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看得童念和傅曜之心惊胆颤的。

“山下的那个老婆婆，不知道她下雨天怎么还往山上跑，我看她兜着一堆野果子，脚滑从那个小土坡上滑下去了，正好掉进河沟里了。”童念披上蓑衣说。

傅曜之头上戴了一顶斗笠，让两个小孩子不要乱跑在家里等她们两个回来。

河沟里的水深的地方到傅曜之的腰，这时候又是下雨水流肯定湍急，要是被水冲走了就麻烦了。

童念先上去把那个小孩抱下来，傅曜之则是顺着河沟开始找人。

好在发现及时，那个老婆婆被河沟边的树枝挂住了。

把人捞起来之后童念也跑了过来，她赶紧走过去看那个老婆婆怎么样了。

童念先是把她口鼻里的污泥清除干净，解开了她的衣扣，摸了摸她的鼻子，趴在她的胸前听是不是还有心跳。

好在呼吸还没停止，童念一腿跪地，另一条腿伸出来把老人的腹部放在膝盖上，使她的头自然下垂后按压她的腹部和背部。

按压几次之后‘哇’的一声，老人吐出一口水，也渐渐有了意识。

童念看着渐渐清醒的老婆婆，摸着自己的狂跳的心脏：“还好。”

在老婆婆身上有不少地方都被擦伤了，血冒出来很快就被落下来的雨冲散。

“人怎么样？”傅曜之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三个孩子问。

童念摆摆手：“还活着，还好发现的及时。”

傅曜之把视线移到那个老婆婆脸上发现没什么事情以后松了口气。

老人浑浊的眼睛看着童念和傅曜之，最后视线落在穿着蓑衣的小孩身上，从嘴里生硬的挤出两个字：“谢谢。”

童念并不在意老人的态度，她问：“你还能走吗？”

“能，我没什么事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她的脸没什么血色，惨白一片。

傅曜之走过去捡起自己的斗笠盖在老人身上：“先起来吧。”

童念继续问道：“有没有摔到哪里？”

她摇摇头，搀扶着童念的手爬了起来。

那个小孩大概是吓住了，一直呆愣着没什么反应，蓝色的大眼睛一直盯着童念身边老人。

“你奶奶我没事，别哭，乖。”老婆婆冲那个呆呆的小孩招手，让他走过来扶着自己。

童念再三确定她没事之后就和傅曜之回了家。

他们都冻得够呛。

“老太太脾气不怎么好啊。”傅曜之手里拿着一碗姜汤看着火塘里忽上忽下的火苗说。

倒不是希望她日后能有什么报答，而是救了她，脸上连个感激的表情都没有。

童念捏着傅曜之的鼻子道：“管那么多干嘛，也不忍心眼睁睁看她掉进去不管吧？人的心可不能这么冷。”

傅曜之一口把碗里剩余的姜汤喝光，看着火塘边眼巴巴看着他们的两个小家伙：“那个老太太没事，就是不知道淋了这么一场雨会不会生病。”

“明天再看看吧，现在的人都惜命。”童念把自己的碗递给傅曜之说：“把碗洗了。”

第二天早上，空气里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天气阴沉沉的，风很大，感觉随时要下雨的样子。

傅曜之一家刚吃完饭，正围着火塘边说话，门外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

“阿姨，能不能救救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