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竹站在廊道间看着多次不曾降甘露的天界居然在白琪离去的这天淅淅沥沥的磅礴了一地。
撑着伞慢悠悠的渡步到跟前的唐玄青说道:“拿的起就要放得下!”
“你错过了一个人,想要弥补想还清,结果发现根本无计可施也无力回天!”
他接着冰凉的雨水在掌心里端倪着,垂目的眼睫也让这场雨倾袭的出现一片薄雾,唐玄青见状无可奈何的甩袖离去。
站在雨中偏要骂他:“早前你若是不说!我们也不会知道,你与乌灵成亲时,娶的居然是她白琪!闹不清为何两位女子痴缠你,你舍不得其一,落个下场也是活该!”
他怕是坏事做尽了,同时喜欢上两位女子,完全分不清自己到底最爱着谁,失去其中一位都会令他痛心疾首,贪婪有时候的确是要遭报应的,只是这报应来的实在是晚了些。
怒气冲冲离开的唐玄青要出门时,碰见赶来的乌灵,跟她撞到面,他有意后退一步。
乌灵长相清纯唯美,虽抵不上白琪的妖灼美艳,两眼深邃饱含情意,穿着玲珑宫夫人的白袍,福身道:“上神!”
他想着慕寒竹这烂摊子事,都替旁人觉得羞耻,苦着脸庞愤然离去。
滴滴答答的雨沿着房檐流淌进水缸中,她望着他的身影默不作声,抓准他的脾气最好不要说话为好,和他站在廊边欣赏着连绵不绝斑斓彩虹雨。
他的眼睛所到之处都站着个穿着朴素的白衣女子,记忆里的白琪看见彩虹雨爱在水泽波涛中不惜打湿鞋袜,在雨中奔跑而过。
“师傅!为什么天界的雨是彩色的?”她把手伸出房檐接着雨。
“大师兄!你若想要乌灵复活我可以帮你!”她站在昔日和他最后一次相遇的地方,冷漠的完全没有温度。
当年白琪和他是同一个师门得道成仙的,不如说是她的重世,她出现时时候不对,他的世界满是乌灵,当时的乌灵为救他失去妖骨,想要救其他的女人必须以命抵命。
挺身而出的白琪,怀揣着让他都看不出来的喜欢,显出自己的妖骨化为灰烬救活了乌灵,而后他一直觉得亏欠着谁,可每次都会迷茫,他到底最需要谁,最应该站在谁的背后,谁能知道!
谁能告诉他!
“掌门!寒竹!”乌灵看着他完全不予理会旁人,转身离她而去的背影决然的好似是个陌生人。
她提群追赶着他的影子:“寒竹!你要去哪儿?”
他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听见世界外有谁在呼唤着他,疾步的在廊道里路行了一段,自从他去捉拿唐玄青回来后,经常不爱见人,连昔日的心头所好都抛到脑后。
躲进藏书阁中,把她避讳在门外,招手出一抹倩影,是白琪坐在窗边借着天界外的光芒聚精会神的低头读着参透不清的古谈杂记。
他站在原地,忍不住的泪染红他蔚蓝的眼眸,滚烫的水漾止不住的划落在他的指尖。
他急匆匆的要去碰她,结果只是得了场过间烟云,想要找她其实他有的是办法,为什么不去找,连他都在反复的问自己是为什么,最无奈的莫过于当在某个时辰,他这一辈子有一半痛心疾首在她身上。
不想记起来消磨自己的心智,可总是事与愿违,劈头盖脸的悲痛过望压的他喘不过气,这就是白琪赋予他的恩泽。
失音而出的泣哭声,溃败着他的尊严,脑海里记得她毫不犹豫的拿起断情水的瓶子,一饮而尽,忘记所有的爱恨情仇,绝对不给他任何出路。
这都是他该得的苦痛和煎熬。
五重天界:
“秦天说的什么若想找着这些人得靠啥机缘巧合!这不难为人吗?”
白琪撑着红伞蹲在未知殿宇旁,看着连绵不绝的彩虹雨,一皱道愁眉,深叹口气:“不知是那位倒霉催的龙,哭出伤情雨!”
瑶琦把猫嘴张的老大,头昂天接着雨水,吧唧一口咸味儿苦涉,嫌弃的忒出去:“娘亲嘞!它还伤的挺深嘞!”
“伤的深关我何事?你干嘛这样看着我?”白琪觉得他眼神不对劲。
“咱们不是找龙吗?天界就是龙窝!难不成没有找着吗?”他好似有些不耐烦,自这雨开始下,一下就是一天。
他们两个不知道一直坐在这里无动于衷了多久,没点头绪她也不去四处打听,再耗下去,凡间可就不知道过了多少年。
羊皮纸一直没有什么反应,她哭笑不得的点点头:“本尊最是厌烦找什么人了,真是麻烦!”
此时她头顶盘旋着的鸟仆刚从三界得到个消息回来,飘下来位妙龄少女,跪倒在她跟前:“启禀凤主!”
“说!”她寒烁着一道烦闷目光,仔细瞧着图中所画的东西,越看越烦的丢在地上。
“找到一条浑身红似火的龙了!它在红潮碧海里!”女子俯首在前。
“红潮碧海?那不是开水海?想要烫死谁?”她着急站起身,红潮碧海她知道。
海面泛着能烫熟鸭子的热雾,说它是海还不如形容成一座火山流下的岩浆,那地上可比烫熟还要严重多了,生者靠近不了,怎么可能有活物。
“主人!那破地方那么破!我不要去!”瑶琦联想到他和她两个跑过去还没见着火红一片的岩浆海自己先给烤熟了。
女子见着她有难处,笑着再道:“青龙也找着了!”
