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招呼后，沈言曦坐好准备用餐，季慎行有开口问道:“你今天有没有什么安排，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沈言曦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脑海里蹦出一个念头，于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上午的时间，两人各忙各的，由于季慎行提前来a市呆了一个星期，这段时间的工作都是远程完成的，好在他有一个能力和他相当的助理，有些需要总裁确认的文件，他都可以代劳。

而沈言曦不同，她虽然信任小李，但小李毕竟刚毕业没什么经验，有些事情交给她还不是很放心，所以沈言曦把重要文件都带来了a市，亲自处理。

沈言曦除了工作就是设计，一个上午忙得不亦乐乎，而一边略显清闲的季慎行就有些无聊，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可以去叫沈言曦吃去吃饭了，心情才算好了一些。

“想去哪里吃？”两人坐上车，季慎行弯腰想亲自给沈言曦系上安全带，却被拒绝了，只好尴尬的挠了挠头。

“先去老街吧。”随后，沈言曦报出了一个详细的位置，季慎行听着总感觉这地方有些熟悉，但也没细想，就开了过去，等到达目的地，他才明白过来那种熟悉感从何而来。

这是沈言曦和自己离婚以后，为了生活，打工的地方，也是在这里，季慎行目睹了沈言曦被欺压，甚至险些被人猥亵，而当时的他，看着这一切却视若无睹，最后若不是担心沈言曦没命，他也不会出手相救。

想到这里，季慎行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因为他的无知才害的沈言曦这样的大小姐沦落在外，自己当时居然狠得下心看着她受苦。

“你来过这里？”沈言曦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在老旧的巷子里寻找曾经打工的餐馆，无意间看到季慎行铁青的脸，好奇问道。

季慎行无声的点了点头，见沈言曦一直找不到那家餐馆，便伸出手一把抓住她，朝着他记忆中的角落走去。

老街充满了陈旧的气息，原本繁华的街道因为常年无人治理，来往的人群也变少了，偶尔还会看到老鼠窜来窜去，气氛有些沉重，以至于沈言曦都忘记甩开紧紧牵住自己的季慎行。

果然，在季慎行的带领下，沈言曦找到了哪家餐馆，看着已经破旧不堪的门面，沈言曦不禁回想起当时受欺负的情景，心中一阵酸涩。

二人进到餐馆中，那老板一直没换，可能是认不出沈言曦了，看着两人衣着得体，顿时点头哈腰好生招待，沈言曦看着他这幅阿谀奉承的模样，心中不由作呕，但是为了探清当年他为难自己的原因，沈言曦还是决定先忍一忍。

餐馆老板虽然人不太行，但厨艺还是不错的，这也是他家店能一直开下去的原因。

沈言曦点了几道特色菜品，二人一边吃一边聊，沈言曦依旧好奇季慎行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便再次问起。

“我来过这里很多次。”季慎行一边给沈言曦夹菜，一边回忆着:“我也在这家餐馆见过你，但我没有进去，直到有一天，我恰好看到你被欺负，才出手救下你，所以我对这个地方印象还挺深的。”

听到季慎行说他救下自己，沈言曦有些愣怔，那日难道不是梁继琛救下她的？

看出沈言曦疑惑的神情，季慎行解释道:“你也知道，我当时深受苏酥蛊惑，不想在你心里留下什么感动的情绪，救下你之后，我就离开了，你当时满脑子都是梁继琛，下意识以为他救的你吧。”

被季慎行戳穿了心思，沈言曦有些尴尬，不过仔细一想，那帮小混混被教训后，更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但是自那次受伤以后，沈言曦却再也没见过那帮人。

“所以，那帮人，你最后是怎么处理的？”想都不用想，季慎行既然出手帮了自己，那后续的烂摊子他也会收拾妥当。

“送走了。”简单的三个字，把季慎行当时的冷血体现的淋漓尽致，沈言曦甚至能回想起他曾经伤害自己的场面，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过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做了。”季慎行放下碗筷，一脸真挚的看向沈言曦，郑重道:“以后我会保护好你，不会在你受到伤害时才出手救你。”

听到季慎行的话，沈言曦心中涌入一丝暖意，不过仅仅是一瞬间，她很快就让自己冷静下来。

“啪！”

突然间，一声巨响打破了这片良好的氛围，季慎行的神情不可隐藏的暗了下去。

“你是怎么做事的，吓到客人了知不知道！”餐馆老板的声音从后厨间响起，还伴随着丝丝嘤泣的声音，他不给对方解释的机会，继续怒骂道:“赶紧给我把这些收拾干净，今天加班，另外扣除你今天的工资！现在给我出去跟客人道歉！”

说完，餐馆老板肥硕的身材挤进了沈言曦和季慎行的视线，随着他身形的移动，一个小小的瘦弱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看起来是个刚刚成年的小女孩。

看着小女孩战战兢兢的模样，沈言曦不由想起了之前的自己，没有不由自主的蹙成了一团。

“快道歉！”餐馆老板不知道沈言曦的这幅神情是做给自己的，还以为是小女孩惹怒了她，连忙将小女孩向前推了一把，催促她道歉。

小女孩柔弱的身板踉跄了一下，颤颤巍巍的看了沈言曦一眼，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眼泪不住向下滴落着，声音沙哑道:“对不起，我错了，哥哥姐姐能不能原谅我……”

这些眼泪重重的砸在沈言曦的心上，她忍不住上前将小女孩揽入怀中，抽了张纸为她擦去眼泪。

老板看到这一幕，马上慌了阵脚，想要上前赶走小女孩，万一她肮脏的衣裙弄脏了客人的衣服，他可赔不起。

季慎行看出沈言曦眼中的怜惜之情，转眼看到餐馆老板的小动作，一记冷眼便丢了过去，吓得老板呆愣在原地，不敢再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