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眼中，沈姐姐一定对我很好吧，但她对我的要求真的很高，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也总像是隔了一层薄膜一般，始终不是那么亲近。”薛桐的语气很是委屈。

“对你要求高，那是因为喜欢你，希望你变得更优秀。”看着薛桐的模样，季慎行不由想起了当年在餐馆内见到她的样子，别人不懂，季慎行却明白沈言曦的想法，毕竟她也经历过类似的处境。

“我知道。”薛桐看出季慎行又回忆起了过往，乖巧的点了点头，轻声道:“所以我也一直在努力，不辜负你和沈姐姐的期望。”

一提起沈言曦，季慎行眼底就有藏不住的温柔，趁着这个机会，别人眼中沈言曦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你经常和言曦呆在一起，你觉得她对我是什么样的态度？”

听到季慎行的问题，薛桐微微一愣，假装思考了半晌后，才小声回答道:“沈姐姐，好像不是很喜欢季哥哥每日靠近她。”

“我也只是猜测，其实你每次安排的偶遇，沈姐姐都能看出来，次数多了，沈姐姐就有些不耐烦了，每次见到你都感觉不太开心的样子。”

薛桐尽量将话说得比较委婉，却字字都戳中季慎行的内心。

听着薛桐的描述，季慎行一阵语塞，见他说不出话来，薛桐继续添油加醋道:“季哥哥一出现，沈姐姐就显得很紧张，反倒是你不在的时候，姐姐生活像是轻松了不少。”

“但这也只是我看到的样子，沈姐姐在我面前很少提起你，所以我也不太清楚沈姐姐究竟怎么看你。”薛桐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季慎行的神情，感受到他内心的失落，才开口安慰。

季慎行有些怀疑薛桐的话，但转念想到沈言曦的性格，也许真的会因为他的经常出现而感到厌烦，他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季哥哥不要伤心，其实姐姐对谁都是这样，就连那个顾老师也不例外。”薛桐有意无意的提及顾友维，想要激怒季慎行。

“你说顾友维？”不出所料，顾友维就是点燃季慎行的火苗，听到这个名字和沈言曦关联在一起，季慎行瞬间暴跳如雷，怒道:“言曦对他冷淡是应该的，怎么能把我们两个放在一起对比。”

“对不起，我只是发现最近沈姐姐和顾老师走得很近，所以下意识想起……”薛桐假装不经意间提起这件事，全部说完才后知后觉的捂住嘴，一脸说错话的样子。

季慎行逮到薛桐眼底的慌乱，信以为真，想起这几天沈言曦都不在季氏，不由问道:“这么说来，言曦这几天都没有来公司，是因为顾友维？”

问完这个问题，不等薛桐作出否定的答复，便气冲冲的离开了。

然而，身处a市的沈言曦，对b城发生的事情浑然不觉，正开开心心的陪杜文歆挑选着婚纱。

“真可惜，我是专门设计珠宝的，服装设计实在拿不出手，不然我真想亲手为你设计一套婚纱。”看着杜文歆为了挑选婚纱，焦头烂额的模样，沈言曦有些惋惜。

“这有什么，婚纱而已，只能穿一次，就让你耗费那么大的精力设计，我还觉得心疼呢。”杜文歆知道沈言曦心中的想法，笑着安慰道:“只要你做我的伴娘，就是对我最大的祝福啦。”

看着杜文歆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沈言曦不由想起了当年自己挑选婚纱的模样。

因为是代表沈氏和季氏两家的联姻，所以她的婚礼十分隆重，婚纱也是精挑细选，沈言曦喜欢淡雅素净的服装，然而这样的婚纱在现场显得十分平淡，就连一向宠溺沈言曦的季老夫人，也不同意她的选择。

最后还是杜文歆，为了弥补她心中的遗憾，专门安排时间和地点，补给沈言曦一套婚纱照，两人一同穿上婚纱，还许下了一声幸福的愿望。

杜文歆试穿衣服的间隙，看到沈言曦坐在一旁发呆，就猜到她想起了过往，连忙选了一件简洁的婚纱，递给沈言曦。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许下的愿望吗，如今关于我的已经实现了，就差你的那一半了。”

“我现在哪有时间……”

“别再逃避了。”多年的相处，杜文歆一眼就能看透沈言曦的想法，打断她牵强的解释，轻声道:“你的心思我还不明白吗，你只是放不下过去，但你终究要面对这一切。”

“我知道你很为难，所以不想逼迫你，只希望你能看清自己的内心，作出正确的选择。”杜文歆语气轻柔，一脸真挚的看着沈言曦，安慰道:“无论你作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支持你的，上一次没有保护好你，这一，我会和卢卡斯一起保护你。”

听着杜文歆的话，沈言曦的眼中，忍不住蓄满了泪水。

“别哭了，我们一会儿还要去拍照呢，妆哭花了，你可就只能用来衬托我的美了。”杜文歆适时的开着玩笑，瞬间让沈言曦哭笑不得，出声埋怨。

两人又挑选了好一会儿，确定下了婚纱和伴娘服，找来了专门的摄影师和场地，又拍摄了一组照片。

“文歆，你一定会很幸福的。”看着两人的照片，沈言曦想起了卢卡斯为了这场婚礼，四处奔波的画面，忍不住感叹道。

“这是当然。”杜文歆对于她的祝福，毫不推脱，一脸骄傲道:“卢卡斯可是你的弟弟，如果我不幸福，你会放过他吗？”

沈言曦也是一脸严肃，毫不犹豫的否认。

“言曦也会幸福的。”两人停止了打闹，杜文歆很快严肃下来，感叹道:“你的前半生已经这么辛苦了，老天要是再不让你过得幸福些，我连天都不会放过。”

杜文歆分明说的很严肃，但她的话总是惹得沈言曦大笑，明明是煽情的场景，却偏偏在两个人的嬉笑打闹中结束了。

提起这些事，沈言曦心底就不由浮现出季慎行的样子，始终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