你怎么这样呢,我不是道过歉了吗?”任志高音调高了不少,“我们说好了一起留在江北,你都答应了,怎么现在有这么好的工作又不要,那你究竟想要怎样?反正我是要在江北扎根的,你要喜欢回家去,那我们就分手,你自己一个人回去。”
“你……”韩香紧咬着‘唇’,‘唇’边已是渗出一丝血丝:“你能这么轻率的说出这种话?你当我们之间是什么?”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我很高兴你能尽早看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正在怄气的情侣一起回头,走在一旁正想劝架的那对也转头望去,却见不知何时在他们身后,站着一个男生,年纪和他们差不多,只是眉宇间却显得成熟不少。
“韩香,你这个男朋友不是什么好东西,早点分手是好事。”安然看着韩香郑重的说道。
“你谁啊你,再胡说八道小心老子揍你!”任志高正是一肚子火气没出发的时候,现在忽然冒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子,哪里还能按耐得住。
“是吗?”安然微微一笑,忽的抢步上前,一把抓起挽胳膊撩袖子装腔作势那人的手腕,肩膀向前一靠,脚下狠狠一踢。众人还不及反应过来,任志高便已经重重的被摔倒在地。“你管我是谁?我看你不顺眼不行?”安然咬着牙一脚跺在躺倒在地的任志高的小腹上,任志高惨叫一声,身体弯成弓形涕泪横流。
“不准‘乱’打人!”韩香尖叫一声,冲了过来,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一把将安然重重推开,弯腰搂住在地上痛呼颤抖的任志高,眼泪簌簌的落下:“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怎么会有这样野蛮的人,莫名其妙就上来打人的……”
安然一呆,愣愣的站在那,脸上顿时‘阴’晴不定。这个时候他才想起,眼前这个‘女’孩不再是曾经那个对自己体贴入微的韩香,在现在韩香的世界里,自己只是一个陌生人,她愿意为之付出的男朋友是另一个人。他们才是一对,而自己只是外人。
“哎呀!”旁边的‘女’生惊叫一声,也靠上前去查看倒在地上起不来的任志高,男生横身挡在安然面前,满脸气愤的怒道:“你谁啊,怎么莫名其妙冲上来打人?”
安然脑袋有些生疼,根本无暇理睬对面的人,眼中只有那个抱着男朋友紧张心疼的韩香。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韩香有自己的生活,自己不应该‘插’手进来横生枝节。为什么每次她都会因为自己的过失而悲伤,过去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不,我没有错,任志高这种无耻的小人,最终只会伤害到她,我是为了她。
安然不断的对自己说着,说服自己坚持下去。他之所以让司机调头回来,正是忽然记得了韩香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同班三年的任志高是什么货‘色’,安然心里一清二楚,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意的人就这么错下去?
“走,跟我到保卫科去。”看见安然默不作声,男生胆气壮了一些,一伸手便抓向安然的肩膀,想把他拉到不远处大‘门’内的保卫科。
“滚开!”一声清冷的喝声,纤秀黑影闪过,堪堪‘摸’到安然衣服的男生直直向后飞出去两三米远,一屁股坐倒在地抱着肚子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有额头上涔涔冷汗告诉别人,他现在在承受怎样的痛苦。
“你……”安然猛然转头,看见乐凌关切的面孔,话到嘴边变了模样:“来了?”
“嗯。”乐凌的目光冷冷在各分东西的两男两‘女’身上一扫,看不出有对方还能有什么威胁,这才侧过脸来微笑:“你都生气了,我怎么能不在?”
“唉……”安然叹了口气,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冲动过后,眼下这场面该怎么收拾残局?
