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歌楼管竹谁翻曲？(二)

500之后称之为现代的地方，也有类似的设施。

不过从人类发展的历程之上，青楼这一产业逐渐灰色化，不在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世人面前。

所以司无邪开这里倒是长了不少见识。

看着下方大厅之中不少英俊年轻的书生且醉且歌，一边探讨国家大事，一边又说自己的新作什么，一边豪掷千金买茶支酒。

看的司无邪一愣一愣的。

看过的书籍之中并未对青楼又如此详细的描绘司无邪第一次见这阵仗。

一边陪着朱简慎和杜印的姑娘一听到两位讨论的内容便安安静静的给二人端茶倒水不敢走一丝其他举动。

毕竟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听什么该装聋。

反而身边的秋儿杏眼含春仔细看着司无邪。

她发展这位客人比以前所有的客人都不一样。

“这位公子莫不是看着下方人耍的开心也想去打打茶围？不过我劝公子倒是不必着急，我家花魁可不是靠打打茶围就能请出来的人。”

司无邪眸中闪过一丝异色。

“打茶围？”

“公子这不知道，第一次来不夜楼？”

“算是的。”

秋儿嘴角弯了弯不动声色的靠司无邪更近了一些。

“大晚上来这里若不是为了做生意那么多半就是为了来楼喝茶饮酒聊天吹牛的，简单来说这个过程就叫“打茶围”。”

“额，打茶围，就是闲谈玩乐？为何要专门给个名字。”

“和普通闲谈玩乐不同，一般来说打茶围都是为了来见花魁的。”

“这是如何道理？”

“花魁姐姐看你言谈举止如果称心如意文采斐然，自然你也就有机会成为她入幕之宾了。”

司无邪原来如此的哦了一声。

“那秋儿姑娘刚刚说的下去打茶围也没用是指？”

“这个啊，也没多久了估计公子稍后就知道了，要是公子本事够说不定今天你就是那个入幕之宾呢。”

秋儿神秘的笑了笑，司无邪却不以为意。

他如此询问只是对这些约定俗成感些兴趣而已但也不是一定需要深究。

青楼啊……到处是都是白花花的一片和腻人的笑声。

明明以前自己很多次都想到过也想来的地方，可真的来了似乎又什么都不想做？

司无邪定了定神，想到在书上看到过名为阳痿的疾病，皱了皱眉，但是又想到自己每日早上起床的正常生理现象又摇了摇头。

“听说不夜楼之中多擅长音律，秋儿小姐可懂一二？”

秋儿笑咪咪。

“公子算是找对人了，若是说音律之美，我们青楼女子各个音艺傍身比那些个文人士子厉害多了，公子想问什么？”

“实不相瞒，我最近在学琴，有些地方不懂……”

秋儿奇怪的看了司无邪一眼。

“公子，琴棋书画……琴这一项属于文人骚客的东西，小女子断然是不会……琵琶锦瑟倒是拿手很多。”

司无邪原来如此的点了点头。

谁知秋儿狐媚眸子一转巧笑嫣然。

“不过若是公子有意，可让紫烟姐姐来教你。”

“哦，那么要在哪里才能见到紫烟姑娘呢？”

“嘻嘻，公子倒是有些痴心妄想，紫烟姐姐乃是我们不夜楼的花魁……要请来可是没那么容易。”

“打茶围也不行？”

司无邪笑着随意问了问。

“刚刚说过了，紫烟姐姐是特殊的！”

身边早就竖着耳朵听司无邪这边动静的朱简慎和杜印闻言后，后者皱眉苦苦思索。

朱简慎笑了笑见司无邪兴致正起有些不忍打断。

“杜大人可有办法。”

杜印苦笑拱了拱手。

“那花魁紫烟是不夜楼的招牌，传闻生的国色天香，貌美如花。一月只出寥寥几场演艺，但是几乎不接客，平日里想单独叫来见一面陪酒需要从了她的规矩才行……就算是我也没法坏了规矩……”

