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回答也不算是林羡鱼胡说八道了,这戒指的确是求婚得来的嘛。
只不过求婚的对方不是桑时西是白糖罢了。
霍佳的眉头立刻拧成一个川字:“你说什么?求婚?桑时西跟你求婚?”
霍佳好凶,好像一张嘴就要把林羡鱼给伸吞掉的那种。
她立刻心慌气短,嘴巴里面像含了一个萝卜一样,含含糊糊地混过去:“啊…哦…”
她只能发出这种语气助词,然后趁霍佳不注意,一转身一猫腰就从她的臂弯下转过去了,狂奔下楼。
还好楼梯不算陡,要不然她一脚踏空,就得从楼梯上咕噜咕噜地滚下去。
林羡鱼顺利地逃出升天,剩下的她就管不着了。
等她坐在餐厅里的时候,脑门上还在冒虚汗。
余婶端粥给她喝,关切地问她:“怎么了,林小姐,怎么一大清早就脸色发白,还躺这么多汗,是不是昨天晚上睡得不好呀?要不要我炖一个人参鸡汤给你补补气?”
“不用不用…”林羡鱼急忙摇手,她所遭受的惊吓,对不是一只人参鸡就能解救得了的。
等她坐稳了就开始后怕,他把桑时西给卖了,霍佳会不会一时气急攻心,直接一枪崩了他?
桑时西早就已经起床,听到走廊里传来了霍佳和林羡鱼的声音,但是不知道俩人在说些什么。
他倒是不关心她们两个的对话内容,不过林羡鱼好像被霍佳吓得不轻,估计霍佳带给林羡鱼的阴影得一辈子伴随她了。
他的房门被推开,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霍佳进来了。
她的脚步声跟寻常的女人不同,不急不躁不慌不忙,每一步都有她的气场。
桑时西坐在他的书桌前看书,他没回头,忽然一个金属的东西拍在了他的桌上。
霍佳的手慢慢地移开,一枚指环静静地躺在桌上。
这不是他和霍佳的结婚戒指吗?
桑时西下意识地往床头柜上面看了一眼,原来放在上面的首饰盒已经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他一点儿都没有察觉。
“你猜,这枚戒指是我从哪里拿到的?”霍佳的语气还算平稳。
霍佳这么问都有点不像霍佳了,她一般想说什么就单刀直入,不会像现在这样拐弯抹角。
“我不知道。”桑时西直接回答她。
霍佳两只手撑着桌面低头看着桑时西,想起了昨天他抱着夏至走出婚礼现场大门的画面,她居然心里也特别的平静。
若是之前早就大耳刮子甩上去了。
“好,那我再问你,这枚戒指是你昨天晚上准备戴的我手指上的那一枚吗?”
桑时西仔细看看:“是。”他说。
“好…”霍佳点点头:“既然你敢做敢认,那我们就不妨把话问清楚,你就算要跟林羡鱼求婚,拿着之前我们的婚戒算什么?你桑董什么时候穷到连一枚戒指都买不起,还得两个求婚对象共用一枚戒指?”
霍佳把那枚指环高高地抛起,然后又准确无误的握在掌心,忽然朝打开的窗户扔过去。
那戒指便嗖的一下就被扔了出去,桑时西的目光追随着指环扔出去的抛物线,眼睁睁的看到那枚戒指被扔到了窗外,连声响声都没发得出来。
他眉眼不动,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淡的:“反正也是你的,你丢就丢吧,但是如果家里的园丁捡到戴在他老婆的手上,到时候你不要又扬言剁了人家的手指。”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不讲道理的人?”霍佳拉开椅子坐在桑时西的对面,两人四目相接,。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
“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你向林羡鱼求婚为什么用我的戒指?”
“我向林羡鱼求婚,动机呢?”这突如其来的指控让桑时西自己都感到错愕:“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头至尾跟我说一下。”
桑时西的语调平稳,看他的表情也是镇定又镇定,眼中还有茫然,似乎一无所知。
难道是霍佳弄错了还是怎样?
好,她就长话短说,“我在林羡鱼的手指上了看到了刚才那枚戒指,她说是你向他求婚送给她的,我说的够明白了吧,听懂了吗?”
不只是听懂了,还听得很清楚呢!
那戒指戴在林羡鱼的手上,她且她说是自己向她求婚?
桑时西微微蹙眉:“那这样,把林羡鱼叫过来当面对质好了,有什么难办的?”
这时楼下的院子里面传来了声音,霍佳向窗外看了一眼,然后又将目光收回来对桑时西说:“她已经逃了。”
一有事就逃跑绝对是林羡鱼的尿性。
不过就算是没有林羡鱼的当面对峙,这事情从头至尾捋一遍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戒指当然不是他送给林羡鱼的,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放在床头柜上。
桑时西又向床头柜上看了一眼,便看到了那一盒喉糖。
对哦,昨天晚上白糖来过,还问他床头柜上的东西他要不要了,可不可以拿走,他就随口说拿去吧,他还以为白糖要的是喉糖,但没想到却是装着婚戒的戒指盒。
桑时西又想到昨天晚上白糖跑进来的时候,怀里好像还捧着一大把花,别说他是不是看到昨晚他给霍佳戴戒指的那个画面,便有样学样,拿着戒指和花去送给林羡鱼了。
心中有了答案,竟然是这么荒诞的剧情,林羡鱼和白糖玩扮家家酒,没想到却收了真货,然后被霍佳抓了个现行。
这下有的她吃不了兜着走了,桑时西不想说破,一想到离线于看到霍佳那幅惊恐的样子却又觉得好笑。
霍佳一边在身上摸烟盒,一边看留意着桑时西的表情。
只见他眉眼舒展唇角略勾,好像是在想一件特别开心的事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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