工商学院热闹的校‘门’口,像是被定格的电影镜头,所有路过的行人都停下脚步,呆呆的看着这边纷‘乱’的景象。一男一‘女’并肩站着,在他们面前地上躺着两个男生,还有两个‘女’生蹲在倒地男生的旁边焦急呼喊,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
终于,定格的画面又活了回来。安然向前走了一小步,努力让声音变得正常些:“韩香,我有话对你说。”
“你是谁,怎么能‘乱’打人!”韩香如梦初醒般,转过头愤怒的叫道,眼中俱是恨意。
“我,”安然顿了顿,喉咙像被堵住一般,再多的言辞也说不下去,韩香眼中的恨意让他心中压抑得很。停了一下,这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抱歉,我并没有恶意,只是……”
“你还没有恶意,志高都这样了还想怎么样!”韩香的话还未说完,眼泪再次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点点滴滴落在冰冷的地面,打湿了站在两米之外那个男人的心。那些褪‘色’的记忆,此刻却是无比的清晰,一幕幕在眼前放映,无数的欢喜忧伤,和韩香眼中的陌生和冷漠相比起来,显得是如此的寒冷。
“对不起……”安然微微躬了躬身,有些事有些人本该永远藏在心中,不能去轻易打扰,原来自己真的是错了,一错再错。
直起腰,怔怔看着韩香,片刻之后,安然用力别过头去斜斜望着远处那颗在记忆中尘封已久的教学楼顶,那斑驳的顶楼栏杆,承载着太多的过去。盘旋在天空的鸟儿,还和回忆中一样的熟悉,只是本该牵手依偎的人如今远得隔着天涯。仰着头久久没有醒来,安然不敢醒,因为他知道只要一低头,盘旋在眼眶中的泪水便会倾巢而出。
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悲伤,安然已不愿去想,过去的过去吧。
四处嘈杂一下,随后久久安静无声,安然无心理睬这些,转回身去伸手遮挡一下眼睛,仿若被冬日的阳光刺疼了眼睛,只为把那一抹泪痕悄悄的藏进手心。最后回过头,把韩香的眼神记入心中,留下最后一个笑容,脚步慢慢的远离。
韩香跪坐在地上,愣愣的望着安然的背影,不知为何她的心忽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疼痛,痛入骨髓。那个人是谁,他为何会流泪……
这个背影很陌生,又说不出的熟悉,仿佛在无数梦回中一次次的回眸。韩香很想喊住这个苍凉的背影,很想大声的问问安然的姓名,只是这个问句只能在心中徘徊,梦境只是梦境,无法‘裸’‘露’在阳光下接受洗礼。
银白‘色’的手枪在手指间旋转几圈,乐凌收枪的动作很华丽,对面几个保卫科干事脸上堆着笑,目光时不时在她左手中稳稳夹着的那本持枪证上摇晃,站在原处一动也不敢动弹一下。四周的观众们鸦雀无声,悄然给脚步沉重的安然让出通道。充当司机的猛子也早下了车,手掌紧紧按着腰间等待着一声召唤,见老板缓缓走出人群,连忙伸手拉开后座车‘门’。
背转身,坐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双脚还在地上,安然抬眼望了望轻松跟在后面走过来的乐凌,和她身后齐刷刷转身的背景,无声的‘露’齿一笑,笑容很是苍白。
“走,我们回家。”安然轻轻的说,乐凌的手让他感到温暖,一点点苏醒心中的哀伤。
“嗯,我们回家。”乐凌伏在男人的怀中轻声的应,倾听着他渐渐复苏的心跳。
宾士车慢慢驶出人们的视线,这一幕无解谜题般的定格画面渐渐消散,后视镜里的学校大‘门’忙‘乱’一下随后便恢复了正常。两位倒地不起的男子被保卫科的干事扶进了‘门’卫室,围观的群众纷纷散去,该进去的,还是进去;该离开的,还是要离开。
楚菁的心呯呯直跳,方才的一幕让她目瞪口呆,那位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竟然是如此暴力。不对,不能用暴力来形容她,只能用美丽,因为她的举手投足间无不是美丽而自信的。直到此刻楚菁剧烈的心跳还无法平息,在乐凌手中忽然出现一把绚烂的手枪之时,她的心差点跳了出来。她无法表述心中的震惊,更令她震惊的是乐凌另一只手递出的证件。
“是……明白……我知道……是,老板再见。”
张总放下手中的电话,思量一会忽然说道:“楚菁,你跟进一下韩香入职的事情,这是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
“我知道了。”楚菁心神不属的答。
“用笔记录下来,那个‘女’生的岗位不要安排得太辛苦,也不要太清闲,不要太明显的去照顾,不能让她本人察觉。级别慢慢的上调,不要让别人看得出,其他能够倾斜的尽量倾斜,嗯……暂时就只有这些,其他的等我想到之后再告诉你。要把这件事当做眼前最重要的工作去做,记住,是最重要的工作。”
“啊?最重要的工作?”楚菁转头吃惊的看着上司。
“对,最重要的工作,你听的没错。”张总的语气很肯定。
“可是公司马上就要开一个大型的招聘会,我怎么办?”