朱简慎不屑的笑了笑。

少年之时没少逛烟花之地。

所谓倾国倾城花魁见了不少，立规矩这种给自己抬身价的行为倒是属于京城玩剩下的了。

“这还是挺有趣的，刚刚身边这位秋儿姑娘把我兴趣都吊起来了，杜大人可知道见这位紫烟姑娘是什么规矩？”

司无邪笑着问道，之后秋儿也是接到话头。

“公子，紫烟姐姐可是我们楼里最好看的美人儿，不想我们这种卑贱之身，姐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见一面呢，规矩也很简单……”

言到此处秋儿贴着司无邪更紧，胸前有意无意在青年身上蹭。

司无邪端着酒杯的手一停轻轻看了一眼这热情的女子礼貌的笑了笑，却并不普通以前被她挑逗的欲火焚身的男人。

看着对方眼中温润，以及坐怀不乱的样子，顿时之间秋儿脸色一红好似回到了十多岁的天真年纪。

她感觉自己有些脸红，随即又觉得奇怪，堕入风尘这么多年她还会脸红？

最后她还是不再对司无邪上下其手咳了咳。

“总之公子今天运气很好，刚好等着紫烟姐姐今日献曲，稍后紫烟姐姐就出来奏乐，各位安心看着就是。”

秋儿说完没多久雅座外下方声音就变得嘈杂起来。

司无邪定睛一看，发现下方大厅搭建的较高一些的舞台上，几个轻薄纱裙的女子从后门鱼贯而出，一位紫色衣裙面纱覆盖的女子坐于正中手持一琵琶似乎正准备些什么。

而在大厅客桌之上多有手持折扇文人雅士打扮的人开始喝彩激动起来。

“紫烟姑娘出来了！”

“听闻紫嫣姑娘一月只出面几次，真是难得一见。”

“别说这些了，不知今日题目如何，简不简单，若是侥幸紫烟姑娘选了我拿手的题目，今天我是否可一亲芳泽？”

“哈哈哈，你小子别多想了，不夜楼今日来者可不止天穹府的人，最近李家老爷子祝寿天南海北的文人以及侠客入府城，就算选到你拿手地方也不能稳赢。”

“你这厮尽放屁，那些粗鄙武夫能大字认不全几个，还能期望写出一个平仄附和对仗工整的作品？”

“嘿嘿，武者门派难道就只习武？不习文？你可知最近那风头正盛的玉剑公子，三尺青锋无人可进，又在科举高中甚至扬言妻仙……啧啧啧，这他娘才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真的假的？这人疯了吧，再怎么有能耐怎敢把注意打到赤鸢仙人头上？这人不怕遭天谴？”

下方文人叽叽喳喳一边讨论紫烟一边不知为何又把矛头指向仙人。

“嗨，说赤鸢，道赤鸢，你我又没见过赤鸢仙人，虽说从古仙人传说留存至今，普天之下莫不知晓，应该是真有这个人。但是谁又知道这位仙人是不是和老太婆，白发苍苍鸡皮疙瘩一身呢？”

“嗖！！！”

突然正议论的起劲的年轻人手中杯栈爆开，酒水飞溅洒了自己一脸。

“砰！谁……”

男人还没来得及愤怒就看到了一根筷子居然斜斜的穿透了厚实的桌面立在桌上。

这位书生似乎是想到了刚才同伴所说近期多有武者出入天穹府这一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一个鸡都不敢杀的读书人还妄自议论仙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那书生脸色便憋成猪肝色只是却也不敢出言寻找谁做的这件事。

场间传出不少轻笑。

对于武者而言，仙人乃是一且武功的源头。

天下武功出太虚。

仙人是所有武者的内力真气的起源，就算是魔道中人也将其奉为祖师，岂是一个小小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能够诋毁？