“在哪儿?”她激动的赶忙一问。
女子颇为难的哑然,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好呢?
“其实青龙就在天界只不过看图中青龙之色颇深,想必是要用何极端的法子才能找着吧!”
女子盯着羊皮纸上的青龙不挪道眼眸,三个人躲在墙角争执了一番,看来想找着青龙也不能算太难,主要就是花费时辰关键她该如何去耍手段就得了,比起找那条火龙把人烤的外焦里嫩来看。
她肯定选最简单的青龙。
关键最后她发现找到青龙看起来简单实际上是最难的,她怎么都不清楚为什么要把这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凑合在一起,目的到底是什么?
没得办法谁让她闲呢,天下安危匹女有则!
捻起兰花指,绕头顶一圈,取出个陶娃娃出来,往内灌输灵气,钻进躯壳里变成个玉面玲珑的少女,模样与之前的她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气质好像变得稍微可爱天真加好骗些。
穿着殷红色的仙女裙,手勾着仙凌飘带,颠脚往前唱着:“你也是条龙,我也是条龙!………”
瑶琦疑惑不解的偏头背对着她,怎么都想不通找到青龙的关窍是她自己,可她刚刚把五重天闹的鸡犬不宁,如今大摇大摆的想出去说谎怕是没人信她的话。
原地起黑雾走出个身形伟岸的公子哥,一展折扇风流倜傥道:“说谎得找理由才是!”
抬眼瞧着彩虹雨越下越大,仰天长叹:“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跟在她的背后跑的比兔子还要快两步:“主人你走错了,这边才是玲珑仙宫。”
桃邬宫:
“你就说你乐不乐意吧!”她坐在软垫上,单胳膊搭膝盖没有女子半点气脉比男子还不成体统。
“本上主当你师傅还是算了吧!我怕遭天谴!”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娃娃坐在金銮高殿里啃着桃子,浑身通红,穿着肚兜,白白胖胖的跟年画娃娃似的。
见他不乐意,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笑道:“我练唤子乐那天,不知道打那边来了只没娘的火凤凰饿的喳喳叫唤,可把我心疼坏了……”
“停!”他当即打断她的话,往事不堪回首,他不想记起来更不想听别人提起来,真是奇耻大辱,要按辈分白琪可是他祖宗,亲昵点得唤两声娘亲。
火凤上主,世人都爱这么唤他,得了她两下真传是如今仙界众所周知的高主,好久好久以前白琪闲来无趣,命令自己的鸟仆奏响凤母唤子乐,此曲的目的就是召回贪玩在外不愿归家的凤子。
每只凤母唤儿的调调都不一样,好巧不巧的火凤凰没有父母,刚破了躯壳出生,漫无目得在天地间找娘亲,碰上一响天籁的凤母乐厚着脸皮往她怀里窜才保住他没被饿死的下场。
现在他长大了,虽然外表是四五岁的样貌许是没有练到气候。
白琪在天界就算其他人不知晓,她化为灰,火凤也能认识她。
“我答应了!你到底想做甚?”他出言一问,还把她给问倒了。
关键她不想说自己想干嘛,主要就是奔着青龙而来,必须找个得力的帮手,不然她寸步难行。
噗通跪在地上要给他磕头来个三叩九拜。
他惊恐的在金銮座里乱弹:“别别别!折寿啊!”
“师傅请受徒儿一拜!”她当即给他一个大拜。
噼啪!
横空出世一道比树根子还要粗的雷电直接从高空劈到他的脑壳上,红发让这天雷给烧的焦糊,全身抽搐着倒在地上。
“师傅我先去跟自己的师兄师姐们练功去了!”
“去罢!去罢!”
他嘴里咳出呛嗓青烟,甩手让她出去,走的越远越好,他希望自己的这辈子都不要看见她。
桃邬宫是唯一一座悬浮在半空中的殿宇,火凤做事都爱争强好胜,脾气暴躁,什么都爱踩旁人一头,站在宽阔宏伟的练武场和瑶琦两个慢悠悠的打起太极。
数百名弟子疑惑的偏头笑瞧着他们两个:“师傅真的是收得两名厉害的弟子?”
火凤的弟子们都是天界其他宫宇里练出来的优秀弟子,通过考核才能拜他为师更上一层楼,因为他厉害能教出不少优秀的人才,其中自然包括以前在玲珑仙宫里出道门的几名弟子。
他们眼珠子都要掉了:“师妹!你在跟他练何邪功呢?”
练邪功?
白琪手拿剑慢吞吞的往瑶琦胸口边刺去:“哒~!哒~!”
瑶琦提剑二指向着她来了一招金鸡独立,慢悠悠的跟一帧帧正在播放的慢速照片似的:“我哒~!哒~!”
齐拍脑门,这那里是曾经在其他仙门混出道行的弟子,他们两个怕是过来丢人现眼败坏门风的差不多。
关键他们两个是真正的搞笑,认识她的天明是她好久好久以前在慕寒竹腿边伺候的弟子,他是她的大师兄。
天明捧腹大笑道:“小师妹!没想到你不傻了之后,玩乐的脾气照旧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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