“招聘会‘交’给你的副手,你现在唯一的工作就是让韩香入职,其他的一切事物等到她入职之后再说。”最重要瞬间又变成了唯一,楚菁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才我说过会给你解释,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了。小孙,车在路边停一下。”张总知道这件事必须对人事部经理解释清楚,不然必然要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说不定这个疑神疑鬼的‘女’人会惹出令人头疼的是非来。
奥迪车在路边慢慢刹住,推‘门’而出路边是一片空旷的稻田,走出十几米外,张总这才小声的说道:“这是老板下了任务,你明白了没有?”
“怎么可能?齐总会下这样的任务?”楚菁满脸的不信,她很崇敬总部的齐总,齐总怎么可能会下这种完全不知所谓的命令?
“不是齐总,是老板,老板!”张总用力跺了跺脚,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凸显出老板这个词的涵义。
“老板?哪个老板?”楚菁一时反应不过来,她心里想到的只有北京总部,在那里谁会被称之为老板?
“你!”张总恨铁不成钢般的摇了摇头:“我们只是未来集团的中国公司,你不知道?”
“啊?你是说未来……”楚菁猛然捂住嘴,眼中‘露’出几分疯狂,“天,你是说瑟琳娜小姐?她认识那个韩香?”
张总已经彻底无语了,连脾气都发不出来,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的人事经理进公司的时间还不算太久,或许不能像他这批老人能知道谁才是唯一能被称为老板的人。“好吧,反正你知道这个任务是老板下的就行了,仅限于你我知道,千万不要外传。这段时间你唯一的工作就是让韩香进入公司,如果实在办不到的话,再向我汇报。”
“嗯,我明白了。”楚菁认真的答道,自以为猜到秘密的‘女’人无比的兴奋。
张总终于松了半口气,还有一半需要他自己亲自去做完才能真正放松。给今天挨打的小子十万块钱,让他离开那个叫韩香的‘女’孩,真是一个让他无言的任务。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乐凌问道,她和那位张总一样无法理解安然的想法。
安然望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景物,淡淡的答道:“为了让她明白,那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要是那人不肯怎么办?要不要换一种方法?”乐凌不会质疑安然的决定,但是她不太认同这种办法,在她看来有许多直接有效的手段更能确保成功。
“我不想那么做,其实我一直以来就是错的,”安然苦涩的说道:“我没有权力去干涉别人的生活,即使打着高尚的旗号也不行。可我还是放心不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只为了她能幸福一些。”
“那……万一那人真的不肯怎么办?”
“他会接受的,一定会。”安然很自信,他有十足的把握任志高会为了金钱舍弃爱情,因为那个人是个活脱脱的拜金主义者,心里从来就没有什么东西能比金钱更重要。所有的一切,在金钱‘诱’‘惑’下他都可以出卖,何况韩香和他之间未必是真正的爱情。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乐凌破天荒的提问道。
“你说。”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看得出她真的不认识你,而这么多年我也从未听说过你认识这样一个人。”乐凌终归是个‘女’人,她希望知道自己男人的这一点点不算秘密的秘密。既然安然会带着她来,这便不会是对她保守的秘密。
“呼……”安然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呼出,沉默了一会轻声说道:“上辈子欠她的,这辈子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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