在场武者无不想到。

都说士子风流……但拥有着更大力量的武者何尝也不是？

但是笑完之后所有人又升起浓重的忌惮。

筷子不知道是从哪里飞出来的，没人看清。

但是隔着一定距离还能精准击破酒盏还刺穿桌面……

此人定是内家高手，而且真气修为不俗。

江湖之中果然卧虎藏龙，逛个窑子都能遇到高手。

不少混进来颇有家资的武者如此感叹。

在场的武者喝着酒目光目光不断扫视在场的其他人期望找出此人来。

在阁楼雅座之中司无邪手指拿起一根筷子动作顿在空中。

下方的骚乱朱简慎杜印二人看在眼中又看到司无邪的动作两人顿时有了些许明悟。

一朱游脸色诧异又觉得理所当然。

能和萧公交手不败的人应有这种能力。

杜印笑容可掬起身给司无邪倒酒。

“没想到司先生年少有为，内功竟然是如此深厚，朱某佩服敬先生一杯。”

秋儿看着司无邪更是异彩连连。

这位文质彬彬的大先生没想到还深藏不漏。

司无邪苦笑的收回筷子。

“诸位误会了，非我也。”

“呵呵，司先生不必担心，知道你不愿意暴露自己惹人关注，我等自然守口如瓶。”

朱简慎杜印见状微微一笑，自然心照不宣。

司无邪无奈，这还真不是他。

赤鸢仙人好歹是自己正经的师父，肯定不能任由其受辱……于是正准备投掷筷子给那个人一个教训的时候……被另外一支筷子给截胡了。

至于是谁出的手……

司无邪不知道……因为这筷子不是来自不夜楼内部武者的。

司无邪不去细想。

转眼间如泣如诉，袅袅悦耳轻音从大厅舞台间传来。

舞女们舒展着盈盈一握的腰肢翩翩起舞好似水中游鱼又似空中蝴蝶一舞一蹁跹。

众人纷纷安静下来静静欣赏。

琵琶锦瑟管竹长萧合鸣不绝于耳。

司无邪惬意的饮着身边秋儿酌上的酒一边欣赏着这一切。

曲目流转多是柔美哀婉之歌。

终于几番奏乐之后那位紫衣女子起身，贴身的裙衫将身形勾勒的玲珑有致，曲线毕露。

她美眸流转，顾盼生辉，扫视四周。

被她扫过的人心头火热难耐。

不知薄纱下的容颜又得如何妩媚销魂。

在某个地方目光停留一瞬，紫烟施了个万福缓缓回到阁楼之上。

在众人火热目光下，一个贴身丫头冷静自若来到舞台中央。

“紫烟姑娘说，今天的题目是……”

侍女闭嘴，身后两个侍女拉开横幅。

上书一个大字。

“酒！”

“请诸位才子发挥，做词做诗都可。”

“公子！要是文采不够今天就没人可在音律上指导你了哟。”

秋儿嘻嘻笑了笑打趣着司无邪。

白衣青年并不恼怒，只是眉头一挑。

诗词？

我不会啊……

……

距离不夜楼数十米的地方一家客栈的房间内孤零零的亮着光芒。

墨衫衣袖女子眉眼绝美且淡漠看着自家二弟子手中仅剩一只的筷子。

“世人所言，我不在意。”

红发动人少女恨恨的收回筷子。

“这些江湖人真是瞎了眼，要是让们见一眼师父您的样子，怕是又个个都是那个什么劳什子玉剑公子要妻仙了。我出手给点教训是应该的，你说对吧五师妹？”

一袭奖励银色长发的少女似乎与墨衫女子颇为相似，平静淡漠，又绝美。

不过但让人感觉多了几分呆呆的感觉。

凌霜闻言也是点了点头。

“尊师重道，师父被侮辱弟子自然挺身而出。”

墨衫女子没有多言继续看了看天上的星空。

为了避开那个离谱的星象，自己特意不上蜀地，想必今日一看应该离婚那所谓红鸾愈加遥远……

这位仙人柳眉微蹙，此番模样看呆了凌霜与苏湄两人。

她沉默了下来，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万年来，多久不曾升起这种感觉了？

看着那红鸾离自己近的离谱的距离，墨衫女子微微起声。

“明早早起，我们准备离开天穹府。”

“师父？这么着急？好不容易才把五师妹救回来不多休息休息？”

“不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只是离开天穹府城而已，不是离开天穹府的范围。”

“那我们去哪儿？”

仙人夜观天象迟疑片刻檀口轻吐。

“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