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过江，几人还是意气风发，这次过江，换了行头、改头换面，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了。

尤其是文修玉，从车上被抬下来，背到了船上，装扮的土里土气，脸色蜡黄，精神疲惫，时不时的咳得撕心裂肺，似乎吐出什么东西来，弄的不少人有意无意的远远离开他，好像他就是瘟疫本尊似的，少了一只胳膊，此刻在他的身上，反倒变成了可有可无的特点。

上一次渡江，中途下了雨，这次，船刚离开码头，雨就下了起来，不过，只是毛毛雨而已。

雨虽小，雾却慢慢变浓，渐渐地弥漫，两岸的情形，隐在雾中，看不见了，船中，除了几声低低的问答，只有船桨在江水中发出的欸乃声和江水的飞溅声，看得到江水在船舷边荡出的圈圈涟漪。

这样的朦胧模糊，正如几人前去太原的前景，没人知道前路等着他们的是什么？会遇到什么事情？

几个人外表很平静，内心里却是波澜起伏，隐隐有些担忧，然而，这不是恐惧，他们都是在生死关头转过几个来回的人，只是这并不代表他们能够漠视生命，可以草莽行事。

他们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想着下一步的行动，可能只有马志远轻松些吧。

文修玉闭着眼睛，苦苦思索着，偶尔还不忘做作戏，他的戏码，至少在眼前的这些陌生人眼中，他是成功的，不过，在金人面前，能不能混的过去，还有待考验。

几人的兵器，就藏在王晓晓挑着的担子里，被一些糖果蜜饯遮盖住了。

几个待得实在无聊的人，看到了蜜饯，上前要翻动，其中一个人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这里有蜜饯，是卖的吗？”

王晓晓赶忙拦住了他们，“当然，当然。”

“那怎么不让看？”

王晓晓陪着笑，“你想吃什么，我给你找，要是翻洒了，翻乱了，也不好！”

“有杏脯吗？”

“有，当然有！”王晓晓在没有兵器的那个担子里翻找。

“这不就是吗。”那个人在藏着兵器的那个担子里一下就找到了，“你这个人有点奇怪呀，自己的东西都找不到地方？”

“东西太多，也不是我装的，忘记了。”王晓晓笑着辩解道。

那人白了他一眼，付了钱，走开了。

答对了后面的几个人，王晓晓已是汗津津的了，这么生疏的样子，看得马志远直想笑，好不容易才忍住了。

文修玉和韩成则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