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敌人，却不知道敌人在哪，和以前知道敌人的名号，却不知道敌人是谁，没什么区别。

“我们还需要大范围的打听，我去报官。”文修玉说。

“我再补充两句，两三个人一组，切记不要落单。”李远山补充道。

“是啊，尽管在这里，金人不会肆无忌惮，但是不代表他们不会做，我们还是要小心。”文修玉再次提醒大家。

韩成陪着文修玉去报了官，却被三言两语打发了回来，理由是没有证据，不足采信。

“这都是什么呀？”文修玉有些生气，却很无奈。

“不做事的多于做事的，要不，我们大宋也不会羸弱到如此地步。”韩成也表示很无奈。

文修玉没有答话，苦苦地笑了下。

“我们只能靠自己了。”韩成又说。

“也许，也没那么悲观。”文修玉说，但是口气并不坚决。

“茫茫人海，找个人好比大海捞针一般，不乐观啊。”

“尽人事，听天命吧。”文修玉叹了口气，“或许，他们会主动找上来，毕竟，我们手上沾着他们金人的血，岂能就这样放过我们。”

“希望如此吧。”韩成轻轻说了句.

“但是这样，我们的人就绝对不能落单，那很危险。”文修玉想了想说道。

“是啊，毕竟对手实力不俗。”韩成赞同文修玉的意见。

两人不再说话。

在人流中穿行了一会，在一处制作风车的摊位前，韩成停了下来，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溜溜转的风车。

文修玉也停了下来，看了看韩成，“怎么了？”

“这风车还是我小时候的模样，作风车的人也还是那时候的人。”

“喔。”文修玉说了声。

他们又向前走去。

“我是汴梁人。”韩成说。

文修玉这还是第一次听到韩成说自己的身世，他看了看韩成的脸，发现他脸上无悲无喜，似乎很平静的样子。

“我还记得，我被师傅领走时的情形，那时父母就在这风车摊附近送我，给我买了个风车，然而，我还是在哭，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频频的回头看，我看到母亲也哭着，父亲高高举着手，挥动着，没想到，这是我看到他们的最后一眼。”

韩成顿了顿，接着说，“等我几年后回来，家早已被烧成了废墟，据说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更奇怪的是，他们的骸骨，我问了很多人，都没人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么？”

文修玉拍了拍韩成的胳膊，没有说话，他觉得无论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韩成的语气和表情中，都没出现一点波动。

“这些话，这件事，在他心头反思量过多少次啊，以至于他能把自己情绪完全隐藏起来。”文修玉想着，心里对他多了些亲近感，而不再觉得他只是个高高在上的年青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